饭后,成功掰回一局的白成刚还是决定今晚回了京大。没法子,有证了,准妹夫去了一个“准”字就对他妹子更黏糊了。
伤眼睛得很。
可惜再不想看,再不忍看,他最近还得不止要好好保护两眼视力,更要连脖子都要必须好好保护不可。
就是因为常常撇开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的次数多了,一准伤着了脖子,这不他落枕的频率就有增无减。
这些就都是你丫的害,居然敢肆无忌惮的当着我这个大舅哥的面不是搂一下我妹子,就是抱起来转个圈儿。
太没人性了!
沈卫民被打趣得哈哈大笑之余就忍不住给了他一脚。这家伙!想回校就说要回校呗,还尽瞎扯找尽借口!
送走骑着自行车就逃窜回校的白成刚,沈卫民再转身回到院子就见徐长青正好洗完澡拎着个桶出来。
“刚子哥跑啦?”
由于明儿就是星期天,今晚两个人就没想回学校寝室,徐长青也就不急着冲完澡进工作室玩她的手工活。
何况不是还有个答案还未解,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白成刚怎么还回学校,之前饭桌上也没听他提今晚有活动。
“看来还是得要准备洗衣机。”沈卫民看了看桶里徐长青换下的衣物,“天热还好,天冷了够呛。”
问你话呢?徐长青抬头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想拦他心心念念打算添置洗衣机,毕竟九姑的工作量就不小。
这段时间以来,就是他们两个人换下来的衣物坚决不让九姑动手清洗,但毛巾被和被单等大件就全靠九姑。
关键是九姑爱干净,她隔一天就大扫除,又是每天买菜做饭,又是趁着时节腌菜的就没见她白天有好好休息。
就是到了这会儿快要天黑了还在纳鞋底,就是拿出好几双布鞋给她看了都没用的,说是鞋子不怕多,攒着慢慢穿。
老固执了。
只不过他们这一代人的思想能理解,除了想帮他们两个人省钱以外,还有喜欢什么东西都囤起来的想法。
饿怕了。
穷怕了。
就算是这次来了以后更清楚他们两个人除了每月能助学金以外还有其它收入,九姑还是尽量帮他们节省。
“你说刚子咋突然回校?”
有九姑在院子里,沈卫民也没想帮徐长青洗小衣服。倒不是说他抹不开脸,是他媳妇儿肯定不让他动手。
“嗯哼。”
“对面基本上都收拾好了,他想今晚先回去和他寝室几个人打声招呼,明天就可以拉他们来搭把手。”
“搬书?”
“差不多。”沈卫民点了点头,“除了把那些书摆到架子上,他还和他同学约好了明天星期天拉黄瓜茄子过来。”
“啥?”
“黄瓜茄子,你没听错。”沈卫民忍不住笑了,“我说家里还没吃完,剩下要腌的也已经跟人预定好了,他不信。
还连冬瓜南瓜地瓜啥的都跟他同学家预定好了,要不是确定去年大白菜就不缺,只怕他连大白菜都不放过。”
徐长青不由摇头失笑,“像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他就这性子,一准觉得咱们不收他粮票,别扭上了。”
“对。所以我没拦他,就是让他扣着点数,别整多了,家里还有老多菜干,过些时候老家肯定寄山货过来。
再加上咱们放寒假肯定要回去过年,没必要整太多,吃不完还浪费。你猜他咋回我的?还要给咱姐寄些过去。”
“这是觉得咱姐不把房子租出去留给咱们用,他怕我这个新当弟妹的不懂人情世故,先替我琢磨上了。”
有这意思,更多的是你刚子哥觉得接下来他自己有空就住那边。沈卫民好笑摇头,“应该快了吧,有半个来月了。”
你说的是你姐沈慧要汇来的汇款单快要到了?徐长青抬头瞧了瞧他,再眨了眨眼,“我手上还有(钱)的。”
沈卫民会意,“不是,我知道还有多少。”买台洗衣机还是够的。实在手头紧张,正好和平哥手上有钱,找他就对了。
徐长青幸好不知他又动脑筋动到何立平身上,否则此刻非得要笑死不可,何立平摊上你这个一个表弟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就寻思着有钱了接下来要干嘛,要不要喊锋子(何有锋)过来,他之前就有和我提过想工作转给他二姐。
他二姐今年已经二十二,再不回城,他担心他二姐会嫁到当地,想先让他二姐回城顶上他的班,他自个再看情况。
要是街道让他下乡避不开的话,他就想让我帮个忙,他想上向阳大队当知口青,我当时就寻思着让他过来好了。
咱们两个人肯定缺人手,锋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这事儿在我心里就琢磨了有些时间,你说要不要喊他过来?”
听到这话,徐长青拧着衣服的双手就是一滞,瞟了眼不远处纳鞋底的沈九姑,她悄声问道:“有大买卖来了?”
沈卫民闻言一怔,随即就不由笑出声来。
徐长青瞪了他一眼,“还愣着干啥,快去洗澡!”
哟,恼羞成怒了!沈卫民笑得更大声,趁她不备低头之间就捉狭地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立刻跑到一边。
沈九姑是哑,不是聋也不是瞎,自然见到这一幕,乐得她不由地跟着畅笑,边举起纳了一半的鞋垫朝沈卫民挥了挥。
“对,九姑,他就是在欺负我!”徐长青连忙告状,“咱不给他洗衣服了哈,罚他自个来好了。”
沈九姑比划了一下,表示手上这纳了一半的鞋底也没沈卫民的份儿,她回头做好了就给徐长青穿。
徐长青:“……太大了。”
沈卫民更是笑喷。
说笑着,沈卫民进去冲澡,徐长青这边也洗好了衣物,晾上以后陪沈九姑坐了会儿,见天黑了两人就散了。
沈九姑回她的西厢房,徐长青也回了她的正房,刚进去就见沈卫民就跟个大爷似的正屋里翘起个二郎腿。
对面一台电风扇正在对着吹,手边四方茶几上还有他刚砌好的茶,靠着躺椅上的他还不忘双手来回抛着个梨子。
“你还记不记得许子良媳妇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