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醉酒汉子被抬下,那捕头看向周遭三三两两的食客抱拳道“抱歉,抱歉,搅了诸位的酒性,在下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我是这落雁城捕头,张笑,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随着这张捕头的客套,周遭这些三三两两的酒客食客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本也没什么,于是也纷纷抱拳道“张捕头说的哪里话,我们这落雁城有张捕头还真是我等幸事啊。”
看着周围三三两两食客的恭维,张捕头也知道这是客套,也没有过多寒暄,而是抱了抱拳“吃好喝好,张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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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张捕头一走,原先这些逢场作戏之人也是纷纷落座,继续谈天说地,似乎刚刚那段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众人。
而雁归楼三楼一处靠窗角落,一红衣女子看着眼前一位黑衣男子缓缓开口“林公子怎么找到我的?”
“天下就没有能瞒得住麒麟阁之事,姑娘你说说林某是怎么找到你的。”黑衣男子说着,杯中浊酒喝下,继而给自己再次倒了一杯。
“公子此言差矣。”那红衣女子说着,不禁掩嘴轻笑道“要是麒麟阁知晓天下事,那么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的名字?”
“无聊。林某向来高傲,不喜欢问人名字,要是姑娘想要告知,那么直说就好。”那黑衣男子说着,自顾自的看着杯中之酒,摇晃着杯子,看着浊酒在杯中晃晃荡荡。
“真是不知情趣,以后有女孩子这么问你,可不能这么回答哦。”红衣女子故作娇嗔,鲜红嘴唇,精致面容无一不是夺人心魄。
可是现在眼前这黑衣男子看起来似乎依旧兴致缺缺,将这勾人心魄的面容视之无物。
“姑娘这么说就错了,姑娘修为高深,可却始终是凡人,百年,两百年,三百年之后还能如此夺人心魄吗,想来也未必吧。只要不迈出那一步,最终也只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公子还真是不知情趣为何物啊,姑娘家家的,喜欢夸,可不喜欢你这般无趣之人。”
“好,既然姑娘觉得林某无趣,那么林某就说说有趣之事。”那黑衣男子说着,似乎是意有所指地看向那红衣女子杯中平静的酒水,随后缓缓说道“天下如酒,现在林某这杯酒水已然澎湃如潮,不知姑娘你这杯中酒水是否依旧如此平静?”
“呵,公子又说笑了,天下就从未平静过,不管有没有公子杯中之酒澎湃如潮,天下始终都是一壶浊酒,而非一壶清酒,只不过放置久了,一壶浊酒之中的浊物沉淀酒坛底部,看起来是一壶清酒罢了。”那红衣女子说着,看向那坛浊酒。
“哦?那不知姑娘喜欢浊酒,还是故作清酒的浊酒?”黑衣男子说着将杯中酒水饮下,随后看向那红衣女子,目光好似看透人心一般。
听着黑衣男子的问话,那红衣女子也不作答,只是自顾自地端起那坛酒,随意地摇晃了起来,那坛看似清澈的浊酒顿时浑浊起来。
“公子问错了,不过非要说的话,清酒就是清酒,浊酒就是浊酒,小女子不喜欢浊酒,更不喜欢故作清酒的浊酒。”那红衣女子说完。
随后站起身来看着那黑衣男子“朝堂是朝堂,民间是民间,江湖是江湖,互不插手,互不干涉,小女子不管朝堂如何浑浊,也不管民间如何清澈,小女子只知道江湖需要江湖味,现在这个江湖,小女子不喜欢,他赵锡安越界了,让江湖不像江湖。”
那红衣女子说完,将手中酒坛放下,随后将杯中酒水摇晃了起来,浑浊之物飘荡酒中,随后才掩嘴一饮而尽。
“林公子,下次见面,可以问问小女子的名字,说不定小女子高兴就告诉你了,明阁主可是千方百计想要知道小女子都没有告知哦。”那红衣女子说完,嘴角邪魅一勾,一双眸子由黑转红,更添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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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红衣女子离去的背影,黑衣男子右手呈剑指,一条酒蛇径直没入口中,随后长舒口气喃喃道“黄楠?黄鹂?黄莺?明卜语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太过可怕,不过现在就需要这种人,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黑衣男子说完,从怀中摸出三钱碎银随意地拍在桌上,随后戴上腰间别着的鬼面獠牙面具。
一缕清风自窗外而来,可这窗边桌椅早已没了人烟,要不是桌上一坛空酒,两盏酒杯,以及桌角三钱碎银,告诉别人,这里此前有过两人对饮。
直到大洋,店小二这才发现此处还有着一桌不曾收拾的酒桌,看着桌角三钱碎银。
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暗暗想着“嘶,这张桌子之前有人吗?怎么没有印象了?不对,应该没人,对对对,就是没人,就是没人,我这脑子,这三钱银子是我之前放在这的,对,这三钱银子就是我的,嗯,对!”
那店小二这么想着,随意的将空酒坛放置与墙角,那堆放空酒坛之处,将酒杯重拿着肩膀之上那满是油污的抹布随意地擦了擦,将酒杯重新码放好,随后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那三钱银子揣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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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丛丛叠叠的芦苇荡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大雁在其中行走。
当然,或许也不会这么简单,因为每当这个时节,大雁比之白银似乎都要精贵不少,算是有价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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