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明轻轻一叹,说:“上四州的修炼环境比起下四州,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啊。其实,咱们下四州不缺好苗子,只是受限于修炼环境和功法,境界提升非常缓慢。在你和凌战出现之前,程冠绝对是百年来,下四州最妖孽的天才。也就是说,下四州一百年才能出现一个媲美上四州顶尖天才的人,何其可悲!”
文墨不语,面色如常地站在梁正明身侧。梁正明看向文墨,问道:“你为何要修行?”
“为了活着。”文墨回答的很干脆。“对于一个孤儿来说,修行可以解决一切与生存有关的问题。在下四州有很多种活法,修行只是其中之一。而在上四州,无论你要怎么活,都必须要先修行。这么想想,就没那么痛心疾首了。”
梁正明听罢,哈哈大笑,连说几个好字。突然又正色道:“其实望海灵院依附于神剑阁的做法,我本人并不赞同。无奈人微言轻,改变不了现状。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望海灵院从神剑阁也得了不少好处,我再反对亦是无用。你和凌战在上四州也算站稳了脚跟,日后若能成为一方巨擘,或许能改变望海灵院高层的想法。”
“我不过是在宗门内仗着师尊的身份安稳一些罢了,日后下山行走怕是不如那些上四州本土的世家子弟。”文墨说道。
梁正明伸手轻轻拍了拍文墨的手腕,说:“以你的天赋和心性,日后绝非池中之物,势必会走到更高的地方,届时还望小友能帮衬远行一二。假以时日,远行必成小友之臂膀。”
文墨轻轻点头,“南远行为人醇厚、稳重,他若加入上清宗,我会请师尊许他同我一处修行。”
梁正明连忙抱拳施礼,“小友此情,梁某铭记于心。”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望海灵院一行人便离去。而为了避免再次相遇,磐石灵院众人多逗留了半天,且在路上放慢了脚步,文墨也获得了更多的时间为学员们指点。
一路上,文墨一边向长老和教习们讨教修行心得,一边指点学员,到了夜里吐纳修炼,成了队伍中最忙的一个。
越靠近斫山城,路上的人越多,多数都是参加潮选的灵院队伍。有人认出文墨,便会上前寒暄几句,磐石灵院的速度又慢下来几分。到达斫山城外时,生生比计划的时间晚了三日。
从外部进入斫山城只能走一座城门,而斫山城还有另一个城门是通向城外守城山的。文墨、白芷和磐石灵院一行人来到城门前,随着庞大的人流向城内走去。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文墨,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五天了。”
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个一身黑色衣裤的少年,腰间和背后各有一把刀。
“何兄,好久不见。”文墨微微一礼,白芷也点头示意。
何知恩看了看,笑道:“小白弟妹也来了。”
白芷皱起眉头,说道:“何知恩,你们兄弟几个是商量好的吧?不是叫嫂子,就是叫弟妹。怕他以后找不到老婆,想趁早安排一个?”
何知恩哈哈一笑,说:“此言差矣,我文老弟品貌俱佳,以后还愁老婆。我是在帮你先坐稳这正妻的位置,小白弟妹可不要冤枉好人。”
白芷瞪了一眼何知恩,悄悄地在文墨的后腰拧了一把,便走到了磐石灵院的队伍里,不再搭理这两个人。
文墨与何知恩走在人群中,进了斫山城。何知恩说:“五天前我便到了这里,恰巧遇到你们上清宗的大师兄,他说你和磐石的人在一起,所以。每天正午和傍晚都到城门守上一段时间就为了等你。”
“有事?”文墨问道。
“看样子你来之前没打听过斫山城,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何知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斫山城三面环山,原住民以采石、种田和打猎为生。城中没有修士,此地天地灵气虽不浓厚,但很精纯。”
“重点”
何知恩撇了撇嘴,说:“你可知道外地人此必到之处是哪里吗?”
文墨看着何知恩,并不说话。
何知恩再次撇嘴,说:“万宝楼开设的赌石坊。”
“赌石?”文墨不解。
“采石过程中,会开采出一些与众不同的石头,这些石头里,或藏有宝石,或藏有玉石,或藏有灵石,更有甚者竟然藏有宝物。据说三个月前,有人用一锭金子与人换了一块赌石,竟然开出一块石镜,当即献给了西青州主,此人回到老家便已是城中首富了。”何知恩说着,竟有些眉飞色舞。
文墨依旧不说话,看着何知恩。
何知恩自知失态,揉了揉脸,又说:“原本是想约着凌战一起来碰碰运气的,可这小子在百战门闭关修炼,这次没来。不过他和我说,你在这方面有些本事,要不咱俩搭伙去试试?”
文墨刚要拒绝,白芷突然出现,说道:“晚饭之后来找我们,你负责带路,就算不买,也得见识见识。”
文墨心中无奈一叹,原本他想晚上和白芷单独出去转转,这下是泡汤了。文墨对何知恩点了点头,极不情愿的表示同意。
何知恩对着白芷竖起大拇指,说:“家教不错。”说罢便消失在人群中,不跑得快点容易挨揍。
七大宗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城主府,文墨与白芷也来到这里,并找到了邱桦长老和王达冷。晚饭时,文墨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便说到何知恩相约去赌石坊的事。
王达冷这些时日陪在性情寡淡的邱桦身边,实在是无聊透顶。听到要出去,他立马精神抖擞,说道:“早就听闻斫山城的赌石坊有趣的很,应该去看看的,要不二长老也一同去看看?”
“我要休息了,你们爱干啥就干啥?别惹祸就行,我可不想给你们擦屁股。”说完,邱桦便离开了。留下文墨三人,相互看了看,齐齐起身走出下榻的院子。这时,何知恩刚好找过来,四人便向赌石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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