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轮不断转动,欧贝克此时正在和老者前往他的农庄,路上,欧贝克了解到了更详细的状况,其中就包括哥布林藏匿的地点。
但又一个疑惑依旧存在他的心间:“为什么老者不求助于考尔?”
欧贝克问出这个问题后后,老者紧抿着嘴唇,一副懊悔的表情,经过短暂地沉默后,他终于开了口:
“我被除名了……”
长叹口气后,他继续说到:
“几年前考尔曾经号召过奥斯汀的农场主和附近的农村,他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议,内容是停止向奥斯汀的领主纳税……”
“什么?”
“很难以置信对吧,他承诺自己会为我们提供保护,但我们要把原来交给领主的粮食、税款转交给他。”
“这种行为和反叛无异,况且奥斯汀的赋税也在可控范围内,所以我和一些场主当然拒绝了,但仍有人接受了。”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考尔成功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还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奥斯汀的领主现在名存实亡,真正掌握这座城市的成了他本人。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派人骚扰挤压我们,也没向我们收任何税款……”
“一开始我们还很高兴,先前的领主从来也没给我们提供什么保护,能对我们造成困扰的只有些流浪的佣兵,而且在考尔的管制下,这种人也越来越少。”
“可从去年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奥斯汀周围的魔物越来越多,本来这周围没什么魔物,有也被佣兵猎杀了,可现在隔三差五都会遭到魔物攻击……”
“我们越来越害怕,于是向考尔寻求庇护,但他果断的拒绝了……慢慢地,大家就都搬走了……”
“你为什么不一起搬走呢?”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啊!!!”
老者突然痛苦地哀嚎起来:
“只要把牧场的羊卖掉,我就能和女儿离开,到别的地方生活!可谁知道却发生了这种事!为什么啊?”
他再度缩成一团,不断地啜泣,欧贝克无言,只能默默注视着他。
终于,车轮停止了转动,在老者从本不就富裕的口袋里付完了车费后,欧贝克下了车,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农庄: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仍然泛着淡淡的腥臭味,动物的毛发胡乱的散落在地上,昭示着曾经发生过何样的洗劫。
先前还是老者和女儿温馨的木屋,现在孤独的矗立在地面上,只剩下了凄凉之感。
走进屋子,里面到处是抓痕,在一个房间内,欧贝克还在地面上看到了大把大把的头发。
“从这里往北走,就能看到我之前说的洞窟,那些畜牲应该就藏在那里吧……”
说完,老者像是被抽去了灵魂般,无力的瘫坐在了一边的破床上。
欧贝克走出了农场,开始动身前往洞窟,他的手微微颤抖,他开始害怕了。
对未知的恐惧是一点,但更令他感到害怕的是,如果自己找不到他的女儿,或者带回来的只是一具尸骨,那么老者会怎样呢……
……
时间已近黄昏,欧贝克蹲在洞窟外的草丛里,看到了那令人作呕的生物:
深绿色的皮肤,看起来身高大概一米多,尖耳长鼻,面孔宛如人类和猿猴的杂交。
此刻站在洞外哥布林的有两只,赤身全裸,一只手里拿着折断的干草叉,一只则拿着柴斧,他们互相推搡着,大声嚷着叽里咕噜的话语。
干草叉和柴斧应该是它们从农庄抢走的,欧贝克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站在洞外的是哨兵吗……”
欧贝克看着他们身后的偌大的洞口,想必内部一定也很深吧,里面有多少这样的杂种,还真不好说。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欧贝克抄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慢慢移动到哥布林的身后,两只哥布林仍在推推桑桑,全然不知危险的到来。
看准时机,欧贝克用尽全力,将石头像是导弹般抛出,只听噗叽一声,被击中的哥布林脑袋立马爆开,红白的内容物四射,站在他身旁的哥布林压根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同伴眼珠飞出,血液和脑浆溅到自己脸上。
等他回过神来,一片巨大的阴影已经投在了上方,一个苍白的怪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面前,他张开嘴想要发出尖叫,但不知为何叫不出来,怪物竟然也换了位置,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哥布林,而且那个哥布林的上半头颅竟然不见了!
【为什么那个哥布林那么熟悉,就像是我自己?】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发不出叫声的原因,是大脑已经和嘴分离开了。在怪物冷酷的目光中,他的意识渐渐染成黑色。
欧贝克甩了甩长柄斧,从哥布林的身体上踩过去,他一边听着脚下骨头血肉相互挤压的咔嗤声,一边点燃了一个火把。
鬼人的夜视能力要比人类强出很多,但也不能完全看清黑暗里的事物。
“外一引来了一大群本可以规避的哥布林怎么办?”
虽然这样想着,但欧贝克还是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据说哥布林是夜行魔物,所以他们在黑暗里对他们亮如白昼。
“看不到敌人,自己却暴露在他们视野里还是太危险了,而且……”
欧贝克的眼里染上钢铁般的光泽:
“看到一个杀一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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