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哼唧一声,星明勉强将眼睛打开一道缝隙。
一些柔和的光勾勒着模糊的景色。
他试图将眼睛睁开,却因眼角的不适感而放弃。
星明努力抬起手,却感觉手不在肩膀上,可下一刻便有东西碰到自己的脸颊。
感觉一下,碰到脸的是自己的手,于是他很快就将手的存在找了回来。
用指尖将糊在眼角的分泌物擦掉。
星明眨了眨眼睛,看向眼前的木墙,窗与快要伸进窗内的枝杈,阳光与错落在树间的影子。
他的第一想法是,我在哪儿?
紧接着他试图张开嘴巴问上一句:天怎么亮了?那些蒙面人呢?我不是在打架吗?
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刚刚。
可眼前的真实让他感觉那些只是他的一个梦。
想开口说点什么。
可喉咙干涩的要命,他仅仅只是发出一个音节就卡柱,并且喉咙发痒,想要咳嗽。
口渴到生理不适的他四处环视,周围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两张单人床,中间摆着一个床头柜,柜子上有一个开着黄色野花的花瓶。
只是看着这样的装潢,星明就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一个旅店的房间,熟悉感便来源于此。
陌生的感觉则来自于窗外的风景,这并不是一家他曾经住过的旅店。
同时身旁皱巴巴的被褥里并没有探出一双狼耳朵,房间里也没有拉斐蕾尔的影子。
星明想要呼唤队长帮自己送点水,然而渴到根本没法开口,于是便准备自立自强离开房间。
可他刚刚将双腿放到地板,用自己最习惯的感觉起身,脚下一软。
“噗咚!!!”
他跌倒在地,并愣住了。
我的腿是面团捏的吗?
跌倒在地的他又因瘙痒难耐的喉咙而咳嗽起来:
“咳咳!!!”
“咳!!”
“呕!!!”
难受的他努力抬高手臂,从桌子上扒拉下一个由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角,晶莹剔透的绿水晶让他呆滞。
星明不明白这是什么,但他感觉这东西没用,索性扔到一边。
再一扒拉,将床头柜上的花瓶抱在怀里,拔掉野花,仰着脖子就灌。
“咕咚咕咚!”
这一花瓶给他喝爽了,琼浆玉液感觉就是如此。
抹抹嘴,歪头一看。
房间的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他那可爱的狼队长。
对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那比她脸蛋更刺目的颜色,反而衬托其圆润脸蛋的可爱。
拉斐蕾尔正呆呆地瞪着一双琥珀般的眸子,仿佛想将星明瞧出花来。
瞪着瞪着,她叉着腰,倒腾着小碎步走上前,掐了掐星明的脸颊。
星明的脸被掐的变形,呜呜囔囔道:“疼。”
拉斐蕾尔默默将星明手里的花瓶放到一边去,蹲在斜躺在两床之间的星明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
“我是谁?”
星明眨巴眨巴眼睛,答道:
“阿巴”
拉斐蕾尔:“!”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星明:“阿巴阿巴。”
拉斐蕾尔:“!!!”
此时,她已经急得呆滞在当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星明看着她那副样子着实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刚刚的样子就那么像傻子吗?”
拉斐蕾尔:“!!!!!”
她愣了一会儿,很快也反应过来那是玩笑,气呼呼地喊道:“你骗我!”
星明感觉自己可能要挨揍,哭笑不得道:“抱歉,抱歉,我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
蹲在他面前的狼女孩呼地一下,就扑了过来。
“当!”
头狠狠撞在床头柜的星明发出一声痛苦地闷哼,可他并没有抱怨罪魁祸首的意思。
他抿了抿嘴问起怀里的队长道:
“怎么了?”
对方并没有回话。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于是,在几次的心里博弈后,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感觉需要安慰的她的背。
以往在骑马的时候,他也和拉斐蕾尔贴过这样紧。
但这样面对面的拥抱和骑马还是不同的。
星明从来没觉得自己的队长是那样柔软,柔软的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像是猫鹫一样。
他拍了几下她的背,而后将另一条胳膊也搭了上来,整个人卸了力气般瘫在地板上,开口道:
“抱歉,我刚刚不该吓你的。”
这一次拉斐蕾尔在他的胸前摇了摇头,很像是蹭了蹭他,像是在撒娇。
她用意外的很硬的语调道:“没事,我知道这只是个玩笑。”
可星明听到她的声音里有哭腔,感觉她有事,于是问道:
“能和我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哭呢?”
拉斐蕾尔道:“你想问的应该是三天前的晚上。”
她的回答吓了他一跳。
“啊?”
星明瘫软的身体又支棱起来了一下,然而很快便被沉甸甸的队长又压回舒适圈,惊讶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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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我难道失忆了吗?
我怎么感觉三天前的晚上就在刚刚?”
拉斐蕾尔抬起泛红的眼睛看了看他,而后又埋下去,问道:
“你还记得什么?”
星明回忆了一下,言简意赅地答道:“我记得我挺帅的。”
“噗嗤。”
感动的氛围莫名被破坏完了,拉斐蕾尔被这句话逗的哭笑不得:
“是的,星明战士你的确很帅,但就在我以为你能将所有的敌人都打倒的时候,你忽然昏倒,而且一睡就是三天。”
这就叫帅不过三秒吗?
星明挠了挠头。
同时,这句话让星明又找回了一点记忆。
他记得自己当时召唤了一大片星剑席卷了他的对手,说了句非常帅的台词,正准备将手心的力量捏碎,用出自己的炸鱼飞剑引爆所有的星剑。
哦对,没错,就是这一幕。
然后就接到刚刚了。
这实在过于突兀。
总感觉这两段之间还有一点衔接。
星明仔细思考一下,失去记忆前,他似乎感觉到.........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捏碎那手心里的光。
有一种脱力感。
可能是使用的星剑太多,也可能是那种形态的时间到了,让他直接陷入昏迷。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他新获得的力量。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底牌。
拉斐蕾尔在这时也问道:“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你,为什么会忽然变得那么强,又为什么忽然昏迷吗?”
星明即答:“我一想到要失去我最好的队长,一下就顿悟了。”
说罢,他感觉自己的嘴可真甜。
扑在怀里的狼女孩的身体呆了一下,而后再次扬起挂满泪花的脸蛋,脸蛋上又没了笑脸。
他的玩笑又把他的队长弄哭了:
“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星明感觉不是很对,勾了勾脸道:“当然,我们的关系比加了一个大普特金属史莱姆的铁墙还要硬。”
这也是一个玩笑。
拉斐蕾尔想说话,一张藏着尖牙的小嘴张张合合,最终却又将头埋下去。
片刻后传来一声叹气:
“我这个队长当的可真不称职,又一次被队员救了。”
星明连连道:“不不不,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队长你可都是第一时间挡在我面前。
若非如此在旅店的时候我怕是就要被捅穿了,哪还有现在的故事。
更何况队长你陷入危险也是因为不想让我陷入危险,所以你很称职。”
拉斐蕾尔又道:“那就不够称职。”
不想让她自责的星明咂巴咂巴嘴,话锋一转,说回正题:
“嗯.........不说这些,其实我没顿悟什么的,忽然获得什么启示什么的。
我用的就是那天在瑞流河岸边取得的力量,你应该还记得那一天吧?”
拉斐蕾尔当然记得他们骑着渡渡鸭嬉戏,这几天她快把这辈子的伤心事想上一遍,答道:
“我当然记得。”
“总之就是那天获得的力量,我和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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