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琴霜背着林若天的尸体,将他安葬到会稽山间,为了应了林若天的心愿踏向了应天府的路程,琴霜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柄简陋的匕首,不知简单的匕首要交到弟弟的手中。
风儿还在呼啸着,吹掉的花朵落了满地铺在了路上,琴霜走过的路上留不下一丝痕迹,只是花儿还是湿润的,难道是昨晚的骤雨太大?
琴霜落脚在一家酒馆之中,应天府的繁华依旧不减前朝万历泰昌时期的繁荣,但是过度的繁华让人们感到了一丝沉醉,这个城市的确是太繁华了,繁华到奢侈,也正是因为如此繁华使得社会也颇有些混乱,酒馆中每个人都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剑刃,以防不备之机,只有一个布衣书生在酒馆之中大碗大碗的喝酒,眼神中没有一丝害怕,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意思,而坐在书生少年的斜对面是一个白胡子老道和站在一旁的童子。
“美女,陪我们哥几个玩会儿啊!”一个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与一帮小弟下了楼,见到琴霜便抓住了她的肩膀,琴霜回头几个大汉活生生的站在她的后面。
原来琴霜出行虽然身着常服,但依旧遮盖不住她那美好的身材,不论走到哪里都会令人羡慕,更何况这里是应天府的地带,贪官恶霸横行街头,酒馆更不在话下。琴霜试图推开几个大汉,但是毕竟武功不是很高,对手还是江湖帮派中人,一人难敌四双手,很快又被按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哈哈!如此精致的妹子被我按到桌子上一定很不舒服吧,一会按倒在床上就有你风流快活的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大汉大笑着说道,满屋子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酒馆里那些手握剑刃的人们看到彪形大汉的胳膊上有青山帮的刺青都不敢声张。
琴霜的眼神中仿佛断了一丝希望,大明的治安如此之差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这帮禽兽之手了吗,也难怪,估计现在应天府的捕快也得有超一流的武功才吃得消吧,还真不如当时自己被锦衣卫杀掉算了。
“好酒!好酒!”那布衣书生大声的嚷着,他的步伐打破了一片喧嚣,走到琴霜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小二!再来一壶!”
“来…来喽…”
此时琴霜的脸被按在桌子上充满着泪水的眼睛望着少年,而坐在斜对面的白胡子老者只是带着饮着茶水,莫不做声,脸上一直洋溢着慈祥。
应天府的四月,正是这一年中最美的时刻,万物都热闹了起来,在这片热闹之中酒馆的风波刚过一方豪府的大门前却已经热闹了起来,而这座府邸的主人正是当今应天府富甲一方的商人英连。
“英员外!伤人的人和你们有关系的话,你们就要担当这个责任!既然身居官外就要懂得江湖规矩,要是违背了江湖规矩的话就休怪我们青山帮的人手下无情了!”一位腰间配着剑的中年男子怒目圆睁身后盖着几具尸体,原来这个人正是刚才想要抓走琴霜的那个大汉的帮友,他身后的尸体正是那个皮肤黝黑的大汉。
“在下不知到江湖规矩究竟如何,但是想要民女在江湖上是人人得已诛之吧!”英连的声音比较浑厚,大概三十多岁,面容清秀却不失阳刚之气,仿佛一位退伍已久的士兵,在他的身上有种坚韧的气势。
“放屁!”那大汉大喊道,“我兄弟强抢民女,有何证据?”
此时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们纷纷吵吵嚷嚷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这时英连大声的说道:“众人为证,我这里可是有确凿的证据!琴霜姑娘,请你出来吧。”
这时那大汉吃了一惊,浑身冒着冷汗。
“你……你居然还活着!”
琴霜只是铮铮的看着那个大汉不做声,脸庞带有一丝羞涩。
“请琴霜姑娘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英连对琴霜说道。
“方才我在酒馆入食,就是这个人将我按在桌子上,不光是他一个人还有他身后的那几个都想侮辱我!”琴霜愤愤的说着。
“诶?这位姑娘,现看你出来了呀,也没受什么伤啊。”一个打柴汉子说。接着青山帮的一众起了哄起来,嚷道:“是啊是啊。”
“众人不要吵,请听琴霜姑娘把事情讲完!”英连大声的说道,空气一下子宁静了下来。
琴霜继续说道:“当时我被按在桌子上,一个少年步伐醉醺醺的样子坐在了我们的面前,一边拿着大坛子往嘴中倒酒,说道:‘畜生捕猎从不单猎,要一帮畜生出动才好,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大汉很生气的对少年大喊:‘臭小子,看你一介布衣书生了,不去读书,到这儿放什么屁!’
少年丝毫没有畏惧,喃喃道:‘突然忘记畜生不会说话,会放屁,咦~好臭好臭!’”
此时众人听到了都笑了起来,没错当时在酒馆之中这一句话也惹得满场嘲笑,一个堂堂帮派的人却被一个书生嘲讽,可谓是世间罕见。
琴霜继续说道:“紧接着按着我的大汉就怒了起来,松开了我的身体,气急败坏的拔出刀就想向少年砍去,大喊着‘我看你小子是不耐烦了吧!’
而少年一下就躲开了,并调侃道:‘想与人快活,不如禽兽苟活,如今着看门的狗真的咬人了!妙哉,妙哉,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本以为少年乃一介书生,没有什么武功,趁着酒兴拔剑便舞居然丝毫不输青山帮的恶徒一分。”
讲到这段时,听众们拍手叫好。
“这时冲出来一个白面男子,身着青衣,手持细软的长剑一气剑法两三下将挟持我的几个青山帮的男子腿都划破了,接着众人惊呼着,此人正是名盗花面狐花间客,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他的到来立即引起了骚动,酒馆的人纷纷逃窜,只有前面的老者和那少年并没有逃跑,此人我也有耳闻,剑法出了名的快。那白面英俊盗贼抱起我的腰,对少年说道:‘看少年的侠胆如此,我的剑下先留你一命’
这个花面狐虽然嘴上说要放少年走,但是眼神貌似有些畏惧眼前的着只脸。”
青山帮的人一听到花面狐花间客的名字都大惊失色,就连英连也吃了一惊,花间客绝对不是青山帮一般的小人物,花间客乃是当今武林第一大盗,他的轻功就连锦衣卫也拿他没辙,曾经力战四大锦衣卫追杀还跑了出来,此人并非善类,一些懂得江湖世道的人都紧张了起来恐怕这个少年要倒霉了。
“花面狐就要把我带走的时候,那少年突然叫住了花面狐大喊道:‘住手!她是我的姐姐,抓走她得先过我这关!’”此时琴霜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当姐姐的感觉确实有点尴尬。
“那花面狐冷笑了一下,说:‘臭小子,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说着就抽出了他腰间的二尺软剑向少年刺去,少年相持了十多个回合跟不上了速度,少年的剑法虽有型,但却无实,接着就被花面狐一脚踢中胸口,并划破了他的胳膊。花面狐突然大笑着说:‘和一个小破孩儿打架,有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哈,走罢!走罢!’
而那少年抱着胳膊强忍着说道:‘你这人真奇怪,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
‘哦?那应该比什么?和你着一介书生比文采吗’花面狐不屑的说着,有点嘲笑的意思。
而少年却说:‘比文多俗气’
‘那么该如何?’
‘斗文俗也,斗武俗也,不如我们来最简单的斗酒如何’
‘好!’花面狐拍手叫到,于是他们叫上了小二要了好多坛酒。
‘等等,斗酒归斗酒,不寻点乐子怎么行’
‘小兄弟想怎么玩,怎么还想和你的姐姐来场不伦之乐?哈哈哈哈哈哈哈’
‘唉,花兄你花我可不花,并且我自古以来沾花必吃亏,罢也,罢也’这个书生拿着酒坛子大笑着,虽然穿着书生的衣服,但一点都没有书生的样子,并说道:‘我们一口气喝一坛!谁一口气剩的少谁就往前走一步,剩的多的后退一步,谁先走到门槛谁赢’
‘一言为定’花面狐很得意的答应了。
‘好,那就开始吧’
说完他们两个人拿起了酒坛子痛饮,少年给了我一个眼神想我离开,但我直直的愣在那里,花面狐一手喝酒,一手想要封住我的穴位少年一把推开了花面狐的手指,挡在我的面前。
而少年与花面狐的对抗也白热化了起来,但是少年酒量明显是比不过。”
说到这儿,琴霜几乎都要哭了出来说:“接着我就被打晕了,醒来之后便身在英府了,不知那少年性命如何。”
此时听故事的人们都议论纷纷,杂言杂语,只是那个大汉有气无力的大声说:“哼,抓到那个花面狐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走!”
青山帮走后,众人也一拥而散。
“英连大哥,小女子的事不要紧,那位小哥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啊,否则,我这辈子都有愧于人。”
“放心吧,琴霜姑娘,那位少年于在下府中养伤,不打紧的,况且少年侠义深重,老天也会留性命于他的。”英连拜了拜礼说。
原来,打晕琴霜的人,正是那位看事的老者,老者很敬佩少年的做法,于是先隔空打穴打晕了琴霜,眼看花面狐的刀砍伤了少年好几刀,弹起手中的茶壶打在花面狐的颈上,使花面狐晕了过去,也正是这位老者让身边的童子背着琴霜与少年送到了英连的府邸,进而说明了事情的一切,只是这位老者并没有留下什么,如同一缕青烟一般融化在了世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