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思虑之中,曹操的思绪千回百转,踌躇不定,直到高顺身上被捆着绳子,被一群军士半送半押解的带到了曹操的帅帐之中。
“末将高顺,拜见丞相!末将身负重绑缚,不能全将礼,还望丞相恕罪!”
曹操看了看在他面前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高顺一眼,挥挥手命他身后的近卫军退下,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漫步走到高顺的身边,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突然开口言道。
“高顺,你脸色苍白了许多……..瘦了,是不是最近睡的不好啊?”
高顺闻言,不卑不亢,只是恭敬地回答道:“回丞相话,末将最近却有心事,扰得自己思绪不宁,夜不能寐,身思疲惫,颇感劳累,还望丞相见谅!”
曹操轻轻地“嗯”了一声,仔细地打量了高顺几眼,道:“孤亦是知道你的难处,想必你心中所思的心事,便是那张辽把?”
高顺闻言丝毫没有慌张,只是坦荡荡地回声言道:“丞相英明,末将日夜所思之事,确是在此!”
曹操背负着手,在帐中来回漫步,恍如不经意地说道:“听说那张辽与你有过命交情?”
高顺点头言道:“丞相所言,然也。”
高顺将头深深的低下,朗声又说道:“末将知罪,愿凭丞相处置!”
曹操闻言一愣,目视了高顺好半晌,方才疑惑的开口言道:“怎么?你一点都不辩解么?”
高顺闻言面色不变,朗声言道:“末将在战场之上,临阵与自家将领敌对厮杀,按军法例,该当斩首示众,有什么值得辩解的。”
曹操闻言,双目微咪道:“这么说来,你是后悔了?”
高顺呵呵一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焉能有所悔,若是让末将从新选一次,末将依旧还是会这么做。”
曹操闻言愣了好半晌,面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一下颜色,双眸亦是凶光暴闪。
但这变化却仅仅是一瞬间,并没有被低着头的高顺看见。
“哈哈哈哈~~~~!”
少时,却见曹操突然莫名其妙的仰天长笑,笑声中包含着深深的赞许与浓重的欣赏之意。
“高顺啊!”只见曹操笑着走到了高顺的身后,抬手刷刷刷几下替他解开了绳索,拍着他的肩膀道:“高顺啊,真乃义士也!让孤深感敬佩之!”
高顺闻言顿时一愣,诧然地看着曹操言道:“丞相,您,不杀我了?”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高顺你如此豪情忠义,若是杀了你,孤岂不是成了昏聩之人?你今日对张辽之所为,实在深令人敬佩之举!”
说到这里,却见曹操顿了一顿,道:“高顺,孤答应你,若是有一天,孤真的攻破了邺城,张辽,孤必不伤害,只是会使人送回许都,你看如何?”
“丞相!”高顺闻言不由得热泪盈眶,单膝跪倒在地,冲着曹操拱手拜言道:“高顺誓死报答丞相之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操笑着抬手将高顺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笑道:“好啦,跟孤还用整这些虚事儿,有什么道歉的话,还是去跟子和说罢,孤是原谅了你,可毕竟被你打伤的人是他,有什么话,一会憋好了到他的帐篷内说去,说得好说得不好,孤可就管不了你了!”
高顺闻言哈哈一笑,道:“丞相放心,曹纯将军那里,自有末将前去负荆请罪。”
曹操闻言点头笑了笑,道:“不论如何,这就得靠你高顺自己的本事了……对了,高顺啊,阵亡夏侯渊的膝下有一个侄子,叫做夏侯尚,字伯仁,如今已是应了孤之相召,入伍从军,现任军中偏司马,这孩子底子不错,是块当将领的好苗子,孤有意让他到你军中锻炼一下,跟你学学文韬武略,你好好帮孤提点一下他,如何?”
高顺闻言,急忙拱手道:“丞相之命,末将敢不遵命!”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笑道:“明白就好,好了,你也征战了一天累了,下去休息吧!别忘了去子和那里!”
“诺!”
高顺说罢请辞,转身向着帅帐外面走去,刚走到帅帐门口,突听曹操喊住他道:“高顺!”
高顺闻言停住了脚步,转头问曹操道:“丞相唤我?”
“你跟吕布南北征战,大概有多少年啊?”曹操一脸和善的笑着问他道。
高顺闻言一愣,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曹操:“回禀丞相,末将随温侯,南北征战至今…..大概有十年有余吧。”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高顺下去。
高顺的脚方一踏出帐外,便见曹操的脸色瞬时变得阴沉。
“十年…..十年……还真是不久啊……来人,传夏侯尚到帐中见孤!”曹操猛然向着帐外传令道。
少时,却见一个年轻的小将走入帐中,向着曹操拱了拱,道:“主公,您唤我?”
曹操点了点头,冲着夏侯尚招了招手,道:“伯仁,你过来,孤有一件大事要吩咐于你!”
夏侯尚闻言愣了愣,傻傻的走到了曹操身前,附耳过去,却见曹操趴在他的耳朵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通,却是天知地知,其二人知,其他无人知晓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
夏侯尚闻言顿时冷汗直流,满脸变得煞白,不敢相信的看着曹操,道:“主公,这,这能行么?他…..他可是高顺啊?!”
曹操冷冷的注视着他,道:“有什么不行,孤授予你临机专断之权,你在他麾下,尽管肆意而行之…….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你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
夏侯尚:“……………”
邺城,大将军府
进了宅院,刚进内门,袁熙就看见,刘夫人在高月等人的搀扶下,朝着这边缓慢赶了过来。
“母亲。”许久不见,之前的雍容华贵的妇人,居然像是苍老了十岁,袁熙登时心里升起浓浓的感动。
“哎,吾儿,你终于回来啦。”刘夫人脸色堆着笑意,上前抚摸着袁熙的脸蛋,眼里满是慈祥。
“嗯,我回来了,母亲近来还好吧?”
“好,只要你回来,一切都好。”刘夫人长舒一口气道:“你去黎阳的这些日子,你这些媳妇儿,可把你想坏了,整日都盼着你回来呢。”
袁熙愣了下,瞥了眼一边的高月,见她不住的给自己打着眼色,哪里还能不明白,当下笑道:“河南那边曹操内部好像自己有了问题,把军队全都撤了回去,不然我还是回不来呢,不过那那边虽然辛苦了点,但还是很安全的,母亲倒是不用担心。”
刘夫人也不说话,只是用手不住的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抚摸,这番亲情,袁熙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被刘夫人好好的看了一会,袁熙才被放了出来,刘夫人最近精神似乎不太好,和袁熙见过之后,就神色疲惫的被丫鬟青儿搀扶进房间小休息了。
“夫君。”等高月把刘夫人搀扶进屋,刁秀儿一下跳进袁熙的怀抱,嘟囔道:“你怎么回事嚒,匆匆走,匆匆回的,把我们姐妹吓了一跳,以后可不许不声不响的就走人了。”
袁熙把刁秀儿抱在怀里,往里走去,温笑着说道:“行,以后保证不会在这样了,这次实在是太过于急切,来不及和你们告别,我不是和高将军说了,让他和你们说的嚒?”
“嗯,应该跟无垢姐姐说了吧。”刁秀儿不知道这些事情,见袁熙归来,也不再想其它事情了,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好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回自己府啊,在这里无聊死了。”
“等一会儿,咱们就回去。”袁熙在她的俏|脸上狠狠的亲了下,宠溺道。
送几女上马,让高月的贴身丫头绿珠,在马车下面带着府上的丫头,袁熙则骑着马,在前面带路。
慢悠悠的往回赶去,他这一行人数颇多,路上难免有人出来观看,袁熙也不在意,从黎阳那里出来,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心态也发生了不的变化。历史终于被自己扭转了,袁家天下不再是梦,这二十几年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暂时松一松了。
是夜,
袁熙这一次喝醉了,二十几年曹操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终于翻盘了,所以大醉了一场。
嘴里打着酒嗝,袁熙只觉得浑身燥热,晃晃悠悠的往回走。,没几步地便来到了家门口。
门房看见袁熙满脸通红的大醉而归,赶紧上来搀扶住他,然后让人去叫夫人来。
“夫君。”远远的高月带着绿珠很几个丫鬟赶了过来。
“夫人啊。”袁熙挣脱开下人的搀扶,上前一把揽住高月的柳腰,在她脸上就亲了一口。
“满嘴酒气,臭死了。”高月皱着眉头嗔了一句。招呼一边的绿珠一起扶着,她道:“好好的,怎么又喝酒了,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找你算账,把他先扶到浴|室。”
袁熙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去接你们之前就洗过了,还是不要了吧,弄点解酒汤就好,头有些胀的慌。”
高月想了想,伸着琼鼻在他的衣服上嗅了嗅,马上道:“不行,浑身都是酒味,今晚不洗干净不许进房。”
袁熙嘟囔道:“今晚应该去秀儿房间了吧,夫人?”
一边的小丫鬟们顿时哈哈大笑,高月脸色也胀的通红,在他的肋下狠狠的掐着道:“你还以为我想让你进房啊,不洗就不洗,看秀儿会不会让你进房。”
说着高月气呼呼的对着绿珠道:“把他送到秀儿夫人的房间,别管他了。”
“别介啊。”袁熙一把抓|住高月,嬉笑道:“大晚上的,一.......”
高月直接堵住他的嘴巴,咬牙切齿道:“你再说话,我马上把你赶出去。”
说完不等袁熙说话,对着绿珠道:“还愣什么,赶紧扶去洗澡,臭死了。”
绿珠抿嘴偷笑,不过高月根本不用力气,导致袁熙全身的重量都在自己的身上,她只得伸手招呼了身边的两个丫鬟,在后面用手抵着袁熙慢慢的往前走。
来到洗澡房间外面,高月红着脸颊道:“绿珠你好好的伺候他洗澡,我先回去了。”
绿珠大羞,急声道:“小姐,小姐.......”
高月哪里理她,平时袁熙没有酒醉,或者其它情况,她还是很愿意和袁熙愉快的洗澡的,现在袁熙啥都不知道,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况且外面又有自己的丫鬟跟着,一会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留下来就是给自己找罪受的,她才不要。
绿珠异常无语的看着自己家耍无赖的小姐。一时苦笑不得。
现在旁边还剩两个和她搀扶袁熙的小丫鬟,其余的都跟着小姐跑了,绿珠眼珠转了转,反正自己不能一人替袁熙洗澡。得拉两个一起下水才是。
当下不怀好意的对着两个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大笑的小姑娘道:“想笑就笑,不过小姐让我伺候姑爷,你们两个也逃不了,给我把姑爷抬进去,你两一会负责给姑爷洗身子。”
两小丫头可还都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虽然极其愿意伺候,但是绿珠直接这么说,哪里受得了,其中一个脸蛋圆圆的可爱丫鬟道:“绿珠姐姐,这可不行啊,你是小姐的最贴己的丫鬟,也是能和姑爷有关系的,你陪他洗就是了,我们两,还是算了吧?”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绿珠努力让自己扳着脸蛋,“快点别墨迹,少在我面前装样子,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两丫头脸色更红,对望了一眼,只得跟着绿珠吭哧吭哧的把袁熙给抬了进去。
虽然大家都是丫鬟,也被点破了心思,但是真的要把袁熙脱衣服洗澡,还是经受不住脸皮。
丫鬟紫蕊道:“绿珠姐姐,这,你你来脱吧,我们没有脱过。”
绿珠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她还真帮袁熙脱过衣服,不过在两人面前,她怎么能好意思说出来,啐了一声,低声骂道:“假正经什么,你们没有脱过,我还能脱过不成,我可对你们说,姑爷难得有机会这样,你们两别不知道珍惜。”
另一个丫鬟紫晴掩嘴笑道:“绿珠姐姐,你可别唬我们,这个桶小小的,要是能进去一起洗,脱也就脱了,现在除了给姑爷擦擦洗,还能发生什么不成?现在我们可得分工,我们是擦洗,脱衣服的活计就得有你来,不然我和紫蕊可得跑咯。”
“吵什么呢?”袁熙脑袋此时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嘟囔道:“还洗不洗啊,不洗我就去睡了。”
绿珠瞪了两人一眼,骂了一声狐媚子。
红着脸,看着眼睛半眯的袁熙,伸手在他身上解|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