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赵山南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收起了心底的悲戚,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然后便缓步走到张辂跟前,说道「走吧。」
张辂一脸疑问,赶忙问道「去哪?」
赵山南答道「自然是跟你去一趟的满月客栈。」
张辂又问「魁首与我同去?」
赵山南点头,「我不跟你同去,你会放任我离开?你的运数虽然混沌一片,但好歹我能给自己算,我算过了,自己不会被放任离去的。」
张辂道「魁首也算是神机妙算了。」
赵山南礼貌性地拱手,「过奖过奖。」
张辂回了一礼,「客气客气。」
随后他又朝着四周喊了一声「几位师兄可以过来了,咱们出发。」
赵山南侧眼看了看张辂,「武当的几位大侠也跟着去?」
张辂点头道「自然,魁首武功很高,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有多高,但魁首要一心想走,想必我也很难留住。」
赵山南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权当你是在夸我了。」
武当几人现身,韩沁也跟了过来,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样,明显是刚睡醒,她揉了揉眼,开口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张辂还未回答,旁边的殷通逸已经抢答道「去东昌,满月客栈。」
张辂夜里跟赵山南的对话虽未刻意压着声音,但几位师兄离着不近,想来也是听不到的,只是没想到却被殷通逸听了去。
赵山南朝着殷通逸竖起一根拇指,赞道「少侠好耳力。」
张辂则是没好气地白了殷通逸一眼,「四师兄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习惯了?」
李通阳也是跟着说道「四师弟确实少了些规矩。」
许是这些年李通阳不在武当,殷通逸早已忘了大师兄的威名,便回嘴道「大师兄这什么话?夜里偷听的又不止我一个,你们可都跟着偷……」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通阳已经运起内劲,一掌朝他胸口拍去。
殷通逸反应也算极快,只在一瞬间他便调集了体内所有的内劲,伸出手掌迎了上去。
两掌轰在一起,殷通逸被震出去好远,直接趴在了地上,而李通阳则在原地纹丝未动,两人的功力也是高下立判。
只听李通阳说道「没有规矩,便该罚,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去扶他起来。」
郁通凡与周通尧立刻过去扶殷通逸。
李通阳又朝张辂说道「小师弟,咱们头先走着。」
他说完,便率先往东昌府的方向走去,张辂与赵山南还有韩沁也赶忙跟了上去。
殷通逸那边被两位师兄扶了起来,嘴里还颇为不忿地说道「大师兄可一直教我要诚实,可今日缘何要教育我?」
郁通凡摇了摇头,说道「你那是诚实吗?你那是傻!你没看你三师兄这榆木脑袋都没说话吗?就你还从那叭叭说个没完。」
殷通逸又转头看向周通尧,问道「三师兄,你刚刚为何不说话?你不是最为耿直的吗?」
周通尧挠了挠头,「咱们偷听便是不对,我只是觉得不该说出去。」
郁通凡那边又跟着说道「夜里小师弟和赊刀人魁首谈话为何要支开咱们?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咱们趟这浑水,那些话咱们也偷偷听了,实是祸国的大事,若是深陷其中,保不齐会是什么下场,咱们听便听了,只要装作不知道暗暗保护小师弟便好,可你直接说了出来,这不是让小师弟徒增烦恼吗?」
殷通逸本就极为聪明,只是他下山历练极少,从不曾经历这些阴谋诡计,今日经过郁通凡这么一点,也算是明白过来。
他马上起身
,朝着前边喊道「大师兄,我知道错了,你们等等我……」
……
早朝。
朱棣坐在皇位之上,扫视着满殿的文武,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纪纲身上,「纪纲,近来锦衣卫可有什么事?你可有事要奏报?」
这一问,直接让纪纲后背冷汗直冒,只是他略一思索,还是决定把昨天夜里的事瞒过去,他出列,说道「锦衣卫不曾有事,微臣也无事奏报。」
朱棣冷笑一声,轻声道「朕的椅子太高了,高到了让人们以为朕看不到下面,高到了有人觉得可以蒙蔽朕的眼睛了……」
他说完,拿起一本小册子,直接摔在了纪纲身前,而册中记录的正是昨夜锦衣卫中发生的事情。
纪纲没去拿那册子,但他也知道昨夜的事情朱棣定然已经知晓,他立刻跪倒在地,叩首道「微臣有罪!」
朱棣面无表情,又问「此等大事为何不报?」
纪纲头都不敢抬,只是答道「此事丢人,又涉及朝中权贵,微臣……」
不等纪纲说完,朱棣已经一掌拍在了桌上,显然已是气得不轻,殿中群臣也是适时地跪倒一片,齐声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
朱棣也不理会群臣,只看着纪纲,说道「纪纲,这朝中权贵,你何时怕过?死在镇抚司大牢里的权贵还少吗?」
这话不可谓不重,而且也是实话,只是这种实话一般没人敢说,锦衣卫直属皇帝管辖,置喙锦衣卫,便是置喙皇权,面对那一把把绣春刀,天下间有几个勋贵是不害怕的?
面对怒气冲冲的朱棣,纪纲实在不知这话该如何回答,好像不敢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好在朱棣也没在他身上过多纠结,而是侧着脑袋又看了看张辅,说道「张辅,把那册子捡起来,好生看看。」
张辅起身,拿起那册子,他越看越是心惊,看到最后,他重新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微臣罪该万死!只是其上所写怕有不实之处。」
殿中的群臣现在还跪着呢,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当事人一个是纪纲,一个是张辅,这两人可都是朝中炙手可热的红人,这一下也激起了群臣的八卦之心,不少人也在底下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朱棣冷笑,「不实?张辅,朕且问你,张辂如今在何处?」
张辅则回答道「昨晚辂弟与我一同用饭,之后我们便各自回房睡下,依着他懒散的性子,现在怕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