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小女娃眼皮颤了颤,迷迷糊糊的道:“姆姆我饿了!”
跟着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面对陌生的罗开以及陌生的陆地,她似乎也并不怎么惧怕,只是挣脱开来,满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无际的山野,道:“这就是陆地吗?”
罗开还未说话,小女娃又转过头,看着他那晶莹剔透的身体,双眼亮起了小星星:“大哥哥你是人类吗?你怎么长得跟水晶雕塑一样?可以把我也变成这样吗?”
这声大哥哥触动了罗开心头的某处柔软,他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小女娃大眼睛乌溜溜一转,道:“我叫滢滢,来自……来自离涛海。”
罗开双眼亮起了星光,其实人类与海族存在着很大的差别,除了肤色外貌外,最基础的基因构造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海族两耳之后进化出了用于过滤海水空气的鳃,为了抗衡深海高压,肌理变得特别紧密有韧性。
但这小女孩并无这些变化,肌体与正常的人类孩子一样,乃至最深层的基因也是一样,只是体内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水系能量随着血液流动。
“大哥哥,这里是陆地吗?是不是有人类,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罗开做出一副凶狠状:“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小心我把你卖了。”
小女娃先是一愣,却是上前抱着他的胳膊,仰起头,笑眯眯的道:“大哥哥才不是坏人,大哥哥你以前是不是去过我家,我好像见过你呀?”
罗开却是一愣,喃喃道:“可能……可能上辈子见过吧。”
小女娃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罗开也不在问,而是带着她来到最近的人类城市,买了些衣服和食物,小女娃不时的问这问那,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好奇。
这座城市叫做离港,是一座海族城市,不过城市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人类,城市内有许多工业区,大量工业产品源源不断的通过港口运往其他地区。
高度污染的工业废气破坏了海港城市的空气,让罗开很不舒服,不过小女娃却很喜欢,肚子像个无底窟窿,见到什么都要吃。
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孩子相伴,也让罗开孤寂的心性有所开解,索性就在离港住下,每日陪着滢滢到处逛着,他已经确定滢滢就是小卓,身体不是,但灵魂是,也就是说轮回真的存在。
所谓六道轮回,有天神道、人间道、修罗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神,还是蜉蝣虫蚁,万千物种都需要在其中流转。
而到底是在世为天神,还是畜生饿鬼,只有一个评判标准,非以善恶,而是业报,即一种“因果律”。
业不但为受身因缘,万物亦从业因生,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生成或灭坏。
……
这一天,两人来到海岸边,海浪似乎觉察到两人到来,纷纷涌了过来,调皮的翻滚不停。
滢滢舔着手里的奶糖,抬头看了看罗开,忽然道:“大哥哥,其实我骗了你,我……我家在归墟,滢滢是我的小名,我爸爸叫螭吻,妈妈叫云泽,所以我叫螭云。”
罗开已经猜到滢滢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是来自神秘的归墟,好奇的道:“你家是个什么地方,是在海底吗?”
滢滢兴奋道:“嗯,我家在海底龙宫,那里可漂亮了,大哥哥,我带你去我家玩好不。”
罗开眉头微微一凝,道:“这么说来你的父母是龙了?”
“我爸爸是龙,我妈妈是人。”
滢滢点了点头,跟着小脸却是一黯:“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只有相片。”
说着从脖子上挂着的海螺里摸了下,摸出了一张相片,相片中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女,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模样几乎是滢滢的放大版。
眼前的小女娃居然是龙与人的孩子,看来对于那些高层次的生物而言,生殖隔离已经不存在,而且相比起上一世来说,小卓这辈子出身可以是异常高贵,一出生就脱离凡尘俗话,属于神的后代。
“滢滢,我过两天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我也想我爸爸了,大哥哥,人类的食物真好吃,我们多买一些回去好吗?”
“当然可以。”
罗开笑着答应,正要回去,突然听到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声,紧跟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起:“海族速度交回小公主,否则我归墟龙族必将离涛之海踏平!”
一朵浓密的乌云向海港飘来,一名龙首人身的生物出现云中,他浑身被电光索,气势惊人。
声声闷雷随着乌云迫进,无与伦比的威压横隔在海港内每一个人的心头,都觉得皮肤发麻,两脚发软,不自觉的跪倒在地。
一名蓝发赤足的海族圣者升空而起,正是北沢境,匆忙持礼道:“可是雷龙将军,将军息怒,海族已经以全族之力寻找小公主下落,不日定能找到。”
那龙首人身的生物愤怒道:“海族还想骗我,莫非你们已经背叛归墟?”
“将军何出此言?海族出生海洋,又怎么会背叛归墟?”
雷龙从怀中取出一颗小海螺,感应片刻,闷声道:“小公主就在这里,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北沢境一愕:“小公主在离港?”
雷龙冷哼一声,不在说话,强大的精神意念如同乌云一般,向海港重重压下,每一件事物,包括每一个人心中的想法,都尽数敞开在他面前。
片刻后,他疑惑的在海港上空转了一圈,又看了看手中的海螺,喃喃道:“难道小公主把母螺弄丢了?”
北北沢境小心翼翼的靠近,道:“将军,可否找到了?”
雷龙神色恢复了冷淡,道:“小公主仍在东南海岸,你们速速寻找。”
北沢境急忙道:“我这便派遣大军搜查,若是小公主仍在东海,我一定完好的交给将军!”
“若是小公主受到任何伤害,你们知道后果的!”雷龙威胁完毕后,电光一闪就消失不见。
等到雷龙离开之后,北沢境落下来,朝着海族兵士吩咐道:“速速严密排查东海沿岸,归墟小公主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