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是文试,文试并非真让武者坐下来写点儿什么而是考他们的心境是否清明,在参悟经文时能否融会贯通。
“各位同仁,今年就不玩儿老套的,不进藏天阁参悟,而由我为大家出题。”说这话的是白灯,他年逾古稀但容颜未老,说此话时倒是毫无违和感。
“师尊,怎么个比法儿?”
“是啊是啊,今年也许更有看头……”台下的人们此起彼伏的讨论着。
“本尊会设下结界,结界中的武者会看到自己心中所想,我会据此判断谁去谁留。”白灯闭上眼点了点头。
“哎嘿!挺好,这老头想起一出是一出,有意思!”东方盘着腿,放下手中的葡萄,向场中张望。突然看见运桎吾面色煞白,有些冒冷汗,急忙问:“桎吾,这些日子你以灵化器的反噬越来越厉害,能挺过去吗,不行的话,这药引就先取我的血吧。”
运桎吾挑起嘴角:“东方,是嫌自己的血太多吗,在我说让你为我以血殉葬以前收好你的血。”
东方叙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狗腿道:“殿下您慈悲为怀,万寿无疆,怎么会让我殉葬呢,殿下您不要有负罪感,您每次取人血只取一盏,而且与捐血者签了协议,他们都是自愿的。”
运桎吾闭上眼,摁了摁太阳穴:“你要是想活得久一点,就少说话。这儿有没有安静点儿的地方?”
“藏天阁怎么样,那些武者不进藏天阁参悟,想必会很安静。”东方叙白明白运桎吾从刚才就开始硬撑,便收了玩笑。
武者逐个走进结界,不到半刻钟,有人面露惧色,有人拔刀而起,有人泪眼朦胧,还有人红光满面。悦言见自家小姐神色呆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禁有些着急。
常清欢有些凌乱:为何我什么都看不见?她揉揉眼,仍是一片漆黑。
阵破。人们如梦初醒,齐齐望着观望台,都是很是紧张。
白灯清了清嗓子:“胪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月出佼兮,佼人撩兮。哬,这位兄台未免自视过高,你心中所想的女子,怕是此生都不会看你一眼。这常轩世子在此,你如此日思夜想他妹妹,也得过了常世子的眼方有希望啊!”
常清欢一脸惊恐的瞪大了眼:这白灯老狐狸没理由认出我啊!她瞧了眼白灯,他依旧神情泰然,又看了眼那后者,见他羞愧难当一直低头不敢抬起。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这小子竟打起郡主的主意,世子一会儿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啊!”“若不知世子与郡主是兄妹,看着倒像是对璧人。”“世子疼郡主是整个紫月国出了名的,郡主所嫁之人定是闻达八方,富可敌国之人,岂会是这毛头小儿。”
常清欢嘴角抽搐,不是该哭还是该笑,有些结巴:“白……白灯师尊,这……这我的……呃,家妹的终身大事我不便插手,只要……是她所爱之人,无所谓家境,无所谓门当户对,也无所谓他是否有才能,即便是乡野村夫,一生平淡贫苦也应无妨。”这也确实是她心中所想,可谁知她一抬头就见那男子满眼放光,又忙道:“但在下说的这些仅仅是在下一人所想,父君和母妃定会为清欢寻得一位合适之人。”那男子又垂下了头,常清欢也松了口气。
白灯点头:“世子胸襟豁达,所言极是。那我就来说说世子您心中所想吧”他打开常清欢的那枚结界荷包:“水中望月,雾里看花,说实则虚,说虚则实。”白灯弯了细长的眉毛:“世子,您心中并无杂念,也可说是无欲无求,有此等心境之人,凭白灯一生所见所识也是寥寥无几。”
常清欢刚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又安安稳稳的回到原处,暗笑道:非也,我现下最大的欲就是得到雪树种子,怎能说是无欲无求呢?
白灯赞赏地看着常清欢,终于移了目光,拿了另一枚荷包:“‘骸骨入土,执念不改,违逆天命,死不得所’孩子,只有放下执念才能回归正道,莫要被仇恨冲昏头脑。”白灯终于有了点儿老者的姿态。
那人惨笑:“杀父之仇如何能忘,如何能放?只有天轮丹可助我报仇,我若不能得,那便比杀了我还痛苦。”
白灯摇头,叹了口气:“你年纪尚轻,不该卷入江湖,仅凭你一人之力如何抗敌,就算有了这天轮丹,也是于事无补。我看你资质优秀,不如来我长生殿,待你能够独当一面之时再报仇岂不更好?”
那人笑了:“白灯师尊,多谢您的赏识,若我现在能报此仇,即使死不得所也心甘情愿。”
“罢了,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说。”
李湛颔首,收了剑。
第二轮结束后,场上仅存常清欢、李湛,还有皇府的三人。
上官玥走到台前,宣布:“第三场即将开始,成为魁首的人会记入天道会名录,日后可随时出入天道会,无论是去藏经阁查阅典籍,还是用鸣金符借剑灵,都一路无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