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否则小子大概坚持不了三十招。”
杜傲态度一脸恭敬。这句话当然不是真的,只不过是杜傲对任我行有意恭维而已。杜傲和世上大部分年轻人一样争强好胜,不过杜傲也绝不介意认输。
说几句服软的话,就可以缓解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是否输了,心中有数边好。
任我行对杜傲更添好感。
任我行本身极在乎颜面。如今脱困而出,对颜面比起以往更加看重。杜傲这一席话可以说正中任我行下怀。任我行当然也清楚杜傲有意奉承他,可纵然如此,也不可避免对杜傲好感大增。
任我行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薛衣人弟子的确有几下子,你有资格和我女儿交往。”
杜傲没有这个时候拂任我行的面子,表现得更加识趣:“多谢前辈认可,晚辈定不会辜负任小姐。”
任我行性情更加愉快。
任盈盈十分害臊,一时之间竟不敢看杜傲。
幸好他们就要分别,杜傲在梅庄四友的护送之下,与苏浅雪会面。
任盈盈在任我行示意之下,送杜傲一重,佳人送行,杜傲当然不会拒绝。
任盈盈将杜傲送了一段路,脚步止住,问出心中疑惑。
“我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你和我父亲,但我看得出,其实他老人家并没有对你手下留情,你也没有输给他,你又何必。”
杜傲笑着接着任盈盈话说了下去,“何必如此逢迎他是么?”
任盈盈面色一红,头往上扬起,一双乌溜溜水灵灵气质却又显得格外坚韧带着几分冷傲的眸子与杜傲对视,道:“这种做法,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性情。”
杜傲愣了一下,紧接着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这十分符合我的性情。”
“怎么可能?”任盈盈脸上流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杜傲一点也不奇怪任盈盈反应,淡淡道:“想来在你心目中,我应该是那种目空一切,谁的面子也不给,常常找别人麻烦的人。”
任盈盈下意识点头。
事实上江湖上大部分人对杜傲的印象都是如此。
杜傲苦笑一声,道:“说一句实话,自从我出道以来,除开对付一些我认为该杀该死的人,我主动找麻烦的次数着实不多,非但不多,而且少得可怜,大部分都是有人找我的麻烦,亦或者他们不敢找我师傅的麻烦,转而找我的麻烦,我只不过被动承受而已。”
任盈盈对杜傲事情有过调查,半信半疑。
“虽是如此,你找别人麻烦的次数,可是一点也不少,譬如你和八派联盟的冲突,对付霍休等人,又先后找魔师宫等人的麻烦,你。”
杜傲淡淡道:“那都是不得不为的事情,虽然这世上被我看得上眼的人不多,符合你眼中的目空一切,但大部分时候也还是在交手碰撞的时候,而之后却并非如此。”
“那是什么样子?”
“那就要看了。”杜傲淡淡道:“如果是同辈高手,我若胜过他们,自然不会对他们嘲讽,却也绝不会说出甘拜下风之类的话!至于那些德高望重且有不少本事势力的前辈,我并不介意对他们说一些甘拜下风之类的话。”
任盈盈对杜傲的印象颠覆了。
“你不怕有人传言你输给他们了?”
“江湖上的流言不可数计,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近些日子江湖上传闻几乎所有武林角色,都和我有一腿,我能说什么?”杜傲道:‘我虽然争强好胜,但对于名誉却不太在意,一个人胜败如何,只要自己知道即可,其他人怎么说,我完全不在乎。不过我对你父亲的逢迎,最大的原因不是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而是因为你。’
杜傲语气发生变化,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
任盈盈本来认真听着,分析着,一时之间竟然不适应杜傲的语气。
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杜傲抓在手中,只听见杜傲道:‘我若不哄好你父亲,他又怎么允许我和你交往呢?’
好色之徒,毕竟是好色之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至少江湖人对杜傲好色之徒的评价,绝对正确。
“你放开我!”
任盈盈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杜傲拥入怀中了,连忙将杜傲退开,向后还退了几步。
堂堂日月神教圣姑,统领不可数计的江湖人马,被弄得手足无措。
杜傲一双眼睛瞪直了,看着任盈盈变成这种小女儿姿态,更有些难以抵挡。不过也清楚过犹不及的道理,没有再进一步,脚步往后退开,非常洒脱的与任盈盈分别。
任盈盈站了很久,杜傲的身影已消失,任盈盈还站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刚才一幕幕在脑海如同播放电影一般的重放。
任盈盈双手攥紧,脸上还是带着红。
这混蛋,怎么可以如此唐突,摸我哪里。
任盈盈转身走回去的时候,还感觉臀部一阵阵热意。内心十分复杂。一边心对杜傲恨得咬牙切齿,另一边心却有生出一种淡淡的愉快。
任我行若是瞧见这一幕,恐怕十分后悔当时放过杜傲了。
梅庄四友十多个人等着,看见杜傲骑着马慢悠悠赶上来,脸上或多或少露出笑容。
他们心里面对杜傲或多或少有些感激。如果不是杜傲,他们感觉自己可能死在任我行手上了。
他们对杜傲十分客气。
杜傲却不会和他们客气,一路上随**谈。
杜傲问了一件十分关心的问题:“你们背叛日月神教,投奔苏夫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本来还有说有笑的梅庄四友,立时闭上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黑白子说了一句。
“我们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若。”
“老二。”作为老大的黄钟公声色俱厉大胆黑白子的话。
黑白子也想到了什么,不敢多言。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下来。
一行人抓紧时间赶路。
杜傲坐在船只上,望着远方熟悉的大门,他又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