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不知道哪儿,有一声嘹亮的鸡啼响起,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雄鸡一唱天下白。
“喔喔喔!”
很快,此起彼伏的鸡啼声就不断地传出来。几乎与此同时,
这潘州城内,偌大城府,
好
幸好,只是一场噩梦。
大部分的人都没想到,他们差点就
天明了,鸡啼了,梦醒了,人们起身,开始新一天的生计忙活,整个潘州府,
活过来了。
顾府,一夜惊惶。
真得是惊惶,哪怕有顾学政坐镇着。
那是亡者的标志。
每一盏白皮灯笼的后面,都影影绰绰,凝聚着阴魂鬼物。
灯笼恍若旗帜,插到那里,就代表着占据了那里。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并且向着顾府不断迫近。不用一个时辰,便把顾府门外的街道都给挂上了。
顾珩派遣门客家兵等四下布防,悬挂上法器,还堆起木材,烧起了好几堆大火。
火焰烈烈,对于鬼物有着一定的震慑作用。
当然,最起作用的,还是顾学政本身。人
正因为如此,双方才能相持了一段时间。
但到了下半夜,风云突变,无数阴魂仿佛得到了某些指令,开始变得不安分,并渐渐变得疯狂起来,潮水般朝着顾府攻击。
一场恶战
与阴魂鬼物作战,不同于战场上明刀明枪的拼杀,却更为凶险,胆儿小的,光是见着鬼物,便会吓得手脚酸软了。
但好
天明有鸡啼!
其实
再过一阵,所有的阴魂都消失不见,而那些可怖的白皮灯笼也没了。
人们顿时大声欢呼起来,欢呼声中,又夹杂着哭泣声。
这一战,死伤超过五十人,有家兵,有门客,还有些奴仆之流。
顾学政一夜未眠,两鬓多了两抹霜白。他已是心力交瘁,完全靠一股意志支撑着。
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倒下。虽然撑过了昨夜的大劫,但后面的事还多着呢。
尤其是
“不知巡抚大人怎么样了?”
顾珩忧心忡忡,对于陈唐的身份,他一开始的确颇为惊诧,但渐渐就接受过来了。只要陈唐能挽狂澜于既倒,救下整个潘州,那其就是潘州的救星。
“阿泉、付明金,你们派遣人手,四下侦查一番,看还有没有阴魂鬼物。苏涛,你带人负责敛府中尸首,好生安置好,再找人打造棺木,厚葬。”
身为学政,顾珩自有气度,很快就
但愿,死伤不要太多。
而最重要的,还是关于陈唐等人的安危情况,希望他们能安然无事,那样的话,这劫后的潘州府才有主心骨,才有人主持。
城隍庙里,一个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不管是巡抚大人,还是得道高僧,而或衙门番子校尉等。都是一副疲倦欲死的模样,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
燕还丹干脆
至于了缘等人,基本都是气力耗,魂魄受损,也得好好休息。
可现
詹阳春看着陈唐:“我回道观了,好好睡一觉,睡上个三五天。”
陈唐忙道:“你睡三五天,城里怎么办?”
詹阳春疑问:“民生政事,那是你这个巡抚大人处理的。”
陈唐眨了眨眼睛:“可城中还有着许多亡者阴魂徘徊,不得轮回,需要你们这些出家人设坛,作法超度。”
“巡抚大人所言有理,贫僧这便返回寺庙,请主持派遣人手,到城中各处作法。”
了缘双掌合十道。
陈唐大喜:“那就有劳了。”
“分内之事,大人不必客气。”
了缘说着,飘然而去。
陈唐瞥一眼道士:“詹兄,你看看,这就是觉悟高低的区别。这个时候做法事,多好的机会,能聚人心,香火,得名望”
詹阳春一摆手:“你不必说了,金禅寺的和尚做得,我浮山观也做得,大不了,我不睡觉了。”
陈唐一拍手:“对头,拼生拼死一场,总有所获,否则的话,我都过意不去。”
詹阳春伸手一掏,摸出个丸子来,往嘴里一扔,格叽格叽嚼起来。过得片刻,他身子一个抖索,竟然变得神抖擞起来,神奕奕,与先前判若两人。
陈唐见着,好生眼热。
詹阳春一耸肩:“就剩这一颗了”
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陈唐嘴一撇,拿出一印,正是顾学政的大印。
意念驭动,官气源源,气息腾盛。
那边詹阳春见到,双眼睁得大大:“你,你”
他这才明白过来,那官印竟能这般使用。相比之下,自家刚吃进肚子的那颗珍
一会之后,神采飞扬的陈唐翻身跃上胭脂马,口中喝道:“走,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