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吾兄弟二人,乃奉太宗之命去中原勘测旱灾之事,又为何绕路来此?”
高头大马之上,李淳风满面不满的看着面前城门之上那两个硕大的扬州二字。
“无甚要事,不过是见一位故人罢了。”
另一匹马上,袁天罡道了声后便不再多言。
而听闻此言,李淳风却不由稀奇。
这天下间能让袁天罡主动去拜见之人,可并不多见。
入了扬州城,
“莫非兄长所见之人,乃此地长吏不成?”
袁天罡侧目,道:“贤弟也识得此人?”
李淳风笑笑,摇头不语,他哪里认识什么一城之长吏。
下了马,都督府前有小吏上前,道:“二位何人,此地乃都督府,闲杂人等不得接近。”
闻言,袁天罡并没做什么反应,但李淳风却面色颇为不悦。
“大胆,吾等二人当面,焉容汝这小吏喝肃!”
话落之后,李淳风直接掏出了一块儿令牌丢
听了喝肃,小吏面色自然不好,但还是上前捡起了令牌。
而一看之后,小吏面色顿时大变,忙跪地道:“小的不知竟是两位大人莅临,还请赎罪。”
“哼。”
李淳风冷喝一声,不置可否。
袁天罡则道:“无妨,汝且去禀报即可。”
小吏如蒙大赦,毕恭毕敬的将令牌归还之后,一路小跑的跑进了府内。
不多时,一连数人从府内迎出。
为首者乃一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姿高大挺拔且着官袍。
一见他,袁天罡面上一笑,也迎了上去。
而落后一步的李淳风却微微讶然,嘀咕道:“怪不得特意来见,此人天庭饱满,面带贵色,富贵之气冲顶而出,着实不多见。”
“哈哈哈,袁兄,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远远的,为首之人便仰面大笑三声,更是伸出手和袁天罡携手紧握,激动之情显而易见。
“托大人的福,甚好,甚好。”
袁天罡道了一句,而后又给他介绍了下李淳风。
“啊,原来是李大人,武某怠慢,还望海涵。”
李淳风微笑抱拳一礼,表示并不
袁天罡则又跟李淳风道:“二弟,此位便是扬州都督府长吏,武士彟武大人。”
袁天罡刚一说完,武士彟以笑道:“哈哈,袁兄可着实折煞武某了,两位面前,武某人可不敢称大人啊。”
笑过之后,袁天罡随武士彟入府内而坐。
等相谈过后,武士彟首先起了嬉笑之意,改而换了一副小心的表情,道:“袁兄,可是陛下有甚旨意劳烦二位传达?”
见他那副样子,袁天罡连连摆手,道:“非也,吾兄弟二人途经此地,想起武兄,故特来拜见一番。”
闻言,武士彟大感安心,彻底放松下来。
袁天罡也好,李淳风也罢,那可是唐太宗身边儿的红人,突然到访,他焉能不紧张?
而这一听没什么事儿,武士彟心情大悦的同时,心中却泛起丝丝心思。
眼珠转转,他道:“袁兄,武某有一不情之请。”
袁天罡微微一笑,摆了个请的拾,道:“武兄但讲无妨。”
武士彟搓了搓手,颇为不好意思,道:“袁兄来的也巧,正赶上武某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子
袁天罡毫不
武士彟闻言大喜,忙叫夫人带来了几位子嗣。
武士彟膝下育有两子两女。
长子武元庆,次子武元爽,长女武顺,次女则是还
看罢,袁天罡仰头大笑起来,笑的武士彟好不紧张,忙问道:“袁兄,犬子之命,好是不好?”
袁天罡伸手点了点武士彟,道:“善,大善也。”
“两位公子若入仕途,至少可保三品之官!”
武士彟一怔,接着开眉展眼欣喜若狂。
“袁兄此言当真?”
袁天罡但笑不语,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
见状,武士彟心头大定,连冲两个儿子道:“还不快谢过袁大人!”
武元庆和武元爽闻言,相互对视一眼,接着一同抱拳恭敬道:“谢袁大人吉言。”
袁天罡侧了侧身,并没有受这一礼。
心下却是感慨,武家之人,怎生都如此不凡?
一个武士彟便富贵之气直冲斗府,怎生生的儿子也如此厉害?
心下想着,袁天罡又朝长女武顺看去。
看罢,他再次一惊,但稍后则又是一叹。
他这一叹可把武士彟吓坏了,道:“袁兄作甚,莫非小女……”
袁天罡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此女虽贵,却不利夫也。”
言罢,也不管武士彟是什么反应,他便看向最后的武则天。
看着那张小脸,袁天罡越看越是惊奇,禁不住的掐起了手诀。
拇指于另外四指连点数下之后,袁天罡突然怔住,随即不禁长叹口气。
这顿时又让武士彟心头一阵
袁天罡看向武士彟,道:“非也非也。”
稍顿片刻,他不无可惜的道:“此女乃命星紫微降世,又生有龙瞳凤颈,乃极贵之命也,可惜啊,可惜……若不为女,当可做天子!”
此话一出,一旁安坐的李淳风都面色一变,不由朝武则天看去……
自扬州城门而出,李淳风感叹道:“怪不得兄长偏要绕路来此,武家之运,着实羡煞旁人,此家之人,应须结交,断不可为恶啊。”
袁天罡颇感好笑的看向李淳风,道:“贤弟先前对为兄此举,不还颇有抱怨的吗?”
李淳风面色讪讪,好久不语,寻思半天,才道:“兄长切莫
闻言,袁天罡不由仰头大笑。
夕阳西下,两人驾马渐行渐远,地上,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