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真的都有些怀疑,她是怎么拿到第一的。”凌迁堂而皇之道,“之前的第一,无一不是各方面都发展极好的人才,就咱们这届.啧啧啧,我倒是觉得要重新严谨的对天道发个誓,好好检查一番。”
这些声音尖锐到甚至有些刺耳,往日虽然也有第一名在台上讲话时下面不服气的,但都是捡着旁的错漏攻击,从没有一个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就差把这届第一有水分的质疑写在脸上。
各家族代表人只是瞟一眼,便知道凌家这次定然有什么依仗,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他们也都按兵不动,决定好好看看这个第一名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并且也赶紧派人将蠢蠢欲动,想要开口解围的刘开周浅几人控制住,让他们不要多说话。
“刘家白家各有专精,与她擅长不匹配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们山域还要袖手旁观?现在帮忙开口解围分明是一个很好的拉拢机会!”周浅甩开家中堂兄控制着他的手腕,十分不满,声音压低愤愤不平,“分明昨天你们还传信给我,让我帮家族从中周旋一二,现在该是帮忙的时候,你们又为何集体闭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山域中周浅族中堂兄也是压着声音道,“凌家的针对几乎没有演示,这说明他们手中是有底牌的,你这般贸贸然冲上去,万一底牌确有其事,你又该如何?”
“那又如何?”周浅哼了一声,“她是我的朋友,帮她说话本就是应该。”
“她是你的朋友,但还不是山域的朋友。”那人严肃道,“周浅,现在你代表的是山域,代表的是家族,不是你能任性的时候!”
周浅一噎,拳头死死攥着。
“况且你也别太看轻她了,她若是连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便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周浅听到这,和同样被自己家族人规劝住的刘开、白城、月凤几人对视一眼,全都息鼓。
他们视线转到游桑身上。
听到下面那些质疑的声音,游桑翻纸的指尖微微顿了顿,视线在拽的跟二五八万一般的凌迁脸上停顿一瞬,然后又将视线移回纸张上,等到下面声音小了一点之后。
游桑直接又把纸张翻到了第一页,开口道:“各位晚上好,我是本届天神学院的单人测试的第一名,我叫游桑,我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大家都知道,天神学院,很好,很强”
听见游桑开始重新念稿子,台下的人都怔愣了一瞬,紧接着,凌迁率先反应过来,憋不住大喊一声,“游桑你什么情况,为什么又重头开始?!”
“很强”两个字刚刚念完,被打断之后的游桑淡淡抬眸看了凌迁一眼,又把稿子翻到前面,继续重头道:“各位晚上好,我是本届天神学院的单人测试的第一名,我叫游桑”
听到游桑又开始重头念稿子,凌迁被这样的无视气的火冒三丈,他耐着性子又听了一遍重复的话,等到对方又用那个干巴巴的语气将他们几个家族都毫无感情的夸了一遍之后,他身边的狗腿子授意挖苦道:“什么啊,怎么都是一样的,刚才不是听过一遍了?”
这话落了,游桑原本想要往后念的声音顿住,然后指尖一动,快速又翻到了开头,继续从头重念,“各位晚上好,我是本届.”
在场的所有人都哽住了,都看明白了对方的套路,那便是你打断我,我就从头开始念,你嫌弃我词组匮乏,出声打断,我便多从头来几遍给你听。确实,上台发言一般也是有个时限的,但是以对方前期内容这般简略程度,纵然是再重复来个七八遍,也不敌以往第一名一遍的夸赞时长,也就是说,对方有的是时间,完全可以跟大家耗着,就看谁耗得过谁。
把已经念过的词儿又重复了一次之后,游桑趁着翻页的功夫懒懒地抬眸看了凌迁一眼,看到对方咬牙切齿,拳头攥紧,整个人都像是得了病一般颤抖,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露出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扫了眼翻过的纸张,又往前挪了两页,将原本准备跳过的内容又翻出来凑时长,原本游桑是准备速战速决的,早点结束早点收工,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就跟这群与她作对的人耗,再匮乏,再没文化,你也还是得听着,又没有规定说不能够重复念稿子,有本事就直接把她拽下去。
直接把游桑拽下去,他们还真没胆子。
说一千道一万,游桑是天神学院此届的第一,而这个发言又是惯例,不管怎么说,该给第一的面子也都是需要给的,若是谁控制不住将这天神学院第一拉下去,那他和他背后的家族一定会瞬间火遍整个贫瘠之地。
旁人不会议论这个第一重复念稿,只会议论拉这个第一下来的人没有气度,真刀真枪拼不过名次,只会做些别人发言的时候将人扯下来这种缺涵养的事情。
所以凌迁就算再生气,此时也得憋着,甚至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怕又因为他出声,导致游桑又开始从头念稿子,刚才他都已经听见有人小声悉悉索索地说他耽误事儿了。
对此,凌迁也只能受着,更让他生气的是,原本安排好的用言语攻击,让游桑发言期间在万众瞩目之下丢脸的计划,现在是完全没办法实施了,可谓是功亏一篑,想到这,凌迁和凌家大长老对视了一眼,对方的脸色特不大好看。
游桑可没想这么多,她现在脑子在飞速处理面前的文字内容,由于自己又想加内容水时长,而这稿子彩虹屁又吹的过于浮夸,她还要删改,于是常常会出现内容有些磕巴,不够流畅的情况,甚至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
几次磕巴之后,凌迁身边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她说的都是”
这句话才刚刚说出口,这人就被周遭的人死死捂住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然后快速看向游桑,都希望她不要再故意重复这个听的他们脑壳疼的稿子了。
对,他们都觉得游桑是故意的,不仅故意在有人打断时重复,还故意念的磕磕巴巴,词不达意,让他们难受。
而台上的游桑,听到动静,抬眸看了眼被人捂住嘴的人,停顿片刻,继续将稿子念了下去。
原因无它,她也不想再念那些酸到牙疼的彩虹屁了。
我明天我更一点。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