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它,已经死去的人,再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和力了,可自己却是安排专门的人去日日打扫,墓前的贡品从来都是不断的。
所以旁人都念一声柳峰主有情有义,跟着他死也值当,也问他从来不去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和借口,那是因为去了柳峰主会伤心,是不敢去,是铁汉柔情。
很多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编造理由,世人会为他们所认为的盖上高帽。
而今夜,柳之德再次踏上墓园。
瞧着不见杂草,依旧干净整洁的墓园,有些意外,柳家早没人了,就连峰顶都是挂了蛛丝,遍布灰尘,杂草从缝隙之中顽强的长了出来,可这里却是一副被打扫过的样子,只是少了那些贡品。
转眼,瞧着,点亮烛火的许老。
“真是劳烦许老了。”
许老了火折子,“老仆也做不了什么,能给他们一日的干净,就给他们一日的干净。”
柳之德瞧着那密密麻麻的墓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柳家能走到盛名之路,靠的是这些为柳家的荣誉,为柳家的利益而死的人,而不是因为自己,自己做得是让柳家走到穷途末路,是让这些人的死变成笑话,让他们变成同自己的一丘之貉!让他们的热血洒落下,开出的却是恶之花。
但是他们很多人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是正义,自己做得是正确之事,他们是英雄。
柳之德蹲下身,瞧着墓碑上的名字,柳言。
他记得,柳言是小辈中天赋较高的了,自己对他的未来很是看好,而且为人仗义,做事有度,心却是本分善良,是个好孩子。
可他却死
从许老的竹篮里拿出了纸钱,点着。
看着那窜越的火苗,这些人都这般灿烂过。
“这是个好孩子。”许老慈祥的说道,“以前总是来为老仆捶腿,揉肩,阴天落雨的前后,还会给老仆拿来药,什么都不图,老仆能为他做什么。”
“或许,他现
柳言和柳家所受的门下人是不同的,和柳之德还有些亲属关系,虽然远了一些,但终究是姓柳的。
许老没有接他这个话茬。
“他那两个要好的朋友,也是好孩子,跟他来过几次,后来那个叫柳宇的还给老仆送过吃食,说是
许老说着,拿了块手帕出来,打开手帕,里面包着点心,放
抬手抚了抚那墓碑,“吃吧,好孩子。”
柳之德起身向墓碑的最前方扫去,柳家葬人,不论资排辈,新亡故的就
迈步向后方走去,一直走到最后最后,一座
柳无谓
柳之德瞧着这个久远的名字,笑了下,“老朋友,我来看你了。”
这柳家的江山,便是他扛着自己打下来的。
那个时候,自己的修为并不如他,所以很多场杖都是靠他打赢的,但是也因此,他一次次经历危险,所以早早的就亡故了,可最开始豁出性命支持自己的就是他了。
柳无谓,还记得他的口头禅,“老子既无所谓,也无所畏!”
他是他见过最仗义潇洒的人,只可惜,和自己这种人成为了朋友,真是他这种侠客的奇耻大辱。
“老朋友,要是你还
柳之德脑海里不禁想起柳无谓还活着的模样,想象着他气的面红耳赤,一根手指头往自己身上戳,戳还不过瘾,拿起顺手的东西就往自己身上砸,踹翻桌椅,追赶自己,将自己打趴,照着脸先是一顿胖揍,然后再扯着自己脖子质问道“知不知道错!还敢不敢了!啊!”
或许自己会被他打怕了,就放弃了这条路。
自己应该就不会遇见红梅,她还是那骄傲的蒋家大小姐,而自己和翁娘,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夏儿会是他们的长女,也许他们还会再有孩子,儿女成群。
柳家虽然不会达到之前的辉煌,但想来也不会太差,将这些小辈都交好了,以后总会是越来越好的,自己老了和无谓一起喝着酒,瞧着夕阳下那些孙辈的孩子都开始打打闹闹。
“老朋友,我真的错了,你知道我让自己的妻女都经历了什么,等我下去找你,我仔细说给你听,求你,一定要狠狠打我一顿,不要不理会我。”
手抚着墓碑,心里想着,人巍峨不动,面上也依旧是不动声色。
“老爷,回去吧。”
“嗯,回吧。”
主仆二人
自己的确是做错了,剩下的他有两个选择,一条道走到黑,或者是弥补自己的错误。
暗阙
“你说什么!!!”
一声激动到
“消息回报,说是
“真的!谁!谁看见的!涂罗城,涂罗城是嘛”
顾轻承嘀咕着,那下属突然感觉脖子一松,眼前已是没了顾轻承的身影,下属身子一软,一屁股歪倒坐
“希望那翁然一定是真的活着。”不然自己也是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