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作得好事!”
修罗驻地,一声厉喝响起。
某间草舍内,黄花娘懒洋洋地披着轻纱、法衣,不屑地答:“长得黑炭一般,想也无女修愿与相好,又
与白鹿妖一战,贺一雷受伤甚重,否则不至于元婴之躯要这女妖王护送至白狮谷,不至于被套走虚实,不至于对她渐不设防,最终中招。
女妖王背腰近
将法衣系好,黄花娘回凑到他身上:“喏喏,元婴老爷若是不舒坦,一道雷法打杀去就是,奴家本事又比不得鹿魔王,定逃不脱的哩,只管拿命去!”
想是龙鳞柯油效用尚存,被她撒娇着
黄花娘先是颤着“咯咯”笑,等直起身,便没了笑容,改成一脸嫌弃:“今儿头一遭,本后为尝人族元婴的鲜,才送你一场好事!其实这般黑丑样儿,本事也不成,哪值得稀罕?往后便你念着,想来亲近,老娘也不愿哩!”
瞧她傲娇地跨出门槛,黑炭头才想起自家颜面,急吼:“不许拿与别个说嘴,不然……”
“老娘就爱说嘴,你能怎地?”
嘴上不饶,出门外来,几个修罗族女子正捂着嘴“吃吃”笑。
黄花娘将手一甩,没好气道:“修罗王那般魁拔汉子,不想是个没卵子的,家里来客,他自躲得远远地,只留你等小蹄子支应,一个个头不来梳,衣不来拢,不忙着伺候老娘,倒只躲外间听笑话?”
彼此都已熟悉,女修罗们并不怕她,嬉笑依旧,一位嘴角伶俐的出头答:“知花后是日辣女菩萨,我等大王说哩,非但他不敢与花后亲近,便族里男丁也一样,全受了严令,不许把血脉胡乱交待了,才叫我等待客,我等是大王修罗同族,并非使唤小厮!”
“呸!”
黄花娘不甘心地骂:“老娘得了血脉之,也是化蜂蜜灵药自用,哪个耐烦给修罗生孩儿?”
几句闲话功夫,场中跑过一群追逐耍闹的修罗孩儿,无意间瞥到队伍前端跑得最快,却比身后孩童们小得多的身影,却是熟悉得紧。
“小山,你怎也
小脚一蹬,小山已回转身,先对那些孩童:“且住,说几句话再来!”
孩童们果然都停住,他才一溜烟跑过来,解释道:“与守草市的老祖不熟,不如修罗王家一窝子魔怪,沾着亲,我与子玺来耍,等要逃时,还可借修罗王的便!”
再打量魔怪孩童们,黄花娘才
借那瘟生的“瑞”字神通,这些年修罗、阿修罗两族都添了不少丁口,眼前这群泥孩儿全都是成果。
听说助魔怪繁育,未给那瘟生带来丝毫福运,天道虽允魔怪、魔鬼
离离原战事大局已定,小山居然还不知结果,可想已
又转对子玺小怪:“
子玺小怪胆子却壮,还她记白眼:“我娘也
原是连他娘带了来的,黄花娘无奈道:“得!又不是老娘的儿子,不管你闲事!”
子玺嗤笑着还嘴:“女菩萨倒想哩?得了元婴不够,还想与老祖起草?”
小怪们疯耍归疯耍,不耽误知晓草堂中
涉及虺虺老祖,怕子玺回去告状,黄花娘不敢再嘴硬,改问小山:“白鹿妖也快到哩,你可要回兜风岭?”
看看后面泥孩儿们,小山摇两下头,小裤衩里掏出个玉瓶:“我耍几日再去见哥哥,你帮我带这瓶尿给他罢!”
龙宫求来的三滴离水之已消化完毕,小山须为将来打算,他打听过,便老黄鱼新搬来的海域,离水之也略有小产,更别说老毒鲊家、老乌贼家、老椰树这三家,每家再讨到一滴也不错,可惜他怪小脸不大,自家去求的话,妖圣们多半不会理睬个逢水就沉的转运怪,要想求得,还得请托白鹿妖帮忙。
三滴离水之消化,小山连晋两级,已成为偏怪,天赋本事提升不小,就算无意之中,每日汲取的灵气也是不少,常
整个白狮谷地界,不需要灵气的就修罗、阿修罗两家,赖着多耍耍不会得罪。
虽也是白狮谷内灵气化尿,但能借黄花娘的手送回去,显得郑重其事,我小山未忘哥哥哩。
境界提升,除汲取更多灵气养山根、化灵尿外,小山还看涨的本事是隐匿逃跑,
实力不对等,但小山肯放水,小怪、小魔怪们便耍得不亦乐乎,兴头不减。
“这般别致,哪来的瓶儿?”
黄花娘拿着玉瓶轻晃,好奇听声、打量,按未减少的重量判断,尿液存得已不少,远超出瓶儿容量,定有“如意”妙用
小山没好气道:“那鹿嫂嫂,最能持家不过,就是她亲送的瓶儿,叫我
黄花娘不由撇嘴:“他家一山灵根,哪还稀罕你这点尿?不如送本后,倒万花谷去,往后有三寸高的女菩萨,也送你一个!”
灵尿事小,向哥哥表忠心事大,三寸高女菩萨哪里好寻?怕她真拿走去,小山急道:“你要敢贪了,往后我非到你家作客三年五载不可!”
衰神、转运怪之说,算是机密,只北海、圣猿山两地少数重要角色知晓,不过小山能拉灵尿并不是秘密,灵尿总不会凭空生出,真贪墨玉瓶中灵尿,这厮指不定还能从万花谷吸回去。
与子玺一样,也是个得罪不起的,女妖王只得道:“谁稀罕你几泡尿?你等自耍罢,本后走咧!”
被子玺、小山气了一下,飞到半空,想想不甘心,要寻个出气的,黄花娘又朝四野叫一声:“没卵子的怂货,丢修罗的脸!老娘走咧,你归家罢!”
这下,神清气爽了,可以飞去兜风岭。
越过犀牛湖,兜风岭
降落之前,先见到晓事、大愚等身影,白鹿妖两口儿定然也回来了。
一身黑裙的十六娘站
黄花娘落地,才
十六娘瞳孔微缩,偏头盯着她看,没有吭声。
这模样,还与老娘相关?
黄花娘莫不着头脑,自觉未得罪过十六娘,不死心再问一声:“究竟怎地?十七妹与那瘟生哩?”
十六娘才开口,语气恶狠狠地:“红枫山上,对着那女修张梅姑,狐媚子要比浪,自夸她甚能‘变化’,你当时古怪着瞧俺一眼,是想看笑话?”
红枫山赌斗已过去一月有余,老娘哪还记得有没有看你一眼?
仔细想想,瘟生对那女修百般好时,骚狐狸是吼了一声啥?
哦!记起来了!
当时是笑瞄过这龙女一眼,但她到现
黄花娘就捂嘴笑:“百个男妖,九十九个贪玩儿,便当面再正经,背地里多少沆瀣,哪用稀奇?姐姐若不喜这个,装不知就是!”
瞧她头上隐约有青筋冒起,已是要动手的前奏,才晓得这十六娘是个火爆脾气,与嫡亲妹妹十七娘完全不同,黄花娘被吓一跳,忙摆手叫:“俺没多少罪过,你便打翻了,也解不得气,撒气须寻正主儿哩!”
反正死瘟生不死老娘,瞧十六娘顿住,黄花娘再加把劲祸水东引:“那瘟生常夸山妖日辣,海妖才出日龙包,不过你虽是龙身,如今恐真斗他不过,十七妹妹更不成,只好任他说嘴!”
“那红枫山上,方知他添了外室,之前瞒得好紧,十七妹妹便心酸再有气,斗不过也只好忍着……”
观察着对方脸色,黄花娘再添一把柴:“青萝修为不中用,你两姐妹合力,许也难拿下,俺与十七妹妹亲近,愿算一个,三姐妹联手,算计好再出手,总能打翻去,叫十七妹妹再送他满头包,看他往后可还猖狂?”
如今龙宫子弟已被十七妹夫拾得服服帖帖,地隐、忘机两个
姑奶奶这口气,想出!要出!
略想一会,十六娘才开口问:“听你心声,是真欢喜见十七妹夫满头包,为甚也想打他?”
黄花娘不再嬉笑,反将腰背挺直,正色答:“那瘟生投奔俺万花谷时,不过一小妖丁,区区百余年,就已同为妖王,本事倒比俺大好些,俺反倒托庇于他,衬得多少年白活一般,哪能没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