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众人吃着自己劳动得来的莲藕、红菱、茭白,鱼虾,格外香甜。李存孝对徐至说道:“徐大哥,我们来润州也有些日子了,你还记得临行时,至信禅师、凌空道长对我们的嘱托,要我们
周沅芷见徐至这几天陪罗素英四处游玩,也怕他忘了自己的责任,劝道:“徐大哥,存孝说的极是,我们要抢
徐至叹道:“这润州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想当年云飞扬、黄王几乎翻遍了润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没能找到,我们又从何处着手呢?”
何梦娇也劝道:“大哥千万不可灰心,你还记得凌空道长和王爷爷跟你说的机缘吗?《推背图》是天下奇书,天下所有人都想占有它,而它也
徐至突然记起罗大叔临死前,曾经给自己一块凤纹玉佩,他笑道:“沅芷,大哥有主意了,既然我们找到了素英妹妹,她的身上应该有一块龙纹玉佩,而你身上有一块凤纹玉佩,我们把这对玉佩拿出来,仔细看看,或许会有蛛丝马迹!”
罗素英奇道:“徐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一块龙纹玉佩的?”,徐至只好将当年徐、罗两家交换玉佩的事情说了一遍。
罗素英听到这对玉佩原是徐、罗两家的结亲之物,羞红了脸,拿出了那块用绣帕包裹严实的龙纹玉佩,这时周沅芷也取出紧身佩戴的凤纹玉佩。
徐至接过两块玉佩,将它们轻轻放
高小慧说道:“徐大哥,各位姐姐,这对龙凤玉佩只是徐、罗两家的祖传之物,它们会与《推背图》这本宫廷奇书有关吗?”
李存孝也提醒道:“徐大哥,小慧姐姐的意思是说,是不是我们想多了,这玉佩与奇书没有什么联系啊!”
这时罗素英翻开这对玉佩的背后,惊讶地叫道:“大哥快看,这龙凤玉佩后面刻着小字呢?”
徐至见那龙风玉佩背后分别刻着:“寿
周沅芷用手拿过两块玉佩,反复念叨着上面的字,突然
徐至听了,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握住周沅芷的手,兴奋道:“沅芷你真聪明,这个天大的秘密就要被揭开了,一定是这两块玉佩的主人怕秘密泄露,故意将一对玉佩分开,每块玉佩上暗含
周沅芷又道:“徐大哥,你还记得那首诗句吗?”
徐至答道:“沅芷,你说的是:天下纷争数千年,奇书残卷天下剑,射蛇首兴成霸业,紫气东来入云间。这四句话?”
周沅芷笑道:“这四句话,我就听你说过,我父王说过,好像李秀云、云飞扬、周宸他们也知道,说明这四句话很可能就是破解《推背图》秘密的线索!我们这么人,大家都想,或许就能集思广益,知道《推背图》
何梦娇默念了这四句话,分析道:“这前两句好像是说《推背图》这本奇书是夺取天下的一把利剑,至于后面的话就比较难懂了!”
罗素英也插话道:“这第三句话显然说的是一个故事!射蛇英雄会是谁呢?”
李存孝打断道:“我只听爷爷说过:汉王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故事,哪有人射杀蛇成大英雄的啊?会不会这首诗传错了?”
徐至见高小慧嘴里默念着什么,问道;“小慧你想到什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高小慧想了一会,方才说道:“我陪爷爷听过这样的戏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好像古代是有这么一个英雄,
周沅芷惊讶地问道:“小慧妹妹,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哪位英雄射蛇起义,最终做了皇帝?”
高小慧点头道:“周姐姐,这个应该没有错的,我们村上很多人都听过这样的戏文,应该不会错的!”
周沅芷对徐至说道:“徐大哥,那就不会错了,那第三句诗说的‘射蛇首兴成霸业’必然说是这位皇帝的赫赫事迹,我们只要查史料,必然可以知晓这位射蛇首兴的开国皇帝是谁?和玉佩中的寿字有什么关系?”
徐至赞道:“沅芷,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要去润州南郊的增华阁一趟,哪里是皇家御用的典籍库,应该有历代的史料,只是我们要想进去,恐怕又要走梁上君子的路子!”
周沅芷笑道:“只要我们能得到线索,做一次盗寇又能如何?”
当天晚上,徐至让其他人先休息了,他领着周沅芷,换上了夜行衣,一路南行,走了三柱香的功夫,终于走进润州的南山中,这增华阁本是萧梁昭明太子
徐至和周沅芷两人趁着月色,翻过增华阁高高的围墙,见偌大的楼阁内只有几名更夫
周沅芷放下典籍,有些灰心道:“难道小慧妹妹记错了,这位射蛇英雄不是润州地方的?”
徐至顺手拿起一本南朝沈约所著的《宋书》,回道:“小慧应该不会记错的,这位射蛇英雄应该是一位开国皇帝,所以我们从史书上下手,应该比查地方志更有效!”
周沅芷嗯了一声,也拿起了一本《南齐书》查看,刚看了几页,突然听到徐至兴奋道:“沅芷,我查到了,你过来看,这《宋书》上清清楚楚记录了高祖武皇帝讳裕,字德舆,小名寄奴……,居晋陵郡丹徒县之京口里,家贫,有大志,不治廉隅。事继母以孝谨称!”
徐至说道:“高小慧说的哪位射蛇英雄,应该指的是这位刘宋的开国皇帝刘裕!”
周沅芷笑道:“那我们找找史书中有没有含寿字的地名!”
徐、周又查多方史料,方才知道:原来这位宋武帝即位后,不忘年轻时的艰难困苦,曾将自己生产的农具集起来,放置
徐至朝周沅芷感叹道:“润州城中有宋武帝的遗迹?我却从未听人提起过,这必然是寿丘山、
周沅芷又查古代润州的地方志,方才知道:这寿丘山只是润州城南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丘,位于运河边上,虎踞桥的西侧,山顶处原有一座
徐至、周沅芷查清了寿丘山
第二天清晨,罗素英就要将屋前“铁匠铺”的招牌取了下来,徐至不解道:“这块招牌自我爹爹起,
罗素英回道:“不瞒大哥,素英失忆已久,能回到自己的家,就是凭着这块招牌的模糊记忆。如今我们都出去了,家里也没一个人照看,还是把招牌拿下来,好些!”
徐至听罗素英如此说话,知道她珍惜以前与自己的美好记忆,连忙帮她取下金字招牌,笑道:“好,就暂时拿下吧,等我们回来了,再给妹妹挂上!”,罗素英红着脸,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徐至、周沅芷等人方才沿着满是垂柳的运河一路向南,正准备过运河上的虎踞桥,只见虎踞桥上瘫坐着一位癞头道人,那道人穿着一件破烂的道袍,蓬头垢面,袒胸露臂,身边摆放一只“算命卜卦”的招牌。行人见了,都嗤之以鼻,纷纷避开他过桥。
李存孝见虎踞桥两边的栏杆上都雕刻着形态不同的老虎,他一边观看,一边招呼徐至等人来瞧,没有注意脚下,冷不防被那癞头道人绊了一跤。
李存孝见那道人面目狰狞,不像好人,骂道;“哪里来的丑道士,大热天的不
那道人回道:“你这位少年好生无理,刚才是你不小心绊了我腿上,摔了一跤,却赖上我,再说这虎踞桥本是官道,又不是你家田地,如何不让贫道坐地?”
李存孝因为摔破了膝盖,心中不悦,又被这道士抢白了几句,气道:“是谁看到?是我自己摔倒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脚使坏,我怎会栽跟头?”,说完飞起一脚,踢断了道长身旁的那块“算命卜卦”的招牌。
徐至见李存孝和一位道士
哪知那道人却朝徐至摆了摆手,并不接受他手中的铜钱。
李存孝听了徐至的劝,又见那道人很是高傲,心中很是不快,向徐至叫苦道:“明明是这道人绊倒我的,还与我理论,我心中就是不平!”
周沅芷、何梦娇等人过来,又劝了李存孝很多话,李存孝心里方才好些。
哪知那道人摇头道:“这位小兄弟本是极好的命运,将来佐王伴驾,定江山,独挡一面,扬名天下,可就因为这火爆的脾气,最终还是会害了他的!”
李存孝仰天大笑道:“人的命运自有天定,如果能靠你们这些术士改变,那岂不是人人都是将相,人人都能富贵了?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存孝能得一时风光足矣,又岂敢贪求一辈子富贵呢?”
道长听了李存孝的话,长叹道:“唉,过盛则人远,太刚则易折,这就是天意吧!”
那道长看了徐至一眼,又道:“这位兄弟为人憨厚,刚柔并济,必然能善始善终;可是性格过于谦柔,只有上天垂怜机缘,方能有大的成就,否则也是平平淡淡一生!”
徐至躬身回道:“谢谢道长的金玉良言,徐某一生随遇而安,也没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和壮志,如能善始善终,平平淡淡了此一生,已经足矣!”
道人见徐至很是谦和,微笑地朝他点了点头,又劝道:“奇书密卷不过是过眼烟云,得之何幸,失之又何哀呢?天下能否真正太平,还要再等上几十载呢!”
徐至见道人话语隐含玄机,连忙躬身问道:“还请道长赐教!”
那道人不答,猛地站起身来,代以一阵狂笑,随即拄着拐杖,拖着瘸腿,一瘸一拐下了虎踞桥。
众人见算卦的道人走远,也过了虎踞桥,折向西,出了润州城,走不远就是一片凄凉的坟场,坟地里长满了高高的蒿草,空中到处飘荡着绿色的鬼火,显然这些坟墓的主人都是一些没有亲人的孤魂野鬼。
徐至见周沅芷、罗素英、何梦娇、高小慧四位姑娘都有些害怕,连忙让李存孝持剑护
高小慧还是不能放下害怕,颤抖地说道:“徐大哥,谁说这世上没有鬼怪的,你们看这空中飘荡的一个磷火就是一个灵魂,人死了,但他的魂魄却没有走远,他们都
罗素英听了高小慧的奇谈怪论,也吓得直哆嗦,说道:“小慧说的是,好人的魂魄都上了天堂,可是坏人死后却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永世不得翻身!”
何梦娇猛地抽出长剑,安慰道:“罗姐姐、小慧妹妹,你们不用害怕,如果这世间真有恶鬼挡路,梦娇不惜性命也要跟它较量一番,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罗、高两人见何梦娇满身的豪气,心中也释然了很多。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徐至提着灯笼,带领众人穿过坟场,来到一座土丘前,徐至知道这就是当年刘裕居住和
徐至挥剑斩断拦路的树枝,刈除没膝的青草,为众人开辟了一条上山的道路。众人用了近一柱香的功夫,方才登上山顶,见山顶草丛深处,有一座即将垮塌的书斋,该书斋正是古籍所说的、当年宋武帝
徐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