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雾茫茫,山峦重重,楼宇殿房林立,范围之大难以估计。
青姑跟着那小鬼转了几座山峰,又穿过几重哨位,才到了一座最为宏伟显眼的殿房。她抬头一望,殿门上方挂着偌大一块金字招牌,赫然写着“森罗殿”。
“到了,我先进去通报,你稍等片刻。”
那小鬼跑上高高的台阶,又朝守殿门的役鬼招呼了声,才隐入殿内。
青姑站
青姑惭愧道:“如此更不心安了。”
那小鬼朝她挤了挤眼:“快走吧,阎罗君如此器重你,日后得宠可别忘了我。”
青姑看他怪怪的模样知道误会了,当然也没
青姑低着头不敢直视,只听见那小鬼恭恭敬敬地禀道:“阎罗君,小的已把青姑请来。”
“你先退下,”阎罗君朗声问道,“下面站的可是天下来的青姑?”
青姑慌张地点点头:“是的,是的。”
阎罗君知道她害怕,遂站起身走下高高的殿堂来到她身边,亲切地说道:“你的一切所罗洞主都
青姑没料到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阎罗君竟说出如此体贴的话,她的心骤然热了,猛抬起头注视着阎罗君,忍不住心中的悲戚,“哇”的痛哭了起来。
阎罗君怜惜不已:“青姑,你还有什么委屈?”
青姑道:“阎罗君有所不知,我青姑是保天下娘娘求雨的,只因遭了乌龙法师的陷害才到此地。”
阎罗君点点头:“我知道的,你阳寿八十六,只渡了一十六,是遭陷害的。”
青姑又道:“天下遭遇大旱,芙蓉娘娘要到龙池山求雨,历千辛万苦却未见功,人又四分五裂了。”
阎罗君摇摇头:“这我不很清楚,但自盘古开天劈地以来,世事轮回物极必反,天下难免会出现一些有逆常规之事。”
青姑愤怒地说道:“天下大旱,如果是天意老百姓倒也认了,可事实恰恰相反,完全是由水族龙王爷一手捣乱而造成的。”
阎罗君倒吸一口冷气,他想到龙王爷的太子小白龙至今仍
这倒是青姑意料之外的,她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说道:“阎罗君助我还阳回天下?”
阎罗君道:“还阳是可以的,但你躯体已被天下恶魔所害,只剩下灵魂漂泊至此。如果真要还阳,必须先去找个中意的躯壳附身才行。”
青姑沮丧地道:“那就算还阳也不是原来的青姑了。”
“是呀,你先休息一下,等考虑清楚再找我。”他见青姑一时捉摸不定,就招来殿前女侍安排她休息去了。
青姑前脚刚走,殿门役鬼忽匆匆地跑了进来。阎罗君心中一凛:必又有大事了……
果然役鬼嘴里没吐出好话:“阎罗君,天宫两信使要见你,我将他们挡
“胡闹,”阎罗君怒道,“天宫的信使怎么能挡呢,明天你别当役鬼了,去大门站哨去。”
阎罗君一边骂咧着一边大步走出森罗殿,将天宫两信使客客气气地迎了进来。好
阎罗君打开一看,知道玉帝要他上天,至于什么事情!却是只字不提——他心里本就
阎罗君也没什么可以怀疑的,而那俩信使又催道:“玉帝正
上了南天门,阎罗君还笑嘻嘻地与天将打了招呼。但身后的两信使忽然变了脸,取出铁链将他套了起来。
阎罗君大惊,喝道:“两位仙爷,南天门上不要开玩笑。”
那俩信使铁青着脸,抖了抖手中铁链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摆什么臭架子。”
阎罗君倒吸一口冷气:“仙爷,我阎罗君足不出西天,犯了什么大罪?”
两信使一个
如此僵持了一阵,两信使无奈请出守天门的天将帮忙。
两天将也为难了:“……阎罗君,你都到天上了,既然玉帝要见你,还是快去为好……”
阎罗君气呼呼地道:“我阎罗君享受玉帝俸禄,玉帝之命自然要遵,可这俩信使把我从西天骗来,到南天门将我锁住成为囚犯是何道理。”
天将一听也道:“就是你俩不对了,既是玉帝之命何苦诓他,大大方方拿了他就行了。”
俩信使摇摇头,叹道:“天将此言差矣!玉帝派我俩去拿阎罗君,不
天将苦笑着劝道:“阎罗君,横竖也就这么回事,去见玉帝宜早不宜迟,再磨蹭下去吃亏的依然是你。”
进了天门后,阎罗君很明显感到气氛果然异样,沿途所遇面熟之友俱别过脸拐道而走。他心寒不已,可绞脑汁也猜不透到底犯了哪门子罪……
到了灵霄宝殿前,门官埋怨信使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玉帝请了四大天师、七天仙女,还有朝圣众神,乾坤司神,金木水火土五大胞弟及千真万圣齐聚宝殿,就等阎罗君了。”
俩信使吓出一身冷汗,匆匆与门官照了面,拉着阎罗君拔腿直奔殿前,跪地禀道:“玉皇大帝,小的奉命将西天阎罗君擒来归案。”
那灵台上霞飞舞,玉皇大帝端坐其中,闻言颌首道:“信使辛苦,一旁退下。阎罗君你久不来朝圣,
阎罗君吓得魂飞魄散,跪地请罪:“……本君托玉帝洪福打理西天,哪敢存非份之想。只是本君愚钝能力有限,可自忖对玉帝从无二心,这胡作非为之说从何说起?”
话音刚落,左侧突然传来一声叱喝——阎罗君心里一惊,这才
阎罗君认识他俩,分别是掌管天下山神和土地的山神司与土地司……算不了什么角色,竟敢当众嘲弄自己,他不由火起正欲喝问。
灵台上的玉帝却
阎罗君冲到嗓子眼的怒火只得又咽了下去,他此时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透与山神土地之间会有什么瓜葛……
山神司与土地司出列走到他身前,然后说出了一番让他无地自容的话来:“……前番年关,各路山神、土地上天奏本,却见他们衣衫褴褛,鼻青眼肿,更有甚者竟缺胳膊少腿,丢了性命的也不乏其人……询问才知道西天放出了万名恶魔邪鬼,到天下抢占地盘胡作非为……欺侮我们山神土地不说,还乱了天规,成何体统。”
阎罗君听得目瞪口呆,竖
“阎罗君,两司神说的是不是事实?”
“……玉帝,本君……”
“说话呀!”玉帝一副正颜厉色的样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一个西天王有什么好犹豫的。”
阎罗君只得承认确有此事。玉帝当即变了脸,唤出执法天官:“按天规,阎罗君当受何罪?”
执法天官奏道:“纵放归罪妖魔,扰乱天下秩序,影响极大,又造成严重后果,按天规当处以极刑。”
阎罗君开始并未打算供出他人,想自己毕竟也是一方诸侯,顶顶过去算了。可这番玉帝抹下情面拉出了执法天官——他情知糊弄不过去了,生死当头他选择了生:“玉帝明鉴,此事不能怪本君呀。”
玉帝问道:“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阎罗君低着头,红着脸将桑鸣大闹所罗洞跑了万名妖魔,又令所罗洞主押桑鸣去天下擒妖伏魔将功抵过……
宝殿上一片哗然。
观音菩萨也
玉帝也一直盯着观音菩萨,然后说了句让她感到惭愧的话:“……这个乱所罗洞的桑鸣可是前阵子乱了乾坤的那个毛小子?”
观音菩萨点点头:“此乃观音之罪也,正是先前闹乾坤的桑鸣,刚派他到天下办件事,不想又闹出这样的祸来……”
玉帝一听不对了,观音菩萨怎么往自己身上拉祸水。连忙打断她的话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观音菩萨无关……”
观音菩萨人缘极好,宝殿上诸司神、千真万圣、仙女仙师俱替其开脱。但玉帝却又说道:“从此往后,犯了大孽的罪人一律不许担保,免除后患。”
观音菩萨哪会不明白玉帝的用意,心中暗暗叫苦不已。
既然此案牵涉到了观音菩萨,玉帝的态度明显改变了,受益的自然是阎罗君,他的死罪免掉了,替而代之的只是“回西天面壁百年”的轻微体罚。但山神司与土地司不乐意了,他们公然责怪玉帝量刑不公。
由于他俩的强硬态度,玉帝想低调处理的计划不得不摆到一边。
玉帝僵着脸沉默了一会:“两司神别急,谁是谁非本帝清楚得很。今天各路神仙均
执法天官奏道:“桑鸣犯有前科,这次又大闹所罗洞酿成严重后果,按天规应处剐骨刑。所罗洞主身为西天要员,粗心大意玩忽职守铸成大错,亦可以同罪。”
玉帝点点头:“既如此,烦请五煞神办了此案吧。”
观音菩萨心里一直系着桑鸣,她正费力捉摸着如何彻底化解眼前这场危难。然而玉帝
情形危急,观音菩萨来不及再作任何思考,硬着头皮求道:“玉帝,慢开尊口,我还有一求。”
玉帝略愠道:“……该不会又替桑鸣求情。”
观音菩萨涨红了脸,可她并不退步:“说来无颜,那桑鸣与我观音特别有缘,这小子行为粗鲁但心地忠厚——斗胆请玉帝再网开一面留他一条小命……”
话没说完,九霄宝殿一片哗然,连玉帝也惊得从灵台上站了起来。
土地、山神两司吵得最厉害:“玉帝先头讲了,处罚犯罪任何人不许担保。观音菩萨明知故犯,分明不把玉帝及诸神放
观音菩萨顿时变了颜色,她倒吸一口冷气,难道自己为普救天下众生而将被推入天宫无端权力之争的旋涡中吗……
关键时刻,还是金、木、水、火、土五皇神倚仗特殊地位压住了群言,他们权衡利弊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桑鸣之案一个要杀,一个要保,情况很特殊——依我等看不如将他交给五煞神压到北天极点冰山下罢了。既死不了成全观音菩萨的心愿,也活不成了掉两司神心事。”
玉帝正愁无计,闻言大喜,统统交给五煞神去办。没等他松口气,土地山神两司又生出事了,说是那些妖魔还
玉帝皱眉沉默了,还是金皇神为他解了难:“……恶魔作乱天下乃是乾坤轮回之规律。玉帝,此事如假以仙道,那些恶魔更不会服。”
“那该怎么办?”
“解铃还需系铃人,”金皇神哈哈大笑,“过些时日免了阎罗君之刑,这堆屎还是他自己擦吧。”
五煞神与阎罗君则是老交了,
五煞神点齐徒子徒孙一出南天门便找到了山坡上的桑鸣,他大喝一声“孽子哪里逃”,调准祥云直冲下去。
蛇人吓得抱住桑鸣直打哆嗦:“……完了,来命了。”
正说着,一块乌云铺天盖地直袭而来,桑鸣暗叫一声“不好”,举起乾坤棍朝上一划,将迎顶而下的乌云一划为二,散了开去。
五煞神见桑鸣竟敢坏了自己的乌云罩,气得哇哇直叫,蹬到半天高,并迅速调集徒子徒孙将其团团围了起来,又亲自指挥作法齐攻包围圈中的桑鸣与蛇人。
刹那间,电闪雷鸣啸声震天——可怜桑鸣俩被五煞神所制,腾不开手脚,时而被火海吞噬,时而被刀枪戳虐,时而又被瘴气熏染……生不如死地折腾了半晌,那蛇人早现出原形大叫大嚷躺
桑鸣趴
五煞神冷笑道:“桑鸣呀桑鸣,你坏事做绝,连自己做了多少坏事恐怕也记不清了。”
“敢问五煞神,我倒底犯了什么大罪?”
五煞神仰天长笑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如今阎罗君也被你害得
桑鸣没有再听下去——可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心情异常沉重,因为此次事
“押到北天极点冰山下受罚。”
蛇人小心地问道:“那我所罗洞主呢?”
五煞神道:“与桑鸣同罪,一起受罚。”
蛇人天性怕寒,闻言吓得直打哆嗦,但又不敢辩解,偷眼望着桑鸣想求救。
但他只是淡淡一笑:“我桑鸣罪有应得,甘愿伏法,只是使命未成心里放不下……”
五煞神问道:“你有什么使命?”
桑鸣跪地道:“天下遭大难,万物俱毁,危
五煞神也有些感慨,他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天下动荡属乾坤轮回正常范畴,观音菩萨其实也是多管闲事自讨苦吃。”
桑鸣一听,彻底泄了气,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他们捆绑折腾,不再说一个字。
到了北天极点,只见天地相连之间仅有一丝缝隙,四处则全是重重冰山,白茫茫的一片……一阵风拂过,蛇人冷得直颤:“……如此整法,不如命爽快。”
那些徒子徒孙被他逗乐了,一不留心滑落了蛇人,掉
五煞神见状干脆就地劈开了冰山,将桑鸣与蛇人丢了下去,蛇人唬得歇斯底里嚷道:“……我命了……”
余音未了,那冰山“轰”地合拢了。
五煞神怕日后找不到,又伸手一挥,
果然,“镇妖山”
五煞神骂罢,画了一道“镇妖符”交给徒儿,吩咐他贴于“镇妖山”顶端。那徒儿飞身贴上,顿时,“镇妖山”纹丝不动。
一回到西天,阎罗君还没踏进森罗殿,身后就涌来一阵喧哗声,他回首见是十二煞星、降魔力士及一群老阴人,诧异地问道:“你们闹闹喧喧
众阴人高兴地道:“刚听说阎罗君被天宫信使请去了,敢情鸿运高照,又升官了吧。”
一说起这事,阎罗君就气得脸色
这话一出,森罗殿里顿时静了下来。众阴人惊得目瞪口呆:“……此事当真?”
阎罗君面色沉郁地视着每一位关心他的阴人,长叹一声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众阴人又问道:“这小僮又是谁?”
“我是五煞神的徒儿,替师父奉旨押阎罗君回西天受刑……”
那徒儿话没说完,被恼怒不已的降魔力士一把抓起,慌得他大叫救命。阎罗君连忙喝道:“放肆,快放下。”
降魔力士气呼呼地扔下了他,嘟噜道:“他算个鸟蛋,凭什么押阎罗君受刑,叫他代阎罗君受刑算了。”
这本是一句气话,可真吓坏了那徒儿。他大叫道:“阎罗君,五煞神念你是老友才让我单独押送而来,你可别辜负他一片好心……”
“好了,好了,”阎罗君变了脸色,喝住起哄的嘈杂声,他面对众阴人感慨万千:“……先前所罗洞跑了万名妖魔,此事已惊玉帝了,他宽宏大量才定了面壁百年的小刑……”
十二煞星还是为他抱不平:“丢了妖魔是所罗洞主的责任,与阎罗君何干?”
阎罗君沉默了,低头黯然道:“所罗洞主与桑鸣已被镇到北天极点了。”正说着,一团青影似烟般飘进森罗殿。
阎罗君见是青姑,诧异道:“你到这儿干什么?”
青姑“哇”地一声扑进阎罗君怀里痛哭流涕:“我梦见天塌地裂、人亡物竭,找不到芙蓉娘娘,找不到桑鸣……”
阎罗君抚摸着她的头叹道:“如今我也自身难保,帮不了你什么忙。”
青姑缠着要求还阳。阎罗君爱怜地劝道:“天下已是一片赤地,你回去就算不遭欺负怕也要饿死。”
但青姑很坚决:“就是死也要与芙蓉娘娘同
阎罗君摇摇头:“据我所知,娘娘已被龙王爷神秘囚禁,而桑鸣与所罗洞主也被镇到北天极点了——我就是助你还阳,但到了天下又能做什么呢?”
这个噩耗似一记闷雷将青姑炸瘫
众阴人也感动了:“阎罗君,天下都成废土了,既然娘娘托梦给她,咱们就力助她一回吧。”
阎罗君点点头:“青姑还阳,但她躯体已毁怎么办?”
青姑苦笑道:“随它去了,找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就可以了。”
“既如此,天下近来有没有像样的躯体?”
十二煞星为难道:“天下正值深冬,白天烈日暴晒,夜晚寒风刺骨,一般脱了魂的躯体过夜就体无完肤不能用了。”
降魔力士插嘴道:“……天下还有活人,我去找一个勾走她的魂再借给青姑不就行了。”
青姑忙摇头:“善事没做先作恶,这种品行哪能助娘娘。”
就
众阴人半信半疑,阎罗君好奇地问道:“没有替身如何还阳。”
那徒儿哈哈一笑:“……你们鬼有鬼法,我们仙有仙法。师父说世间本无人,是女娲神用泥捏了男人,用水做了女人。后来师父授法时就传了这一招,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这下不仅青姑高兴,连
阎罗君愣道:“那要什么水?”
那徒儿轻声说道:“只有天河之水才行。”
众阴人叹气了:“天河水遥不可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偷。”
那徒儿十分爽快:“我跑一趟吧。”
那徒儿一上南天门便给天将拦住了:“你不是押阎罗君去西天受刑了吗?”
“……刚才走得匆忙,遗了一物不能行事,回来取。”那些天将竟也相信了,挥挥手放他进去,那徒儿担心撞上熟人又生是非,仗着熟门熟路七转八折硬是绕到了滔滔天河。
这时他的心情格外激动,瞅准了四下无人,迅速取出早已备好的竹筒,按入天河灌了个饱满,提起来就跑。
不料,刚迈开脚步,后面传来了娇喝。他心里格登一下扭头见是王母娘娘的两侍女挑着水桶正盈盈走来。
“你好大的胆儿,王母娘娘七日前就曾谕令封河,欲待天河沉静取出上等水洗浴,这倒好,全被你搅浑了,走,见王母娘娘去。”
两侍女狐假虎威,说着就推那徒儿。他吓坏了,哀求道:“……两位仙姑,小的委实不知有这谕令,就网开一面,放我一马吧。”
两侍女见他还老实,缓了口气:“可是你搅浑了天河水,我们怎么向王母娘娘交差?”
那徒儿见她俩不松口,着急了:“仙姑开恩,仙姑如果将小的交给王母娘娘,那小的还有活命……”
两侍女被他左一口仙姑、右一口仙姑叫得飘飘浮浮、心旌摇荡:“说了半天,你还没报家门呢?”
“仙姑,小的乃是五煞神徒儿,今日取水也是奉师父之命。”他有意搬出了五煞神。
果然镇住了两侍女,因为她们心里清楚,这个五煞神占据天宫一方,王母娘娘见了也得让三分:“既如此,你就回去吧。”
“真的放我走?”
“谁骗你。”
“这……天河水我也带走?”
“当然。”
那徒儿大喜,转身便走,没走几步忽又停了下来:“那……你们怎么向王母娘娘交差?”
谁知两侍女装做没听见,顾自挑起水桶逆向而走,一个侍女故意说道:“刚才不知哪里跑来一只小兔子,污了天河水,可要告诉王母娘娘。”
“当然要讲,可惜小兔子跑了,王母娘娘肯定要怨她那个爱养兔的外甥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