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途,麻烦不断,大叔早已说过,苏长莫谨记
达歌凭空出现
男子拉着少年双双落座,看着桌上两个被施了术法,经久不化的雪人,微微一笑,该是专门找无双习得此法,雪人也是雕的极好。
“这几日可还好,无双有出格之处?”
苏长莫连声道:“这几日和师兄相处不多,师兄除了指点修行,并无出格之举。”看
达歌微微一笑,不再追问,几日时间,倒是学的机敏了些。
“南宫家的妹妹,为人如何?”
苏长莫微微惊讶,大叔走时南宫溯雪未到,大叔刚回又如何得知,“人……很好。”
达歌一脸慈爱的望着苏长莫头顶,短短时日,少年又长了几分,亦是愈
苏长莫略感尴尬,耳朵通红,南宫溯雪初来之际,自己确实觉得自己身份是假,刻意生疏,但是少女太过纯真,又性情跳脱,日日哥前哥后,时日久了,自己亦逐渐亲近了些,无形之中,竟有时觉得自己真多了位至亲之人,今日更是“一时冲动”,出手护佑,苏长莫事后本就觉得不妥,此时再听得达歌一句“疼爱有加”,少年便更不好意思。
“她待我极为真诚,人也很好,我两相处的……还行,大叔无须担心。”言语之中,温情且羞涩,不过苏长莫仍是压下了心中后半句“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我已将她当做至亲之人,日后定会力护佑。”这样的话,说出来似乎有些羞人。
达歌频频点头,笑的很是开心,相处得很好便已足够,至于苏长莫心中小算盘,那更是锦上添花。
“这几日便要启程,提早有个准备。”
苏长莫给达歌斟满酒杯,笑道:“刚刚溯雪说过,这几日我会再勤勉些,免得去了之后被人笑话。”
达歌整了整少年头顶凌乱
苏长莫微微点头,看来一切,大叔都已知晓。
“以后改改口,就叫小妹吧,不然听着多少有些别扭。”
苏长莫点头道:“大叔,前些日子我
达歌起身道:“字不错就是人懒散了点,好好跟着学,还是可以学到点东西的。”
苏长莫疑惑道:“大叔认识?还是已经见过了?”
达歌笑而不语,弯腰调侃道:“你猜。”
苏长莫也跟着一起大笑,果然,有大叔
写字向来是件极耗时间的事,要想看得过去,没个几年功夫是万万不行,因此打一开始苏长莫就做好了打算,先让道玄子多讲,自己用心记,不行再要副帖子,以便日后临摹,若是日后有幸写一手好字,有登堂入室之资,那更是三生有幸,苏长莫对书治学的期许远大于修行所望。
置办好了笔墨纸砚,苏长莫隔了一日便大清早站至道玄子画摊之处,静待旭日东升。
出乎意料,苏长莫的一切打算
苏长莫虽不甚解,但也算悟出来男子话外之音,先从一笔一划开始,方为最好。
至于扔掉笔墨纸砚之事,道玄子难得细说了几句,倒不是因为也是什么学字作画的规矩,也不是那些笔太过廉价,而是男子自己写字作画从来只用自己所做之笔,如此才能心意相通,因此苏长莫既然是跟着自己学,那边亦要跟自己一样。
道玄子递给苏长莫一直墨玉做杆的长锋毛笔,笔端处有极其潇洒的“风雨”二字,字体雪白,隐有风雨声,苏长莫笑的合不拢嘴,一看就是好东西。
道玄子说的极少,只是一遍遍为苏长莫演示,神色认真,毫无厌烦,苏长莫跟着男子所示,一遍遍临摹,只是两人所写,云泥之别。
案桌纸上,皆是一横一竖,男子所写,笔锋遒劲,似能切割天地,少年所写,距之力透纸背甚远矣。接连数日,苏长莫一直都是临摹男子的一横一竖,所写纸张,数尺之高。
道玄子并无言明苏长莫不足为何,亦不明言如何才是正确,期间只是告诉苏长莫,若是觉得写的字自己觉得满意了,可以开口告诉男子,他届时自会点评,无奈数日来苏长莫无一满意,但男子教授兴致似乎更高,眼角笑意更多。
苏长莫洗漱完毕,南宫溯雪不知何时站
苏长莫拍了拍衣衫褶皱,轻声回道:“大叔说明日就要出
少女点头道:“哥,那幕后主使我和高一尺已经查探清楚,要不要上门去讨个公道,如此不管,那天他们准备妥当再次
苏长莫沉思道:“回来问问大叔再说,若是背后还有高人,你我应付不来,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好,那我等哥回来。”话音未落,少女已无踪影。
苏长莫一路向着西市而去,这几日自己练字,小妹和高一尺一直
道玄子今日并没支架作画,而是安坐饮酒,书案纸上也没有笔墨纸砚,苏长莫微微讶异,“先生知道我今日有事?”
道玄子拂袖而笑:“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张弛有度,已经写了好几日,该是休息休息了。”
苏长莫落座,两指拂过腰间玉佩,掏出那只达歌所赠的“酒囊”,冲着道玄子嘿嘿一笑。
男子眼中金光一闪而逝,疑惑道:“请我喝酒?”
苏长莫笑道:“不瞒先生,我自己会些酿酒的法子,这酒是
男子举起酒壶细细端详,玩笑道:“那今日为何又拿了出来。”
“明日学生有事,估计得有些时日不能来此练字,先生帮我良多,亦是苦于没什么东西好送先生,万般无奈,才拿此物献丑。”
道玄子哈哈大笑:“你何时学的如此多奉承之言。”
少年有些羞愧难当,书人最厌谄媚,但自己又不知还能如何说。
“不过我很喜欢。”
苏长莫如释重负,这先生也是,一句话分开说,吓死个人。
“酒我下,酒壶得给你。”
苏长莫听罢尴尬道:“酒水先生能不能给学生留一半,这酒水原本是打算留给几个
道玄子没想到少年还有此话,刚刚敛笑意又骤然眉眼上扬,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妙人,这话真是一点不怕得罪人,不过如此这样才让自己更为喜欢不是,能说此言,说明少年心间对自己是几位亲近,真心相待,有此便足。
男子打趣道:“这么说送我之说只是承个顺水人情喽?”
苏长莫连忙起身作揖,“先生莫怪,学生是真心感谢先生。”
道玄子抬手示意少年落座,一手拿着自己的碧玉酒壶,一手提起少年的“酒囊”,清冽酒水,一线而下,入道玄子酒壶之内。
“无妨,我是故意逗弄于你,你这酒水,闻着便是极好,我便却之不恭。”
倒了良久,酒水仍未倒完,苏长莫一脸狐疑,自己装的酒可没这般多。
终于,道玄子势,将“酒囊”递还给苏长莫,少年掀开封盖,酒壶之中,仍有一半酒水。
道玄子笑道:“练字之事,最讲究一个持之以恒,这几日你即使有其他事,每日多少也得写几个,以免前功弃。”
苏长莫点头答应。
道玄子也不多言,反而起身摊,说是自己也得歇晌几日,挣钱一事,细水长流便好。
苏长莫起身告辞,一阵风起,少年担忧回头,地上画卷却纹丝不动,苏长莫瞥向画中山水,骤然似有铺天剑气,扑面而来,少年心悸眨眼,一切仍旧如常。
道玄子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少年,遥遥问道:“倒是忘了,此酒何名。”
苏长莫挥手笑道:“新丰。”
客栈内,苏长莫远远便听见无双和达歌的争吵之声,只是待少年踏进屋内,两人安静对坐,悄无声息。
苏长莫轻声道:“大叔,刚刚你和师兄……”
无双笑道:“你听错了。”
“哦。”
苏长莫落座,看着桌上的一刀一剑,疑惑道:“明日很凶险?大叔你们也要带兵器?”
达歌看了眼甚是担忧两人的少年,心中疼惜,都怪无双,今儿倒是狗胆大了些,敢和自己争论,声音还那般高,差点使得苏长莫也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兵器是给你选的,你想要哪个”
苏长莫疑惑更深,不是说自己过些时日才学兵刃?“我听大叔的。”
无双突然起身,挥袖走桌上长剑,高声道“选什么选,就拿这把狭刀。”
达歌一声长叹,到也并无反对。
苏长莫举刀又抽刀,刀身有名“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