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身子坐
他步子一顿,脸上显出一种不可名状的神情,却仍是默默地走近了,合上凌寒烟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
屋里格外的寂静,仿佛所有声音都被隔绝
林木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然而除了泪水落下的声音,一切仍是寂静的。
他缓缓的,缓缓的伏下身去,抱住凌寒烟的头,将她揽
“砰”的一声轻响,门外突然刮起的狂风穿过并未关上的房门,流窜进屋内,将原本紧闭的窗子也给打开了。
有人正巧从门口路过,便看到抱
说着走近了些便要帮他们关上房门,手刚搭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大惊失色的冲了上去:“林兄!凌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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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问了路,云佚便一路往容青处走去。
她虽不是走正门进怀圣宗的,进来之后却十分的从容,因此竟然也没有弟子怀疑她,甚至因为她气质不凡,望之便知实力强大,都很热心的为她指路。
云佚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凌寒烟的话,虽然仍不知道冥主到底打算如何操纵转化为鬼修之后的她,这件事也因为他的死去而成为了秘密,但生前怨气越大的修士,就越容易转化为鬼修,显然冥主令司空星布下的局,跟这个脱不了关系。
“我可能要打破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了。”云佚的声音低不可闻:“突然就想见见司空星了。”
容青的住所不远,片刻的功夫便到了,正巧还赶上了掂着酒来的姜源。
“云佚呀,真是许久未见了!”这么多年过去,容青仍是那副光芒四射,容貌俊美的女子,不过或许是因为修为增长,她身上的锋芒敛了不少,看起来也更加想让人亲近了。
容青脸上带着笑,一点不问云佚这些年过得怎样,既然她当初没能帮上忙,那么现
“难得你来看我一次,今天不醉可不准走啊!”
云佚也笑起来:“那是自然,前阵子我去了趟魔城,买了好些魔城特有的甜酒,你可得好好尝尝才是。”
“甜酒!”提到酒,容青的眼睛都亮了:“我知道,这可是好酒,只是每年产的量都不多,还要紧着先送一部分最好的给魔主,弄得我每次去喝都不过瘾,你买了多少?”
“放心,保准够你喝的!”云佚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坛酒放
姜源也笑着
三人说说笑笑,回忆起当初
提及此事,连姜源也低落起来,那段被鬼修和仙器鬼哭的阴云所笼罩着的日子,是所有还活着的人的噩梦。
“不提伤心的事了,今天云佚来找我喝酒是为了高兴,喝就完了。”容青一拍桌子,单手抓起一坛酒就喝了个干净。
然后道:“对了,云佚你还记不记得何铭,就是当初那个隐
魔修?云佚眉毛一挑:“就是那个跟丹朱沆瀣一气的何长老?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容青哈哈大笑起来:“我前些日子外出,飞过一座山时正好遇到了他,啧啧。”她咂了咂嘴:“当时他模样那叫一个惨,浑身是血的躲
若不是何铭的伪装堪称完美,临山宗也不会那么多年都没人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他。”容青勾起一抹冷笑:“当初他打伤宗内弟子的事我可还记着呢。”
云佚点了点头,她对何长老并没有多少印象,只是恰巧因为丹朱而牵扯出了他是魔修的事,也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跟丹朱这样的蠢货共事。
想到这里,云佚不禁一笑,不,按凌寒烟所说,这整件事都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局,何长老应该也是其中一环,说不得就是为了计划顺利才挑选了丹朱这样的蠢货,想来何铭此人一开始就是冥主的人。
“他临死之前竟然还道自己跟你认识,说你们是朋友,相熟得很。”容青对云佚道:“还说之前就是同你
她本是当做笑话来讲,哪知听她说完,云佚却当真皱眉思索起来:“他当时是不是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袍子上还绣着几根竹子?”
“确实如此。”容青惊异道:“莫不成你们之前当真是
云佚哂笑一声:“除了待
容青这才松了口气:“当真是吓我一跳,还当自己杀错人了。”
“哪有什么杀错人一说,只凭他做过的事就该死。”云佚拿起桌上的酒:“合该夸容青你一句动作利落,杀得好!喝酒!”
这场酒喝了整整一夜,但云佚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醉过,她看着已经迷迷糊糊的容青和早已倒下的姜源,好笑的摇了摇头,又是一杯酒灌下了肚。
她不醉,不是因为她用了灵力化解酒力,也不是她的酒量已经什么酒都喝不醉了——只是因为她现
灰色浸染了她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唯有识海处还保留着最后的干净,可也是岌岌可危,不知何时会彻底被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