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琼花夫人失踪了?”“怎么回事?”“何时发现夫人失踪的?”九华的话刚落,就涌起一阵喧闹。各派掌教均是讶然不已,对此事也有诸多的怀疑,书剑派郑南风率先开口道:“此次我们前来,均是受琼花夫人之邀,为的也是薛近南一事,夫人此时失踪,怕是跟那秘魔崖,脱不了关系。”
郑南风的话音刚落,明戈堂尹泽便接着道:“江湖早有传闻,薛快手乃是秘魔圣使,手握秘魔令,可调魔教众人。而今夫人失踪,薛近南就该移给武林各派,一起审理,方是上策。”此话一出,各派均是赞同之色。此次前来无非就是为了薛近南的秘魔令,和他手中绝杀江湖的相思泪,琼花夫人虽是江湖三大鼎足之势,各派都甚是忌惮,但若说可号令江湖各派,却是不能。之所以信一到,这派便赶往江南,不过是怕被其他门派抢了先罢了。如今琼花夫人失踪,那原本的忌惮便没了,各派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九华眼见事情越来越糟,不由得额头直冒冷汗,但对自己隐瞒琼花夫人的死却是坚定了几分。如若让这些门派的之人得知掌门已死,那么无异于等于问梅阁从此消失了,正在不知如何办的时候,挂月斜眼看了一眼九华,随即匆匆进了内院。见此九华随即开口道:“各位远道而来,今日稍作一番休息,明日一同前往断雁楼,转交薛近南的尸身。”
各派掌教见此,也未多言,陆续进了院子。九华见所有人都离去,方才转身跟着挂月进了内院。“说吧,你有何计策,可破此次困局?”人还未进屋子,九华焦急的声音便匆匆传来。挂月冷眼看了一眼九华,眸中带着不屑,却瞬间消失。随即面上带着笑容迎了上去,接着道:“夫人的金丝垂柳,可是在你手中?”
九华见挂月如此问,心中不由一震,“难道想以此为要求,让我让出问梅阁的掌教之位。”便对挂月多了一分保留。挂月见九华几经变色的脸庞,心知她误解自己的意思,更是心中冷笑道:“蠢货,如今这烫手山芋,躲都来不及,谁会跟你抢。”如此想着,便开口解释道:“师姐,如今夫人失踪,而金丝垂柳,在你手中,那自然便是新一任的掌门。至于薛近南,便可推脱说是跟夫人一并失踪了。断雁楼只有夫人可打开,但此次前来的青衣楼掌教丁靑客,对阵法甚是了解,或可破阵。如此以来,也是天衣无缝。”
九华见挂月并无争夺掌教之意,心方才定了下来,淡淡道:“如此自然甚好,只盼别在出现变故。”口中如此说道,心中对明日众派前往断雁楼之事,仍觉不妥,却说不出何处有问题。挂月见九华已然放下对自己的戒备,不由的心中冷笑,眸中划过一丝阴冷。
次日晨起后,九华挂月携同各派掌教前往断雁楼,绕过两条回廊,再穿假山而过,遇一绿湖蜿蜒挡住去路,岸边停了三艘极简的木筏,随着木筏缓行数里,方见一处耸入云端的阁楼。鬼谷林枫夫妇对此巧夺天工的景色甚是喜欢,苏冽笑着开口道:“此处布置亦真亦假,幻中生幻,每处的摆放都恰到其处,更是别有一番韵味。”九华见此,缓缓回道:“师父,亦是对这江南山水,甚是喜欢,遂问梅阁中水榭亭台均是夫人一手安排。”
“哼。”靑衣楼的丁靑客却是冷哼一声,眸中带着鄙夷,似是看不上这布置,冷冷道:“这处所的景致上好,可却是白费了。”出口极其无礼,不过武林各派皆知这丁靑客,对阵法甚是痴迷,他看不上也是自然。九华对此虽气恼,却也未开口反驳,片刻后,一行人到了断雁楼前。
九华缓步到丁靑客身旁,拱手说道:“断雁楼一直为问梅阁中心之地,遂师父在建立之时便设下了回天北斗阵,除她老人家,阁中尚无能开启之人。素闻丁前辈精于阵法,想来开启此阵,也是易如反掌。”一番恭维之言,既将问梅的难处抛了出去,又将丁靑客刚刚的无礼顶了回去。若能打开这断雁楼还好,若不能打开,无疑于武林各派中丢了脸面。好一个机灵的丫头。林枫不由再次打量了此女,陷入沉思。
显然百里漠和段千灭也看出这一点,淡然站于一旁,面上似笑非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丁靑客见武林众派皆无反对之声,自然知其用意,无非是让自己出丑。琼花夫人虽不精于阵法,但也是武林中高人,凭断残之躯立于武林多年,难保不会有什么门派秘术。江湖从来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忌讳的也是妄自尊大。
“断雁楼市问梅阁的处所,若是问梅阁的人都无法解开,恐有欲盖弥彰之嫌,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正在丁靑客为难之际,远处传来了一声叫喝,语气无礼之极。众人转身,见一袭青袍的谢千桥带着师弟叶木飞与一众门人前来,个个面显怒容。九华见此,心道:“此次十大门派,唯有清风派和迷迭岛岛主未到,此番清风派众人前来,不知是何缘故,但看如今这情势,来者不善。”
“众位驾临问梅阁,自然来者是客,只是不知这欲盖弥彰,所为何事?虽说如今夫人失踪,但问梅阁也由不得人构陷。”挂月见清风派如此无礼,不由出口反驳。“构陷?清风派虽与问梅阁素有仇怨,但不曾使出构陷的下流手段。我师父多日前便到了江南,却在前日午后不知所踪,若说问梅阁不知晓,怕是难以让人信服。”谢千桥的声音也是坚定异常,不似之前的淡定从容,清心寡欲,此刻带着浓烈的恨意。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苦心劝告师父,却让师父枉送了性命,此时既愤怒,又带着强烈的悔意。江湖的仇恨,怎是他说可化解便能化解的,果真不过是自己一片妄想。
“你说什么?柳掌门也失踪了?”九华脱口而出的话语,让震惊中的众人皆是清醒了过来,纷纷对于柳万均和琼花夫人的失踪,露出了焦疑之色。“今日若不交出我师父,定要灭了你们问梅阁陪葬。”叶木飞恼怒的声音传来,猩红的眸中似是随时都能喷出火来。拔剑便向九华刺了过去,一招“清风徐来”虽有不稳,却也极其利索,剑势缓慢,剑中藏影,如清风缓缓落下,却带着凌厉杀气,乃是极妙的一招。只是叶木飞年纪尚轻,内力不足,剑锋便弱了几分。
白绸飞出,缠住剑锋,九华左手一掌击在白绸上,顿时断裂一片,而叶木飞手中的长剑也断成两截,飞了出去,连退数步。挂月见此,不由对九华武功大涨,有些惊讶。烈云掌的功法秘籍确在琼花夫人手中,但从入阁起,夫人从未传过此掌法,不想竟然早就传了九华,心中的妒意再次燃起。
谢千桥见九华竟然一招之中击败了叶木飞,失了清风派的颜面,面上微怒,但深知此时纠缠与此,并非上策。随即拱手道:“我师弟年纪尚幼,而九华姑娘乃是琼花夫人座下高徒,此番是我清风派出手在先,我在此向姑娘致歉。但吾师在江南失踪,问梅阁如何都该有个说法。”
九华见他寥寥数语皆是在说自己胜之不武,心中不由沉了几分,出言也毫无之前的客气。“谢师哥说笑了,不过巧胜而已。至于令师失踪,我派自会派人前去寻找。但未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望谢师兄谨言慎行,为此伤了两派的和气。”
“依老夫看,先设法打开这断雁楼,方是上策。此事因薛近南而起,自然是要先找到薛近南,此后的疑问便也解开了。”久久未曾说话的郑南风,淡淡开口道,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如此,那老夫且试试。”丁靑客阴沉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多次查看这断雁楼,都未曾寻到破绽。以血为阵,不是未曾有过,只是大多太过凶险,遂很少人以此设阵。但此时的丁靑客极其肯定的认为,断雁楼的阵法便是以血为阵。东南,正南,西南,正西,东北,西北,正北,皆是设对应之假山,石头,林木,桥梁。而正东为轴线,即断雁楼为起点,则以人血辅之。想来琼花夫人设此楼,定是有极其重要之物,如此精妙之阵,多年武林少有。
“若老夫所料不错,此乃是血阵。”丁青客犹豫多时,缓缓说到。武林中人虽对阵法知之甚少,但这血阵,却都是有所耳闻。自古阵法皆是五行四象,而血阵却加入人血为引,强行入阵者,必死无疑。同理,若阵法被破,设阵之人也必然血尽而亡。
“前辈所料不错,便是血阵。”九华轻蔑的看了一眼丁青客,以为是此人无法破阵,寻的托词。却不知丁靑客此时已窥探其中之玄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