樛木在月出里度过了一个夜晚外加一个下午。
爷爷这个时候应该没那么生气了吧,樛木想。最重要的是,樛木饿了。
因为这个十分重要的原因,樛木决定趁着这月黑风高夜,爷爷睡觉时,去抓只山鸡,来安慰安慰自己肚子。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连那棵菩提树都真的像菩提那般动也不动,一切都很静。
樛木想起那狗血的事情就是一阵特别的无奈,觉得大概自己应该是话本子看多了,以至于魔怔了。所以到哪儿都是狗血。
算了,还是先找只山鸡再说。
樛木这个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遇到这种烦心的事情,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抛开。因为爷爷说过,人生嘛,除了那些不可推卸的,一定要完成的责任以外,最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就好。
樛木深以为然。
说起狗血。
而对于话本子上有些看似能够看透所有一切的主人公,樛木觉得,约莫著作人其实有些愤世嫉俗的心理,因为不懂这狗血人心的个中奥妙。
比如说有些书上描写的男女主大都穿着白衣飘飘,然后有些狗血的相遇,其实这些都是些自然而然的。惊艳的开场,华丽而曲折的遭遇,惊心动魄的爱情,然后再来个或悲或喜的结局,因为都是熟悉的套路,所以很可能不能免俗。即使这般,樛木仍觉得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因为这很大程度的满足了怀春的少男少女的心情,可被有些人说成了一文不值的烂俗,当真也是不值啊。
思绪飘的有点远。而且经过这一番思考,樛木发觉自己原来能想的这么深刻,深刻到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原来自己这么有见解。
但是有些事啊,还是低调点好。
樛木陷入深深的自恋中
然后,肚子突然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
唉,,这次真的要好好的找山鸡了,这肚子不响还好,一响,樛木感觉自己都快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因为这里的法宝应有尽有,不用想,捕只山鸡必然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捕山鸡的宝物因为经常用,而且小巧容易携带,所以樛木是随身装着的。
这一点倒是和樛木跑路的宝物有点像。
不然整天从这山跑到那山,还不得累死,不过这个还是与外界传的腾云驾雾有很大区别的,因为至少,樛木不是神仙,既不能腾云,也不能加雾,只能是借助宝物之力。
然后,就有只山鸡跃然于眼前。
“咯咯――咯――”山鸡拼命的扑愣这翅膀,既像是做最后的挣扎发出的哀怨,又像是指责面前这个卑鄙的不速之客,趁它好梦之时偷袭它的抗议。
看着这只肥硕的山鸡,樛木满意的笑了。
山鸡看着樛木的笑容如此猥琐,叫的更大声了。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
“放心,我会给你超度的”樛木看着山鸡道,其实所谓的超度,就是把剩下的鸡骨头埋起来,决不能让爷爷发现而已“而且,我是在实现你的鸡身价值,身为禽类,就要知道自己会有被洗刷干净,端上桌被人吃的自觉,不知不知道”
樛木将爷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了个熟练。
一只山鸡眼瞪的圆溜溜的,仿佛在控诉樛木的胡扯。
樛木笑了“不这样,难不成你还有别的什么的想法?”然后从身后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月光的反射下,寒光折射在那只山鸡惶恐的眼神中“不说废话了,还是让我帮你实现你的价值吧”。
然后,鸡毛纷飞。
樛木觉得这一切都是那只山鸡的过错,你说这荒山野岭,孤女寡鸡,而那只山鸡又恰逢在她饿的很的时候,展示它健美的体型,充满肉肉的鸡腿,抖动着肥肥的胸腹,以及挥舞着看起来就很香的翅膀,她不吃它,都对不起它那一番骚首弄姿啊
估摸着那只鸡要是知道樛木如此想法,肯定哀嚎: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而此时,饱餐一顿后的樛木,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舒心的打了个嗝。
吃饱了,就该思考思考了。
要不要主动去找爷爷认错?樛木想了想还是决定见机行事,先去偷偷看看爷爷消气了没。
可是奈何樛木将这诺大的找了个遍,都没发现爷爷的影子。
别是去找子都和小花了吧,那可不行,被抓住的话,自己演的戏都白费了。
可樛木也没有办法,这能祈祷他们自求多福了,反正自己该帮的都帮了,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到现在还在这里喂蚊子。
而且他们走的那么潇洒,都没有想过,都走了,她就一个人了。
樛木想想还有一丝委屈难过。
可是不走的话又不行,樛木觉得自己很矛盾。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樛木就这般怀揣着矛盾在一块大岩石上睡了过去。
旁边是樛木护身宝物的结界。
樛木做了一个梦,梦见小花和子都被爷爷给抓住了,然后爷爷把他们用皮鞭抽的浑身都是血。她吓得动弹不得,目瞪口呆,然后看见子都瞪着血红的眼,指着她对小花说,都是她出卖了他们,才让他们这么早就被爷爷抓住了,樛木想解释,可是他像是听不到一般,只是一味的咒骂。小花也是恨恨的看着她,直说没想到樛木是如此奸恶之人。
樛木想到他们面前说话,可好像怎么也无法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不是我,不是我”榕月看着一脸薄汗,喃喃自语,眼角还有几滴泪的樛木,用手在她紧闭的眼前挥了挥,
“喂,你做恶梦了?”
樛木本来正在拼了命的向前跑,突然发现有只卤猪脚在她的晃悠,只想着跑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所以把那个卤猪脚一把抱住,然后再顺势一咬。
榕月闷哼一声,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之人。
“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榕月看着那个咬着他手臂不放,口水蹭了他一衣袖的人,准备把她的下巴卸下来。
可就在他即将碰到樛木的时候,咬着他的那只手突然松开了,而面前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闪身离开他几步之远。
受惊后的樛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不久前她无意之间非礼过的人。
月白色的锦袍,用银色的云纹勾勒出来,衬的他肤白胜雪,同色的腰带,广口衣袖,更是显得他姿容风华绝代无双,还有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更是无可比拟。
模样长的倒是挺周正,可惜,怎么心思怎的这样恶毒呢?她不就是咬了他一下,就要把她的下巴给卸下来,感情他以为卸下巴不痛是不是,幸亏她察觉的早,不然真给他得逞了。
话说回来,他竟然能把她宝物结的结界打开,想来来头不容小视。
“你怎的还没走?”樛木先发声。
榕月嫌弃的看了看衣服上的口水渍,颦了颦眉
他早就看她快醒了,不过想逗逗这个笨丫头而已
“你且以为我想来吗?”抖了抖衣袖,有些别扭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上次的事情你不要多想”说着还红了红脸,“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看起来很像是多想了么?
“可是”樛木叹了一口气,故意目光迷乱道“因我对你惊为天人,虽然你心有所属,但是我还是想……”樛木停了一下,看着面前清贵的小公子一字一句的缓缓道“霸-占-你”
“……”榕月有些怔怔,怎么这么直接,像个女流氓。
面上有些发热。
樛木看着他这般模样,满意的笑了
“骗你的,上次是个意外,忘了就好”看着他的样子,樛木有些想笑,看来,他也不是很聪明嘛。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远处走去。
一派散然姿态。
他竟然能破了我的结界,这必然要等爷爷回来了再说,樛木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