樛木满足地看着榕月生无可恋地讲完他和那个嫣然郡主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
说完后还瞪了樛木一眼,樛木突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事情是这样的。
在数个时辰以前,榕月刚刚从悲痛中苏醒过来,就被樛木眼中的求知和好奇吓了一跳。
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她道:
“如果你不坦诚交代的话,我就跟你心上那个叫嫣然的小美人说,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樛木把头扬得高高的,十足十的无赖霸道嚣张,呃,像个流氓。
其实吧,这也不只是满足她太无聊听故事的心理。虽说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能从那些小花给她的有关于风花雪月的话本子上学习一点经验,一点感悟,一点纸上谈兵的……谈兵。
也许能够适时的开导开导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少年。
樛木也不是特别爱管这些闲事的人,通常情况下,她是根本不会去强迫别人说自己的的,如果别人讲讲,她就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说来听听,要是不乐意,她也没关系。
但是奈何看见这个她只见几面的傲娇小公子在睡梦中哭着叫那个嫣然名字的时候,像是失去最珍爱的东西一般,不知怎的,竟然叫樛木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心疼。对那个叫嫣然的女子也是开始有了下意识的不喜欢。
樛木也奇怪,怎么会心疼呢?
“你可知,你是个女子?”榕月的眼神有些复杂。
“对啊,所以我就喜欢你这种貌美的男子”樛木回答的理所应当。
榕月听后,脸红了,然后又白了,然后又红了,再然后咬牙答应了。
好吧,他原来是个脸皮薄的经不起逗的人。
可是,樛木看着他却突然间有些沉默。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美貌傲娇的小公子是当真是爱惨了那个嫣然啊。
怎么说呢,樛木根本无法从这里出去,谈何再见嫣然下一面。
樛木能想到的这点,榕月自然也能想到,可是榕月却还是答应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见到,可是当时那个嫣然是带着面巾蒙着面的,樛木也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模样。
以前樛木在一本书上看过,说是一个人若是将另一个人了爱到了骨子里,做什么都会小心翼翼的,只为唯恐那一人生气。
就像诗经里说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一时间,樛木有点心里五味杂陈,有点闷闷的。
樛木将榕月带到她所住的南山,山上有一亭,名为兰亭。
兰亭旁有一处瀑布分支,至上而下的流过。又因为是分支,所以此处看来,颇有一番流觞曲水之感。
又恰逢三四月份其会,山上桃花虽未开遍,却也是已露枝头,欲语还休的姿态。
樛木记得,曾有人说过,桃花,是最为寂寞的花。
想来是,人间四月,芳菲几尽,唯留桃花的缘故吧。
如今红绿交错之中,日光和煦,而就这么倾泄下来,伴随着如溪水一般潺潺的声音,讲的还是最吸引人的狗血……不对,爱情故事,再加上美人美景,如此,当真是风流享受啊。
樛木靠在身后的雕花栏杆上,舒服的眯了眯眼。
而此刻的榕月好像也是放下了担子一般,半躺着卧于一方软塌之上。
“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樛木看着旁边亦像是摊坐着的榕月,此刻,他的眼睛微眯,像是因着日头的毒辣而折射的光线,又像是有了几分困意。无论怎样,都像有了一种魅惑的感觉。
樛木看了,心里暗赞叹了一声。继续道“虽然你的身份我一无所知,但是我好歹也救过你,而你也与我分享了你的故事。就算没有奸情,也有萍水相逢之情,你说是也不是?”
“……”
樛木意料之中的瞥见榕月抽搐的嘴角,当做没看见的继续说道“你说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且看你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即是洒脱,又何苦将心事埋与心底,看把你造的,毒舌又令人讨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都想一巴掌拍死你,但是因为考虑到我是个有涵养的人,我一直都忍了”说完咂咂嘴,像是感慨一般认真的看着榕月说“真是毁了啊!”
说完趁榕月不注意摸了他一把脸。
榕月睁开眼扫过面前那个作死到一直喋喋不休的人,看了她一眼后,就又闭上了眼睛。而在那一眼,樛木分明发现他的眼神里,写满浓浓的鄙视,以及传达给她一个明确的意思:你很无聊,无聊到我都不想理你了,你还厚着脸皮缠着我说话。
“哎呀,你说这桃花嫣然的,咋的就是够不着啊”无视掉榕月的眼神,意味深长了看向榕月一眼“你说是这桃树太高了,还是……”不怕死的凑近了榕月“人心太难测了啊?”
榕月刚想发作,突然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将怒气转化为了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
樛木看着那邪气的笑只觉的脊背一凉。
榕月缓缓的起身,饱含深意的看了樛木一眼,看的樛木心肝都颤了颤,然后径直向亭外走去。
樛木看着他,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跟上去看看他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就见他在几步之外停下了下来,转身看着樛木“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那语气当真是百转千回,蛊惑勾人的紧。
樛木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心知有诈。
“有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咋的,你是想把我杀人灭口还是咋的?”
榕月没有说话,只是给了樛木一个随便,你不要后悔的眼神。然后施施然地走到外面。
樛木想了想,觉得自己和他没有深仇大恨,他应该不会这么暴力吧。而且自己有法宝,有法宝还怕啥,于是大着胆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可谁想刚跨下第一节台阶,就被一个巨大的笼子给罩住了。樛木瞧着分外眼熟,这不就是“在她衣袖里的困风笼”吗?
而此时樛木心中简直惊涛骇浪,他……他他居然会使用宝物,而且还是在樛木身上的。
此物以前是小花的,可是她走的时候却没有将它带走,留信说是走了之后用不到,然后樛木就将它带在身边。
可是,它居然受榕月的掌控,简直不可思议。
“你到底是谁?”樛木收起嬉皮笑脸,严肃的看向榕月。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很吵,所以,你就站在这里冷静冷静”说完,又施施然的坐回软塌上,闭目休憩。
困风笼之所以叫做困风,就是说此笼密不透风到连风都出不去。所以此时虽是冷热相宜的天气,笼内的温度却是因着呼吸作用在持续升高,而且连能够呼吸的空气也越来越少。
在晕过去的那一刹那,樛木突然有一丝想哭的感觉。
不就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说话,有一点孤单,所以一时有点不能控制而已。
至于这样吗!
樛木在心里将榕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