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储君瞿玖,受山君楚戈之邀,赶赴阆山牧屿楼时,见到了之烬,以及他深爱之人。
知晓她降伏了洛水天灾,平安无恙,不由松了一口气。其愈
她的心悟彻天地,洛水明白了她的情爱,不愿故事就此终结,遂以沉眠。
诊脉察目,见火德星君空尘,瞳孔中有善恶两种生灵……蛊毒之症,如不清除,心魄一旦被吞噬干净,便彻底沦为妖魔,绝无轮回,甚至于仙魄散时,灰飞烟灭。瞿玖劝诫之烬不必伤怀,空尘是麒麟族人,体内的心魄有一缕暗
之烬思索片刻,握住空尘的手,哽咽言语,将他送至南海,麒帝一定能救他。
瞿玖随楚戈的仪仗前往北海,将昏迷不醒的空尘交予麒帝连敖,并告知其入魔界,种心蛊之事。连敖平静地托付两位君王保密,且不必担忧,他一定会治好侄儿。
当连敖焦虑如何为空尘除去蛊毒之时,其杳无音讯的昔年友人不周,竟然不请自来,原来是有位女子让他现身南海,疗愈空尘。连敖追问女子是何人,不周也未隐瞒,说女子其实就是空尘
听罢此话,连敖颇为震惊,他不明白侄儿深情于之烬,为何要娶水神之女……
白
涪沧违逆魔尊,损毁空尘与之交易,冒险去求助姨母枰广之知己,普安神君不周。
不周看出跪
他问涪沧,你既然恨他,为何要我救他?
我要他活着,只有他活着,我才能讨回我要的东西。
世事轮回,浮生未老……一代又一代的痴儿,一生又一生的尘缘。不周叹息道,芦苒啊,芦苒,你祈念天下有心之人,爱有所得,久乐无极,竟然谁都没有得到那样的庇佑。
魔界恒魔台上,心魔雍恒看着几束冲破玄雾,照耀于祭台上的光芒。
身侧的魔侍阿丑疑惑,“尊上,这天上多了三个太阳,是否有毁天灭地的灾祸。”虽则魔界并未受此异样的影响,但其还是觉得不详,不知要不要做些未雨绸缪之事来应对。
“这不正是天意吗。”雍恒冷笑道,“本来我是想让晟州山君杀了贬谪
阿丑恭敬回应,“我跟随尊上多年,深知尊上并不是滥杀无辜的恶人……”
雍恒转身示意其不必总是这般拘礼,“你倒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什么都敢说。”
“对于天下来说,我微不足道,但对于尊上来说,我是能让尊上疲累之时,可说心里话的人。”一张丑脸痴傻笑着,真挚又可爱。
他玄云广袖下的手,捏着阿丑的脸,念及它曾经只是一个被人欺负又毫无术法的小魔兽,“这么多年,只有你没规矩惯了。”
“尊上,我有点想念少尊主了,他离开魔界都好久好久了。”
如鲠
只是他已然困
“纪风曾对你说,四海五界风起云涌,世事无常,守住自己的心才最重要。”心中波澜几番,他思念着辛夷,至死不渝,“可谁的心,又
“尊上的心随着辛夷娘娘而去,但终究是彼此情深。”阿丑慨然,“遇见自己喜欢的人,这不就是最值得欢愉之事吗,孤寂时分有相思,疲惫时候念及所爱。”
从未听魔侍阿丑,说出这样的话,雍恒略微诧异,“你个没有心的小魔侍,还有这样的见解。”
娇贵人耳微动,听到夸赞的阿丑,继而又说,“若尊上没有爱上谁,即便自己的心完整无缺,这日子又有何意思呢,正因为尊上与娘娘相爱,心有曳动,才知晓原来世间如此让人眷恋。”
当年,魔界老者祝恒,赠语:心有曳动,方知掌控。他的这颗心动了,破了,倦了,也好似透彻了。
恢复威严,沧桑的他,问询,“太子交待的事情,办妥了吗?”
“刀剑出鞘,便是恩怨,尊上……真的想清楚了吗?”阿丑追问,“东海毕竟是天界之人,尚有转圜余地,但尊上以血献祭,解开封印的刀刃,真的被人拿去破了神魄,弑了仙魂,怕是祸患无穷。”
“不得多言!”他愠怒,“这是绝好的机会,你只需保守秘密。其他的,不是你该考虑之事……”
知其心意已定,无法改变,他耷拉着耳朵,一步一回首地走下闪耀着点点光芒的恒魔台。它看着台上覆手而立的心魔,悲从中来,觉得那些跃动的光芒正如世间抓不住的希望。但只要有一点希望,人活着才觉得是活着,才不会像个行尸走肉,空有躯壳,连流泪都不知为谁。
《灵犀录》中有一则,记载东海秘域中,有东海灵玉所化的夜明珠,还有一种通体透明的宝晶,制其为刀剑,以灵血献祭,解去封印,便能破神魄,弑仙魂。
不久前,天界太子祖云不请自来。其黑袍下的眉目与他一样冰冷,说出的话似蛮荒地狱,充斥着残毒杀戮。他说,要用一个辛夷坞换取一柄破神刃。
心魔雍恒浅笑三分,并未显露对这交易的欣喜,反而平淡道,太子不顾名誉,来魔界与我谈买卖,不只是为了一柄刀剑吧。
本太子是这天地此后的主人,你说我为了什么?祖云阴鸷面容,融入皮肉的风霜,刀刃可破神之日,魔尊想要的,本太子绝无吝啬。他抛袖,顷刻间消失
破神弑仙……雍恒曾以安心之药让山君长棣杀一个帝子,那时他想看看怨恨的那个人知晓死去一个儿子是何种滋味。后来他反悔了,让部下去往晟州告知山君交易作罢。
嘲笑过自己的软弱善变,他如今真的觉得自己老了,想念爱人,想念儿子,也想念曾经立于这恒魔台上对着食肉嗜血的魔界之人,许下帝王之约。
吾乃魔界至尊,名为心魔雍恒,雍恬四方,恒乐未央。自今日起登基为帝,向魔界子民宣誓,吾将令魔界笑傲四海五界,安定一方,引领魔界之人皆身有归处,不再滥杀,不再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