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见过太子殿下……”
张清和转过身来,应承式的笑容做得挑不出毛病。
怎么连李严都来了啊……李严来了,那李缘儿还会远吗?
“太子殿下今日这是……”张清和刻意将疑惑展露无遗。
“严与缘姐从今往后,也是儒学社的一员了。还有,张兄怕是即将封外姓侯,我辈修士,倒是不必如此多礼。”
李严颇有深意地看着张清和。
众人都只当是这算是李缘儿那头捎上的嫁妆,可诸如孟前陈、柳冬梅却是知道,堂堂镇安关的血衣军少帅,要是不给个爵位,倒也太说不过去了。
真正的嫁妆就
不过他们倒是不敢往大了猜,要知道小玄天里头那些老祖们,张口闭口可都是——
“你要长安不要?”
“你要圣皇不要……”
张清和见着李严就知道
“哦……那,缘儿姑娘呢?”
张清和试探性地问了问,又环顾了四周,终于
见到张清和将目光传来,那少女红着脸将头又缩了回去,只留下锦绣罗裙的裙摆与乌亮的
张清和看得有些神疲累……这是
“张兄才刚入宫向圣君提请迎娶缘儿姐,缘儿姐自然有些娇羞,张兄不必挂怀。
我就知道,张兄果真对缘儿姐是有意的,起尺挑星辰的神女,
李严挪揄地笑着,比张清和还嫩的脸上是男人都懂的笑意。
不是……真不是啊……
张清和只得陪着笑,一面
“皇宫大内里头放出的消息,可阐明了期限?”
张清和试探着问道。
“那是自然,十年为期。
张兄天纵之资,需要争名立命,缘儿姐亦然,这个时间算是恰到好处了。”
李严的话倒是使得张清和稍微缓了一口气,十年啊……那还长着,若是十年之后拳头足够大,还能回小玄天把这婚事给退了。
还有李平安,得遣王执心暗地里日夜敦促他,溜犬斗鸡之余往死里折腾,等到他走马镇安关,自己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那些圣人们也不必纠结于这婚约了。
张清和看着镇妖王府的方向,神色锐利,对不住了,李兄,这婚我必退!
——镇妖王府里头,李平安正如寻常一般散漫躺着呢,脑子里过着张清和交予他的丹法,却觉着心神莫名一紧。
“好生奇怪……怎么突然心慌。”
他挠了挠头,下意识往长安塾看了眼,他可是听说,张清和最近风光无匹,还要取了族里的小玉仙——
“好家伙,那女娃娃可与我这种瓜皮不一样,惊才绝艳,仙子凌波一般的滋味,张兄真是好福气啊!”
“张兄真是好福气啊!”孟前陈也是个心直口快的,该细腻的时候还算细腻,但是眼下这个场合,他自觉调笑般恭维一番并不过分。
“嗯……”
张清和千言万语,汇聚作这一字,不知从何说起好。
王执心倒是一直观察着张清和,眼珠子都不带转悠的,他倒是看出来此刻张清和的面色并不算好,于是打断了一干人等的言语——
“张兄今日入宫之后,怎的没回长安塾?该不会单只是想来听我等的恭维吧?”
张清和给了王执心一个感激的眼神,王执心面色一肃,赶忙将紧紧看着张清和的目光转圜到别处去。
“确实有些琐事要与执心分说。”
这下连远处的李缘儿都竖起了耳朵。
而端木赐听着这话,原本笑意满面的神态渐渐变作郑重,似乎是想起前些日子里张清和与王执心的惊人盘算。
他稍稍向周遭作揖摆手——
“诸位兄台,还请往偏堂入座,赐近来得了些上佳的灵酿,正好请诸位品鉴一番。”
“不好意思了,清和与王兄有些小秘密。”
张清和径直道破了端木赐没有点明的事儿,也不怎么
然而
“不愧是张兄,那我等就先行往偏殿去,与端木兄一同品品那灵酿。”
“敢情好,尤其记得给我留上二两。”张清和缓缓应道。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
“必不会少了张兄的!”
端木赐缓缓将一干人等领走,连带着有些留恋的李缘儿,这内堂之中没剩下了几个人。
王执心与张清和倒也不怕不远处交流的学子听了去,毕竟王执心可知道,张清和遮掩声息的这法门,极其值得撑道。
“张兄先前就刻意淡化了自己
不然直接
“嗯,今天过来,送你个东西。”张清和随手甩出来个挂坠,王执心呆愣地接了下来,指掌间传来温润的触感。
也没有什么雕纹繁饰,就只刻着“长安塾”三个大字。
王执心诧异地看着张清和——这送的是东西吗?这送的是长安塾啊!
“可我非文脉正统,仙唐李家想必也不会坐视王家嫡子得了这好处。”
张清和最欣赏王执心这一点——你让他干什么绝无二话,最多征询求证一番可行性,要他接长安塾的摊子,径直拿过去便是了。
“嗐,李家老祖我见过了,人家压根不
张清和向着王执心缓缓解释。
“谁说你不是文脉正统?若你不是,那便再开一脉!”
王执心倒是没有愣,反倒是两眼放出光来——这是要拿长安塾的沃土把儒学社给种成参天大树,最后里子和面子一齐换个遍啊!
“塾里不日将有大变,你到时候与李墨沟通一番。”
“长安塾香吗?”张清和无奈问道。
他就见着这铁头娃连连点头。
“我卖身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