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以为自己爱上了你,现在才知道那只是一种敬仰的情愫,与爱没有丝毫关联。送你古琴只是将你当做琴中知己,好朋友罢了。”一如既往的淡漠语气,将魏民证心中的希冀彻底摧毁。
“我不信,蝶儿告诉我,你心中有我,难道蝶儿也会无缘无故撒谎吗。”魏民证变得冷静了许多,稍作思索找出了花裳话中的漏洞。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那时我也以为自己爱上了你,但现在我有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花裳脸上挂上了母爱般的微笑,轻抚自己的小腹。
此招一出,如一棒重击,将魏民证敲得直往后退,一脸的不可置信。花裳见此情形,知道魏民证心中的坚守开始崩溃,遂加紧攻势,越发冷漠的语气说道,“你走吧,不要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看在昔日我救你的份上,离开杀手楼。”。
世间女子在说谎话的时候最纯真,最理智,那时的她们知道如何让男人相信她们的谎言,越美的女子越是如此。花裳最后一句绝情的话,如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魏民证心中的防线,使得魏民证相信了她的话。实际上以魏民证的智计是极易发现这漏洞百出的谎言,但奈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深陷其中的魏民证分辨不出花裳的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望着眼前一脸冷漠的女子,魏民证心如死灰,双眼没了焦距,许久之后,那双迷失的眼睛恢复了坚定,冷峻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大厅,最后停留在花裳身上,嘶哑的声音响起,“世间果然没有真爱,女人除了被征服,其他一切都是空谈,枉我还天真幼稚地梦想着互敬互爱的人间真爱,真是可笑,可悲,可叹。哈哈……”。
随着凄凉悲沧的大笑声远去,魏民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厅门外。消失在长老大殿之中,消失在杀手楼的这方时空。
望着魏民证消失的背影,花裳那坚强维持的冷漠瞬间崩溃,扑到婆婆怀里痛哭不已,婆婆拍着花裳的背,安慰道,“他已经走了,你做得很对,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强在一起,终究没有好结果。”
“婆婆,可是我的心好痛,好痛...”花裳哭泣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悲痛,让这方时空也开始悲伤。
“唉,痴儿,慢慢学会忘了他,让时间冲刷一切,随着岁月的流逝,你会忘记那,年少的一切,会变得平淡看待一切。”
婆婆低声的劝慰,没有丝毫作用,亦或者是花裳不想忘记那些点滴,哭的昏迷在婆婆怀中,婆婆轻叹一声,抱起花裳向来时的那间闺房走去。
出了大厅,跟在婆婆身后的蝶儿发现长老大殿的门口,放着一把古琴,是那把小姐时常弹的古琴,是小姐送给他的那把古琴。蝶儿轻叹一声,默默地抱起古琴,放在心口,加快步伐向那间闺房走去。
粉色的女子闺房,还是那间闺房,和几天前相比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却有些物是人心灭的感伤,房间的桌前放着一把古琴,古琴的旁边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女子身上洋溢着浓浓的忧伤,使得这间小屋中浓浓的伤绪四处蔓延,飘荡。
“小姐,这首《漫路》,你已经完成了吗,比那个时候长了许多哦。”蝶儿在白衣女子身旁兴奋地喊着,想让白衣少女高兴起来。
“只是告一段落,漫漫人生漫漫路,无始无终无归路。逝去的不再,悲伤却依旧。”白衣女子轻声叹息一句之后,双手抚琴,弹起了这首《漫路》。
随着琴音响起,女子的闺房中开始升起人间百绪。那天籁般的琴音向空中飘散,蔓延。一直飘啊飘,仿佛飘到了一名骑着黑马行走在燕国官道上的少年耳中。
少年身上的黑衣有些凌乱,头发有些蓬松,歪歪斜斜地骑在马上,手中拿着一个酒壶,不停地往口中倒着烈酒。黑色的马儿好似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好,轻声地迈着啼儿,缓缓地向远方走去,渐远渐行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老长...
苍茫天地无前路,情伤断肠谪人间。漫路茫茫不知归,放马随性尽天涯。那长长的官道,看不到尽头,此时的少年醉倒在马背上,随着马儿随性踏郊,嘀嘀哒哒时急时缓的蹄儿声在空旷的原野回荡。
不知什么时候,马儿迈步走进一座小城之中,也许是马儿通灵,也许是老马识途,黑马扶着昏睡的少年径直走向城中的一座酒楼,对周围奇异的目光视而不见,到了酒楼门口,黑马扬起蹄儿高声嘶鸣一声,好似在喊酒楼中的知客,出来迎客啦。
黑马的嘶鸣声引起了酒楼中知客的注意,那知客跑过来一看,只见黑马扶着昏睡的少年前来投宿,不由地暗赞一声:“好神骏的马儿。”。
知客招来小二将少年扶进酒楼客房歇息,而后知客自己带着马儿去了马厩,给马儿喂了些上好草料。
晨曦绕过窗帘,轻抚床上少年坚毅的脸庞,柔和如母亲的手,将少年眼眶中的泪珠缓缓收进去。使睡梦中少年紧锁的眉头,轻轻舒展,渐渐温和宁静。
“唔”。少年翻了个身,发出朦胧之声,继而缓缓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适应了晨曦的轻抚。那睁开的双眼扫
视了房间一圈,而后自语“看来我在一间酒楼之中,之前我好像喝醉了,那是谁将我送进来的呢。”。
在少年思绪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可睡醒了,该下来用早餐了。”。
小二的叫声将思绪中的少年惊醒,少年出声回道,“醒了,小二哥去忙吧,稍等一下,我就下来。”。
整理完好之后,少年出了房间,下了楼梯,来到大厅。坐下,稍等了会,开始享用小二端上来的早点。
不知是饿了,还是心情舒畅,少年吃的很香。不多时,吃完早点准备起身回房,这时,酒楼的知客走了过来,远远地对着少年挥手。
知客坐到少年对面,笑着说,“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安好,难道是兄台将在下送进酒楼歇息”。
“非也,鄙人添为这座酒楼知客,呵呵……公子可有匹好马啊。真让人艳羡。”。那知客笑着说了句少年不甚明了的话。
知客见少年有些不明白,遂将昨晚黑马扶少年投宿之事细说一番,使少年明白了缘由,对此,少年微微一笑,表示明了。稍许之后,少年轻声叹道“黑马跟了我三年,如今年岁已大,离大限不远。唉!”。
“公子不必伤怀,生老病死乃万物定理,凡人无法逆天而为,看开些,想想天空的高邃,大地的厚重,你会发觉这座小城中趣味很多。”
也许是知客的随性豁达感染了少年,少年轻声一笑,继而出声问道,“哦,这好像是座边荒小城,人口不过十多万,兄台口中的乐趣何在。”。
“哈哈...说起这小城的故事,那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尽,我就跟兄弟说说这小城最出名之地——御蝶坊。”知客笑声中透着一股别样的意味。
“御蝶坊,什么地方,难道是……”。
“兄弟猜得不错,正是烟花之地,最近来了一位花魁,今晚举行夺魁大会,谁要能夺得首名,就能成为花魁的第一个男人。”。
“哦,那如何夺魁。”。少年好似来了兴趣,笑着问了句。
“烟花之地,女子身不由己,老鸨各种手段尽出,无非是为了赚钱,最终依旧是价高者得,还能有什么新意。”知客憋了瘪嘴,对御蝶坊老鸨的那套似乎极其反感。
“兄弟今晚无事可以去玩玩。”。知客见少年只是微笑,没有说话,遂接着说了句,向少年发出了邀请。
少年沉思少许,微笑着回道“也好,那到了晚上兄台来叫我就好。”。
少年与知客互别之后,回房间整理了下物品,而后盘膝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