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关的卫冬,经过好些天的药草、丹丸以及加上自身两仪境的修为,身体的伤势也算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因为还有许多严重的创伤还未痊愈还是有些虚弱。
就
“爹,还
“小冬啊,你怎么上来了,城墙上风大,小心身体,你伤势可还未痊愈,可不要再感染了风寒。”一直怔怔失神的卫常站
“爹,你忘了,我现
“那倒也是,来过来陪爹喝两口。”卫常扬了扬手中的酒,示意卫冬过来。
卫冬无奈的笑道:“爹,你刚刚还让我注意身体呢,这就叫我喝酒啦!我记得您可是禁止值夜饮酒的。”
卫冬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下的步伐可却未停。
卫常看着卫冬来才露出这些天难得出现的笑容说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嘛,都是两仪境大宗师了,怕什么。至于饮酒嘛,我破例喝一次怎么了,我看哪个兔崽子敢嚼舌头。”
卫冬笑着接过卫常手中的酒深深的喝了两大口,正宗的烧刀子,一个字就是烈,军中的必备物资,每逢大战前将士都要喝上两口才倍劲。
父子两就这样看着远方,久久无言。
城墙上的风比较大,旌旗猎猎,不过却吹不动守关将士的身形。
火苗
城墙上一队队巡逻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回穿梭,直到下一批换岗的士兵上来。
‘咯吱’的城门声音伴随着响起的马蹄声,代表着一队队斥候又要顶着风雪出关。
卫冬没有说话,但是卫冬知道父亲一定有着心事。
自从卫冬将乾帝的密信给父亲看过之后,这些天就是一直如此。
卫冬还记得那天父亲看密信的时候,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道道沟壑。
那种表情哪怕卫常
看完密信之后的父亲随后将其烧毁,信没了,可卫冬看得出,父亲的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本来想张口询问的卫冬,便被卫常微微摆手,示意卫冬无需多嘴。
卫冬自然也没有坚持,原本只是以为父亲也是一时忧虑而已。
却未曾想到,接下来的这些天,父亲时常如此一个人站
不知道卫常心中的忧虑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封密信写了什么。
但是卫冬望着月戍国的方向,再看着一个个将士坚毅的面庞,不禁微微叹息。
或许明天就倒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所有的人都
卫冬知道,正是有着这批千千万万的将士领着微薄的军饷,穿着不厚的棉衣,不顾生命和热血的坚持,才有了后方的夜夜笙歌。
“小冬。”过了许久卫常才喝了口酒叫着卫冬。
“爹,怎么了?”
“你去过月戍国吗?”
卫常突然问了个这个莫名其妙的话,倒是让卫冬有些摸不着头脑。
卫冬摇了摇头,“只听过,没去过,我可是爹你看着长大的,绝大部分时间就是
卫常长叹一口气道:“是啊,这一晃多少代人下来了,想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跟着你爷爷
“孩儿并不觉得爹的做法和爷爷的做法甚至老祖宗的做法有错,打下的疆土,守得下才是自己的。我卫家不守西关,还有王家,李家,总归是要有人来的,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卫家。孩儿觉得男儿战死沙场相比病死床上才是更好的归宿。”卫冬看着卫常的眼神很认真的说道。
卫常很欣慰的点了点头,将酒递给卫冬,“你说的没错,为什么千千万万的将士能死,我卫家的儿郎不能死呢。荣誉、富贵、权利这些我卫家都有,但是同样我卫家却更对得起这些回报,试问月戍多少年了可曾越过西关?试问我卫家可有几人足寿安享过万年?多少年下来了,这西关啊,可比京城中的家还要亲了。”
对此卫冬是深有感触,爷爷当年就是战死沙场的,连一句遗言都未曾有。
这里也是卫冬成长的地方,无论是年龄、历、修为,可以说西关见证了很多。
“爹告诉你,这往前过了大泽山就是爹的老对手炽烈的大本营寒月州了,寒月州再往西其实与我大乾无异也是一片沃土,最西边的月都便是西月戍的国都了。”卫常指着西边的月亮说道。
“那月都再往西呢?”卫冬不解的问道。
“再往西就是无际的大海了,不过那边的海域不同于我们大乾海州的海域可以下海捕鱼捞虾,比北魏的海域更为可怕,是一片死海,舟不能过鸟不能飞。南北皆是一望无际的群山,跟南蜀一样,所以月戍国想要获得更多的土地就只能选择东进。”卫常很熟悉的一一讲给卫冬听。
“那大海之外呢?”卫冬喝了口酒,将酒递给卫常继续问道。
卫常将剩余的酒喝完,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清楚,没人出去过,即便有人出去过也没回来过。据目前所知,只有汪洋无际的大海。因为据说深海之中全是滔天巨浪,变幻无穷的天气和一不小心就迷失的海雾。”
“爹,您这么熟悉,是不是去过月戍国啊?”
“哈哈哈哈,我要是去过你觉得我还有命回来,还有你小子吗?”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
接下来,就这样的父子两
卫冬说着自己的见解请教卫常,卫常则讲了很多卫冬忽略掉的东西,当然西关的主题的侧重点更多的还是关于西月戍。
西关守军二十万大军的实力据卫常的分析,其实不用打这么被动,也可以打的很激进。
跟炽烈的月戍大军一样,打到半月城下,也可以全身而退。
甚至只要大乾舍得国力让粮草辎重和兵源跟上,甚至可以考虑直取月戍国的国都月都,但是却不行,其主要原因不光是北魏和南蜀
就是月戍国的地理位置问题,这些年来大乾与三国嘴上虽说互有商贸,但是主要的还是北魏和南蜀。
月戍国地处西边,与大乾之间隔着大泽山、西域也就是关外的荒漠两个天然屏障就注定一般的商人不会来往走动,成本太高得不偿失,一直以来只有少数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因素,抛开北魏和南蜀的因素不谈,即便大乾倾国力打下西月戍,还是无济于事。
五十年,一百年同样还是会出现另一个国家独立出来与大乾相抗衡。
因为人心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就是因为大乾的政治、经济距离月戍这边太远难以造成有效的文化影响,无法同化,没了约束后这就是勾起人心贪欲的最大因素。
今天月戍国灭了,明天就可能是王二称帝,再灭了,后天可能就是李三称帝,所以大乾打月戍国永远都是得不偿失的。
除非一点,大乾真正强盛到其经济、文化、政治足以影响西月戍国的时候为止。
连接西月戍
即便可行,这也真算得上叫做愚公移山了,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说是百年大计也不为过。
卫冬想了想,按照如今的大乾处境,确实只能固守
“那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卫东不甘心的问道,因为要是如此卫家和千万将士不就得世世代代坚守此地了嘛,往长远了看与画地为牢又有何异。
自己现
卫冬能保证后代子孙也会如此想吗?
等大乾逐渐强盛,百姓富足,谁还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千里迢迢来到边关吃着会掉命的军粮呢?
很难想象。
知子莫若父,卫常自然知道卫冬怎么想的,卫常笑着说道:“有,还有两个办法,可以让我西关永远避免兵祸,其一就是将西月戍灭国,真正意义上的灭国。”
寒风吹过,即便是两仪境大宗师的卫冬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想想根本不切实际,苦笑的说道:“不可能,即便是人屠白起再世也做不出来这泯灭天道的事情,那可是一国啊,这怎么可能。爹,您做得出来吗?”
卫常摇摇头,“那是自然不可能的事情,我也就说说而已。”
“不可能的事情那就不算办法,还有一种办法我想才是爹觉得可行的吧。”卫冬继续问道。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你自己想吧,爹累了,去休息一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还
卫冬连着想了好些天绞脑汁都没想得明白,问卫常好几次,卫常就是不说,渐渐的卫冬也便将此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