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与自己已有婚约的冯天鹤如今身陷囹圄,她自然心急如焚。可她却
正当扈家小姐
方才还将恩人奉为上宾,转眼便设计叫他身陷囹圄,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他人贻笑大方?可扈老爷子却不这么想,他正想借着冯天鹤入狱这件事翻脸不认人,回先前的承诺,可还未出阁就替外人说话的扈家小姐彻底激怒了他。恼羞成怒的扈老爷子便将女儿锁
知晓此事的扈家小姐如遭雷击,宛若晴天霹雳,彻底抽干了她最后一丝气力。心灰意冷的她没有想到从小教自己要知恩图报的父亲竟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禽兽难比的龌龊之事,她泪如雨下,终日以泪洗面,甚至扯断衣袖,咬破手指,悲愤交加,写下一篇言辞激烈的绝情书,欲与扈家断绝关系。这绝情书也是她的遗书,因为扈老爷子的所作所为非但没有断绝扈家小姐与冯天鹤那微弱的情谊,反倒将两人紧紧地绑
扈家小姐便嘱咐每日负责照顾她的丫鬟时刻注意府衙的消息,她要
但天无绝人之路,正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冯天鹤与扈小姐确有夫妻之缘,竟让其贴身丫鬟
可此事并未能骗过府中长辈的眼,尤其是明的扈老爷子,很快就察觉了异样,他命府中护院手执短棍动用私刑,严刑拷打那苦命的丫鬟,逼问她小姐的下落。好丫鬟咬紧牙关,宁死不说,盛怒之下,扈老爷子果真动了杀心,将那小丫鬟活生生打死。而小丫鬟至死也未说出小姐的下落。扈老爷子无奈,只得求府衙出手帮忙,画影图形,全城搜索扈小姐的踪迹。
扈小姐久居深闺,本是柔弱女子,并无多少脚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教甚严,致使她虽是天休府人,却对天休府近乎一无所知。她随身携带了不少金银首饰,本欲拿去典当,换成钱财,打通府衙关节,赎出冯天鹤,却因为不识地理,不仅没能找到当铺,还
丫鬟打扮,且身无分文的扈家小姐迷茫的站
饶了一大圈,丢了不少金银不说,还折了贴身丫鬟的性命,但被捉回扈家的扈小姐并不后悔,她宁死不改自己的气节,将那封绝情血书掷
扈小姐不愿饮食,亦不再流泪,每日只是坐
一家人的重心都放
这明了一世的扈老爷算错了一生中最大的一笔账,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他至死也没能等到府衙结果了冯天鹤的消息,与他颇有私交的天休府府尹也没有出席他的丧礼,据说是因为公务繁忙,难以脱身。
多日水米未进的扈家小姐已是面黄肌瘦,形神枯槁,憔悴不堪。闻听父亲去世,大哭了一日,便昏死过去。醒来后丫鬟仆人喂了些米粥,这才恢复了些许体力。扈老爷子出殡的那日,她独自一人跪
未曾想到,又过了几日,依旧没有冯天鹤的消息,倒是府衙内出了甚么变故。原本的府尹老爷突然被抓,被关入囚车,押赴京城,交由刑部审理。随后便是京城传来的消息,天子钦差,奉旨查案,来到天休府城,暂时代理府尹一职,全城的百姓这才知晓,原是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新官上任三把火,欲肃清朝野,整顿官吏,便上书天子。圣上放权,彻查吏治,无论官员大小,上至当朝一品大员,下至地方州府知县,皆难逃清查。
果不其然,经此一查,不少狐狸都露出了尾巴,包括那贪赃枉法,受贿赂的天休府府尹,等待他的,将是刑部的审判。除此之外,新来的钦差还昭告当地居民,张贴告示,将已然查清落实的原天休府城府尹的罪责一一写清。原来那扈家与府衙一直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天休府府尹利用职位之便为扈家谋求生意途径,扈家则将获得的利润与府衙分成,二者合作已有多年,
没过多久,扈家便被府衙查封,家产皆充公,扈家所有人都被戴上枷锁镣铐,押赴府衙候审。包括那已然奄奄一息的扈家小姐,她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关于冯天鹤的消息。
负责审理此案的钦差大人也算是个明晓事理之人,他将此事断的清楚明白,凡是与此事无关之人皆放回,只是再不能回到扈家,除了所有下人,被放回的也包括那身娇体弱的扈家小姐。几个知晓实情甚至参与其中的首犯轻则被押
对于主动要求押自己的犯人,那钦差大人倒是头一次见,对此很是吃惊,待他问清了扈家小姐此事的来龙去脉,深表同情。但他却无权决定冯天鹤的生死,只得破例安排扈家小姐暂住府衙,随后便吩咐人快马加鞭将有关冯天鹤伤人一案的案宗递与刑部,交由刑部决断。
虽说刑部之中,亦有不少人对冯天鹤与扈家小姐的遭遇深感同情,但正法无情,万众如一,不可开先例,亦不可徇私情。更何况冯天鹤伤人害命,罪证确凿,他自己也已然画押认罪,并未受严刑拷打,按理来说当处以极刑,但却有人提出先是差役动手,冯天鹤乃是自我防卫,失手杀人的证据,故而刑部只得重新审议此案。
经过刑部的再三商议之下,终于酌情轻判,免去冯天鹤的死罪,改判冯天鹤刺面
当走出府衙大牢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冯天鹤第一次泪流满面,宛如重获新生。他以为此乃上天恩德,不愿见英雄短命,确不知此乃佳人之义,若无扈家小姐周旋情愿,恐怕他早已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