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顶级宗门的接班人,天赋必定万里挑一。
以云缺猜测,寒青雨的灵根或者体质一定相当特殊,所以才会被重点培养。
这种人才,其实灵剑宗里也存在。
比如那些罕见的异灵根,或者千奇百怪的血脉。
这种弟子最容易一鸣惊人,而且将来的成就很容易超越正常灵根的弟子。
最简单的例子就在眼前,云缺自己的剑脉之体。
还有个显而易见的例子,白厌。
白厌血脉里隐藏着强大的力量,连李闲云都无法弄清究竟,宗门自然会十分重视。
只是可惜没有高人调教,把一个好端端的天才,养成了疯狗。
一想起白厌脑子里插剑的怪模样,云缺就想笑。
当然不是嘲笑,就单纯的想笑而已……
萧轻舞所知的消息有限,对于新宫主伤势的真相,她并不清楚。
既然从对方口中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云缺转而改换了话题。
“你的天赋不错,又住在寒冬镇,是土生土长的雪原人,小寒宫怎么没收你做弟子呢。”
云缺很奇怪这一点。
萧轻舞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能自己修到筑基巅峰,这等天赋绝对不错了,说成天骄都不为过!
小寒宫又不是不招人,自家眼皮子底下的好苗子,怎么可能没发现。
萧轻舞闻言,神色落寞了下来,道:
“我小时候,小寒宫的长老就来找过我,想要带我入山门,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萧家,曾经的荣光。”
萧轻舞提及家族,脸上的落寞随之消散,泛起憧憬之色,道:
“曾经的萧家,不弱于小寒宫,我们曾是云州之上的顶级修炼世家!可惜,自从祖爷爷驾鹤西去,萧家开始内斗不断,不足百年便分崩离析,落魄到如此田地……”
萧家,不止萧轻舞和小麻圆姐弟俩,还有不少族人,但早就四散各地,各扫门前雪。
“你想着壮大家族?”云缺道。
“当然!萧家的繁华定会再现!”萧轻舞傲气道。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豪迈而自信,如果不是女子的声音,还以为是位热血男儿。
“想要重振萧家,其实不难。”云缺道。
“你有办法?”萧轻舞眼睛放光的道。
“有,很简单。”云缺笑道。
“快说说看,什么办法!”萧轻舞急着追问。
“你去嫁人,然后多生点娃,以你的天资,肯定能生得出天赋绝艳的孩子,二十年之后,自然家门大兴。”云缺笑道。
“想得美!我才不与臭男人生娃!男人休想碰老娘一下!”萧轻舞好似炸了毛的狐狸,咬牙切齿的道。
“那没办法了,你若不肯努力生娃,你们萧家注定永远败落下去。”云缺摊手道。
“我还有弟弟!文圣将来可以娶妻生子,壮大家门!”萧轻舞道。
“小麻圆啊,我劝你还是别指望了。”
云缺笑容一收,凝重道:“骂结丹,吐筑基,今天我若不在,你觉得你弟弟有几条命,够死的。”
萧轻舞闻言一惊,随后俏脸发白。
神刀门的结丹长老,金刀帮的筑基高手,今天全被云缺处理掉了,否则不说那结丹长老,只要金刀帮的壮汉记仇,早晚会找上门来。
被一个炼气境的半大孩子吐了一脸,那些阴险的金刀帮门人,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萧轻舞不是没想过这一点。
只是云缺的手段太干净利落,把所有后续的危险一次解决,让她们姐弟俩再无后顾之忧。
“父母故去的早,文圣是我带大的,他没感受过父母的宠爱,所以性格孤僻,脾气也很大,但他很懂事的,将来也许会有改观。”萧轻舞不太自信的道。
云缺叹了口气,道:
“我没说小麻圆不懂事,而是他的处事方式,不适合修行这条路,强行走下去,估计活不过太久,除非你能让他学会隐忍,变得圆滑,不过这一点恐怕更难。”
云缺在金蛟门就看得出小麻圆的脾气,连胡蛟都敢偷袭,可见那孩子倔强得很。
这种人,如果是凡人的话,大不了将来被打被罚,吃亏但不会丧命。
可是在修仙界,这种人死得最快。
萧轻舞很清楚自己弟弟的执拗,连她这个当姐姐的都改变不了。
萧轻舞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担忧与后怕的神色,一时无语。
“既然难以改变,不如简单点,废掉他的修为,让他从此做个凡人,不再接触修士。”
云缺给了个由衷的建议。
萧轻舞听罢俏脸变得更加苍白。
她怎么忍心!
她还指望弟弟将来能支撑起萧家。
可如今看来,弟弟能不能活到成为家主的那一天,都难以预料。
萧轻舞一时陷入两难之地。
继续修行,以小麻圆的执拗脾气,很容易中途而亡。
不修炼,即便在凡人界再如何辉煌,也无法重振萧家。
毕竟萧家是修仙界的豪门。
思来想去,萧轻舞遇到个更加可怕的难题。
弟弟指望不上,她就得去嫁人,否则萧家她们这一脉,就要绝后!
巨大的绝望涌上心头。
一想起与臭男人同床共枕,萧轻舞就想吐。
正心思纠结之际,萧轻舞看到云缺正轻松自在的品着茶,一副谦谦公子的儒雅模样。
萧轻舞觉得这家伙说了半天,好像有什么图谋似的呢?
狐疑之际,萧轻舞忽然问道:
“为了萧家,我可以嫁人!你能不能帮忙娶了我!”
“这个,勉为其难吧。”
“你耍老娘!你是不是图老娘的身子!”
萧轻舞小狐狸般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她算看明白了,对面这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家伙,才是心最黑的那个。
云缺好不容易摆脱这只小白狐的纠缠,笑道:
“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身子是其次,我图的是你家祖宗啊。
萧轻舞愤愤的哼了声,整理好自己散落的一缕发丝。
她没察觉,自己动作间小女儿的姿态十足。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会占便宜!”
萧轻舞嗔骂了一句,可心里却十分诧异。
她从来没与男人如此打闹过。
平日里,所有男人都被她视为恶心之物,避之不及,可眼前的年轻人,她却生不起半点嫌弃的心思,反而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好感。
我这是怎么了?
萧轻舞在心里越发奇怪,我是不是病了?
屋外,小麻圆和胡蛟大眼瞪小眼的等着,两人谁也不说话。
可等着等着,听见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响动,好像在撕扯打架,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
小麻圆立刻想要回去看看,可一想起姐姐的严厉,没敢进屋。
胡蛟是老油条,听见动静后,直接瞪起眼睛,对云缺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可刚见面啊。
这就给办了?
高人,实在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