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聪慧,一语中的…”
钟七含笑看着俩人,颔首道:“不错,给你二人这幅画,正是要你们回去供上。”
祝张俩人对视一眼,都是摸不着头脑,也不好再多问,正要拱手应诺,钟七却又道:“法门还未梳理好,索性你二人就以这画夯实基础,顺带还能得两门法术…”
“能得法术?”
“你二人,若能从此画儿中,感应出太乙天尊,便能得法…”钟七颔首肯定道。
祝玉遐二人闻言,忙捧画跪下,齐声道:“请师父指点…”
钟七淡淡道“我门中道法,要入门庭,须得感应紫府,炼出冥冥一缕真性,以此,可谓仙道根本,万法之基。
而欲要感应紫府,点出真性,又有数念,听息,存神等数种法门。”
“数念,就是要排除杂念,达到常思一静,无思无想。
听息,便是通过盘膝打坐,倾听自己呼吸,再到控制呼吸,以达到杳杳冥冥,玄关一窍通透之境。
存神,便是通过存想真圣,仙佛的服色,光气,形长,长短,文,模样,而得神通术法…”
钟七顿了顿,见座下二徒听得认真,才指着那画卷道:“这幅画儿,只是普通纸张,松枝做轴,只是经过贫道观想,炼就元神之后,里面亦包含我一丝丝真性…”
“那师父的意思是说,只要观想此图谱,存想出太乙天尊,便是炼出真性,入道真门?”张笃疑惑道。
“即对…也不对…”钟七点点头,又点点头道。
见二人疑惑,钟七神思以往,恍惚道:“要入道,关乎真法,道行,灵机,心性,底蕴等等,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真法,心性,与道行二者。
论真法,贫道自幼便已得之,若论道行,正一道的茅山,众阁,闾山,端公等法教,全真龙门等等,甚至包括一些密宗,佛门,辟支佛法,各派典籍,我都曾研究通透,道行不下与仙人。
然而纵使如此,亦要十余载苦修,才能炼假为真,见得冥冥一缕真性…”
灵机一复苏,钟七便能施法,这看似简单,其实是前世的积累,由于前世末法,法门已经不算隐秘,只要有钱,什么法门,道经,佛经都能弄来,只是其中真假掺杂。
钟七只要闲来无事儿,爱好便是颂各派经文典籍,绕是如此,亦花了许多年时间,直到穿越之前,才真正能深入定境,照见元神真性。
穿越过来,数次想要修行胎光元神都未成功,反伤己身,便只是没有灵机而已,而此界的宝象,张绍阳,刘长风,童云蒿等辈,亦是如此,都是早已将道行心性达到,甚至有超过一般鬼仙的道行。
只是没有灵机,大家都不能修行和施法而已,换言之,就是入道与否,与灵机关系不大,道行和心性才是主要的。
元神,法术,等等,本质都是虚幻,虚假的,都是属于人之幻想,所以入道,最关键一步,便是要练假为真。
使虚幻性光(灵魂),能看得见,摸得着,能时常存神观之,稳固不移,才叫真性,真光,这便是入道。
【是以西游记原文中,孙悟空曾对菩提祖师道:弟子近来法性颇通,根源亦渐坚固也…】
后续再采集灵机,逐步壮大灵魂,使之能出体外游荡,唤做神游,能飞腾变化,显于人间,接触物质,才能叫显圣。
实际上人体本来蕴含的神是非常广博的,只是常人奔劳苦,思官,思君,思国,思社稷,甚至是想柴米油盐,都会使思绪逸散,而不能集中,如同百分力量,只能用一二分而已。
炼假为真,修成道法,便是要完全掌控,开
但这一步,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之难,难于上青天,将子虚乌有的东西,化作实际的仙术,法术,这便是炼假为真,所以修行又有修真之称。
“入道虽难,但以你二人的根骨,资质,这只是早晚而已,莫要灰心…”
见二徒面色凝重,钟七宽慰几句,随后捋须道:“贫道有两门法术,一者叫拘神役鬼符,能施以法食,操纵鬼怪灵,一者叫辟邪金光符,能辟邪,斩妖,驱散污秽。
你们虽未入道,但只要依法存思,开法坛,祭炼二十七日,或四十九日,就能画出符咒,施展这两门法术…”
二人自是心喜期待,钟七便将五鬼坛法,太乙真言,和自家法相的尺寸,形长,服色,光气,包括都阳公真名,等秘讳一一相传。
“贫道
见师父如此严肃,祝张二人不敢怠慢,忙郑重点头道:“谨遵师言,不敢泄露半分…”
钟七这才颔首一笑摆手道:“观中晨钟响彻,想来是早课了,你等也快去,莫耽搁了时间,受经师(观中高功,负责讲经,早晚授课)责罚…”
神仙秘祝,如同人的身份证号一样,记载了大量神人根脚,要是叫人知道,咒杀此圣,就轻而易举了。
所以大多数请神,请仙咒语,书写到此,一般都会以叫人看不懂的真箓,钟七自己写的法策中就有很多如:“靐?靐芔龘”等等秘咒。
这种关乎法脉存亡,祖师元神生死的东西,必须得口而相传,不能记录于纸张,要是被敌对门派知道,祖师爷就死定了,毕竟法教诸派,那家不会些厌胜,诅咒,钉头法。
但也正因如此,前世许多法脉流传久了,又夹杂了当地师父的方言俚语,听起来音调怪异,秘讳失真,请神不至,法术也会渐渐失去灵验,导致法脉渐渐消亡。
张笃,祝玉遐二人闻言,见窗外明亮,薄雾朦胧,不觉已有个把时辰过去,抱着画卷,朝钟七唱个诺,径自退走。
钟七拾好床榻,起身洗了把脸,出了院落,
思虑左右无事,也准备去早课,颂念经文,忽见贾清风领着几个童儿走出,迎面撞上钟七,忙道:“师弟何处去,我正要寻你哩…”
“怎么,找到那妖的线索了?”钟七问道。
却是二人昨夜商议,今天早课之后,领全观道人搜山刮草,刨地三尺也要寻个根底。
“不是,是山下来人了,有朝廷御吏,还有凤翔节镇衙门长吏梅先生…”
“哦…人
贾清风却是一脸激动,牵着钟七袖子道:“都还
钟七摇摇头道:“弄这么大阵仗,迎他们作甚,教他们自己上山,莫管莫管…”
“他们一行有好几百人,锣鼓开道,挑着担子,红绸遮盖,敲敲打打,好生热闹哩…”一个报信的道童儿抿着手指兴奋道。
钟七心下知晓,估计是朝廷对午山的赐封道了,见贾清风他们都是激动振奋,摆手笑道:“你们想去迎就去吧,我就
贾清风也知晓,这些人是因钟七而来,而师弟身份尊崇,他们
只是生身以来,头一回见如此“大官”的他,还是奈不住心喜,忙指挥众道人停了早课,都聚拢安排。
一行十余道人,下山数里迎接,而他自己则几个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