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向天山而行次日到达交河城。
车师又称“姑师”,乃塞种后裔,原游牧于蒲昌海东岸,周人征西域,月氏、乌孙的西迁徙,车师受到波及,遂北迁越过大沙海莫贺延碛。今称哈顺戈壁,定居天山南麓炎热低洼之地。
交河城地基乃是河流冲击而成岛屿台地,高出地平三十米,三面临崖,天然成险,仅有南门和东门,又称崖城。城内楼宇殿阁大多是减地留墙,向下深挖而成,若同地穴。祭坛、王宫、城门、民舍的墙体基本为厚厚的生土墙,居民、官署、寺院、墓葬皆是小巷相连,临街不开门窗,小巷如同战壕,曲折相连,狭长幽深,行若迷宫。即便有大型抛石机之类攻城武器也难对城内造成多大破坏。城内存粮富足,掘井300口,即使围困五年以上,也难以破城。
由南门向北地势渐高,一条中轴大道,宽十步,长约400步,下嵌地面两丈。道路西侧为墙矮室小的居民区鳞次栉比,庭院交错,还有商市、作坊,东侧为贵族区;大道末端是大轮寺,使用了青砖、瓦筒和滴漏等建筑形式,露天大殿十分宏伟,寺院鼓楼、钟楼高达十米,可俯瞰全城,远眺河谷的白杨林。
交河城是通往白水涧道和金岭道要冲,通往单桓、劫国、乌贪訾离、西且弥、东且弥、卑陆、郁立师等天山北诸小国,向西通过银山道通往焉耆。车师人半农半牧,如今是匈奴控制的农耕主要地区之一。
身材粗矮、圆脸粗鄙的匈奴人,金
军队魁梧雄壮,戴尖盔,佩箭囊,以铁刀战斧为兵器,骑骆驼和战马。车师人
张郁青和北宫钰
北宫钰道“所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张郁青赞道“呵呵然也”
忽而,车是国王出行。唯独老迈的车师王最显眼,一身绛紫色蟠纹嵌对凤立人兽面绮服,头戴插羽尖帽,身穿皮氅和鲜艳衣,脚穿连裤皮靴,佩戴鸟兽纹金片、宝石胸针、绿松石等饰品。
一名头上扎帻,穿白绢衣的店家道“两位是中土人吧进来喝杯水酒”张郁青道“你是夏人”“我叫苏尤,祖上本是周人,后遭匈奴掳掠,辗转来到车师,因为懂得凿井,被车师国王列为贵人。我才得以
“车师王的脸色可不太好。”
苏尤道“车师王有二子,长子军宿乃焉耆公主所生,立为太子。二王子乌贵乃匈奴妇所生。如今匈奴逼迫改立乌贵为太子。”
这时对接走来一名秃顶人,赤面如火,步伐轻盈稳健。
张郁青道“那是一名顶尖高手”
北宫钰道“你看他的弟子皆身背刀棺,必是祁连山腹地血刀门中人。”
这时,那老人生出感应,向两人望来,双目光四射,不怒自威,令两人心生畏惧。那老人径直向二人走来,就
“匈奴果真高人辈出,竟是能追逐至此。”那老者以手掌轻抚石桌,张郁青立刻感觉到一股劲力袭来,造化功自然反应抗拒,但是张郁青依旧气血翻腾,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劲力全消,张郁青方才吐口气道“晚辈并非匈奴人。”
“我已知晓,匈奴武尊赫提拉的内功,气劲如游走毒针,飘忽不定,封脉闭轮也是一项绝技,封印内功和脉络,轻则失忆数日,重则为木人。与你的内功全然不同。你是秦人,难道是大匜朝鹰扬将军手下能人”
张郁青点头,道“正是。不知如何冒犯阁下”
“未料中土有此年轻才俊。吾乃血刀老祖的师弟支六阗,受人所托,诛杀劫掠商队的车师人。”
“车师国为匈奴耳目,劫掠往来使节和商队,未料竟然冒犯血刀门。”
“老夫过蒲昌海,巧遇垂死之人,愿以献血喂养血蛭,只求老夫为之报仇雪恨。老夫查明此事乃敦煌翟家为内奸,车师王乌贵为主使,匈奴武尊赫提拉门下弟子多铎为杀手。老夫已经灭了翟家满门,诛杀多铎于甘露川,只有乌贵尚未伏诛。乌贵自知难逃一死,求助于赫提拉,赫提拉为多铎报仇,
张郁青道“原来前辈把我当成了匈奴武尊的弟子。”
“误会一场,老夫请你这顿酒饭。”
“晚辈岂敢”
“少啰嗦,我说我做东就是我做东。”
张郁青只得依他。支六阗出手阔绰,车师美食摆了满桌。这时门外一队队士兵路过,口中大喊“支六阗,今夜子时,决战大轮寺。血刀老祖,今夜子时,决战大轮寺。”如此反复高呼而去。
支六阗笑道“赫提拉这招高明,明知我潜入交河城,竟是激我出战。”
北宫钰道“匈奴人狡猾,前辈不可赴约。”
“赫提拉乃匈奴武尊,岂会卑鄙手段,老夫就与他决战大轮寺。”
深夜,气温骤降,张郁青和北宫钰穿上狐袍,前往大轮寺。只见支六阗静立露天大殿,子时一名紫袍人出现,身材矮胖,双肩很宽,短粗脖子,硕大头颅,粗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