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妖师一百零九:妖书案二
书房内,笔毫触及纸面,写下一个“茶”字,化作茶壶。
脉望给李蝉倒了碗茶。李蝉道了声谢,接过茶,啜了一口,闭目养神。外边已下起了秋雨,脉望静静地沏茶,屋中只有茶水注入碗中的声音。
连着操劳了几天的李蝉只休息了一会,便睁开眼,“先生从那文章里边,没看出丝毫端倪么?”
“郎君高看老夫了,”脉望放下茶壶,苦笑道:“有些名家文章自成一派,文风独树一帜。这封妖书却不
“哪还有原稿。”李蝉摇头,“刻版之处已经找到,连凋版都烧了……”正说着,他看见脉望欲言又止,追问道:“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
脉望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妖书的作者,说不定是个女子。”
李蝉挑眉,从怀中拿出一份妖书,端详其中字句,迟疑道:“先生何出此言?单从这书里的行文来看,好像瞧不出这是女人写的。”
“老夫只是突
月御便是太古之时母仪天下的御月之神,李蝉不假思索便回答:“常羲,楚人又谓望舒。”
说完李蝉沉吟了一下,又道:“莫非,这‘常仪’……”
脉望道:“郎君果然通晓志怪之事。老夫
李蝉道:“要真是这样,这妖书的作者倒真有可能是个女子,而且野心抱负不小……”说着,李蝉眉头一皱,想起鸟书飞遍玉京城的那个清晨,
既是乾元学士,又是女子。李蝉想着,心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继而又想到去年春试时的一首《转辘轳,这下,野心抱负也对上了。
正当李蝉迟疑时,脉望说:“郎君说,这位赵常仪……会不会是宫里的人?”
脉望此言点醒了李蝉,姜濡的抱负
“郎君的怀疑不无道理,不过……”脉望看向窗外被雨打落的槐叶,感慨道:“这赵常仪既然以月御自比,一定十分自负。想当年,老夫还
“常仪二字如此冷僻,若不是先生以字为食也认不出来,其他人更难想到这层。想来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猜测。”脉望道,“郎君别太放
……
天青如碧,秋雨萧索地落
不过此时殿中还有一位客人,客人是个男子,坐
女子道:“元君喜欢,我让人再打扫得干净些。”
“元君”二字,是道门对坤道的尊号,与乾道的“真人”等同。帘内的人显然是个年轻男子,这宫装女子却偏偏称他为“元君”。而男子对这称呼不以为意,只是摆了摆手,“我下回再来时,想必你也不
女子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微笑道:“全靠元君提点。”
“这些鸟书只是开始,再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单靠我提点可不行。”男子笑了笑,“
“有元君坐镇,妾身当然也不会懈怠。”女子笑着,又说:“听说,外边抓了不少人呢。”
男子笑道:“抓的越多越好。你当他们是查桉的?无非是想多抓些人,找头合适的替罪羊,把这些事情担下来,好向李胤交差罢了。”
男子这一番话,令女子放心了许多。这位元君来头可不小,正是神秘莫测的青丘之主,尊号“碧虚元君”。据说当年圣人西逐妖魔,也有这位元君
“妾身听说,圣人还派了个乾元学士来查桉……”
“那个京畿游奕使么?”那男子笑了笑,“无非是出身干净些,李胤才用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画画儿的,就算有几分本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