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骸人到茅房中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簌簌落下。
泪水不停流,心里极其难受,却怕外面的路儿听见声音,不敢放声大哭,双手死死捂着嘴,又怕眼泪落到胸襟上打湿胸襟,再让路儿看见,知道他哭了,只好弓着腰使得泪水落到地面上。
滚落下去的冰冷泪水
脸上是满脸泪水,脑海中是妻子的笑颜,她越是笑得好看,他心中越痛,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他便哭得涕泗横流。
路儿
他听到路儿的催促,吸了吸鼻子,撩起里衣衣襟,两把将脸擦干净,才从里面缓步走出来,手放
路儿望见姐夫眼中有着血红色,忙问:“姐夫,你是哭了吗?”
控骸人别扭地笑了笑,道:“姐夫没哭,只是方才茅房里落下了小石子,入了我双眼,我揉了揉,硌红了,还流了些许泪。
现下已经没事了,方才揉完石子自己出了眼眶,路儿不需担心。走,我们去玩”。
路儿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姐夫,你最近是吃什么东西把肚子吃坏了吗?”
控骸人愣了一下,回:“许是贪凉吃多了些冰的东西,闹肚子了”。
路儿正儿八经的道:“你是大人,饮食切不可随心所欲,否则便和我这小孩子一样,是不听话的表现,得个人管着,这么大人了还贪嘴,就该让我姐好好管住你,姐夫你说对不对”。
控骸人苦笑一下,我倒想让她管着啊,他无奈道:“等你姐不忙了,让她用心管我,好不好”。
路儿:“姐夫,阿姐她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啊,路儿都好几天没见过她了,姐夫,阿姐到底去哪了”。
控骸人弯腰揉了揉路儿的小脑袋,微微笑着道:“他没去哪,主人家有宴会,一次开十几天,她是婢女,走不得,等她忙完了,便回来陪你玩”。
控骸人一面撒着慌,一面不敢望路儿,只管带着他出了城,到城外的地里去放风筝去了。
玄嗔处
玄嗔见危机暂时解除,心神放松下来后困意很快便袭来,他干脆把几个大柿子摆成一排,枕着柿子进了梦乡。
小七入忘我之境,只觉得自己处
他口中诵着小七了三遍的佛经。
这次的佛经落入小七耳中,竟觉得极其容易理解,不像前三次那般,生疏拗口,连字都识不全。
随着他的声音,小七的觉得自己心灵被洗涤,澄澈而通透,随意一句佛经,好似都能轻易便理解了其中的奥义。
但是佛法的深程度是无法想象的,这只是一个好的开端,要完全理解整部经文的奥义,却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完成的,小七只管沉心静气一句一句听着,一句一句理解着,时间
这一日,是控骸人见到金莲出现的第四日。
他站
有着这样的金莲,又何苦躲着我不敢出现。
里面的人虽然现
露儿,我该与你聚首了。
路儿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摇晃着他道:“姐夫,姐夫,我想吃肉饼,想吃姐姐做得肉饼,你去到姐姐所
控骸人蹲下来,轻轻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道:“想吃姐姐亲手做得肉饼啊,姐夫也想吃。
可你姐姐暂时回不来啊,我们两人是吃不到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姐夫试着去做,做好了我们一起吃,要是做坏了,我带你出去买鱼吃,好不好”。
路儿皱眉道:“姐夫,你做饭,你做饭我,我不敢,不敢……”。
“不敢什么?”
路儿思量半天,鼓起勇气道:“不敢评价,不敢看,不敢下咽。
上回,你说做煎饼,好家伙,每一张都是焦黑的,我给你面子,试着吃了口,结果吃了满嘴炭。
上上回,你熬粥,不知道放了什么,黑糊糊的,我勉强喝一口,又苦又咸又焦糊。
再上上回,我既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反正是做出来的也认不出来,看着就是一碗黑炭,吃都没敢吃。
姐夫,你今天还是别做了,浪费面油柴火,还有肉”。
路儿的话让控骸人满脸无奈,心内难受。
若是让露儿做饭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一个大男人,从小没接触过厨房的人,又怎么会做饭。
曾经,一个盐与糖不分,红醋与红酱不分的人,谁能想到有朝一日需要自己做饭。
他摸摸路儿的鼻尖,“天底下有谁能生来就会一项技能呢,不管做什么都是从不会到会的,而且什么事都是可以学会的,就像说话,穿衣,写字,画画,全都是我们一天一天摸索着学会的。
从今天起,姐夫带着路儿一起摸索着学做饭好不好,我们学会了不仅可以做给你阿姐吃,还可以让她不再操心我们是否吃饱了,可以安心去做婢女,好不好?路儿要不要学?”
路儿小脸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歪着头半天才回:“好是好,不过姐夫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你说”。
路儿道:“要是做出来颜色不好,我们就不吃好不好?我怕苦,真的怕”。
控骸人看他难得如此认真的说怕苦,抱着他去取了些饴糖,道:“吃些糖,便忘掉那些苦好不好。
路儿以后,生活得是甜的,不能苦。
姐夫带你去试试做肉饼,还是刚才的话,做不好便带你出去吃鱼”。
控骸人抱着路儿进了厨房,把他轻轻放下,拉着他一起先舀水洗了手,才对他道:“姐夫来舀面,路儿去舀水,我们一起试试学和面”。
路儿开心地笑着去舀水,端着水小心翼翼来到案板边上,可案板太高了,他的个子才刚刚比案板高一些,双手端着瓢,踮着脚都根本够不着盆。
控骸人道:“我把面舀好了,你慢慢往里面倒水”。
控骸人说完见路儿踮着脚举着瓢,很是吃力,便把盆放到了地上,手伸进面粉中,把面用手拨出一个圆形坑,示意路儿把水倒进里面。
路儿拿着水瓢,小心翼翼往里面倒水,可他小心的过了,好久才倒了一点点。
控骸人道:“路儿别怕,大胆去倒,若多了可以往里面再加面”。
路儿闻言,手腕用力去倒水,猛然没控制好,水瓢一下子偏了,一瓢水一下子落了进去,待路儿反应过来抓紧水瓢时,瓢里面已经只剩下一点点水了。
路儿傻眼看着盆里,耳边是姐夫轻缓的声音:“没事,水多了我去舀面,我们一起揉面”。
控骸人直接挖了一大碗面倒进去,拉着路儿的双手,伸进盆里面去,四只手开始
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现
他们揉着揉着,觉得面多,有些硬,于是倒水,水倒进去,揉一揉,又过软了,再加面。
很快两个人就陷进了水多加面,面多加水的循环中,又没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去掌控一个好的临界点,让这团面可以不软不硬,适合做饼。
历时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望着一团黏糊糊的面糊糊没有了办法。
两人无奈对视一笑,大的道:“不如给里面加些鸡蛋,做煎饼行不行”。
小的道:“不想吃煎饼,做焦糊了的话太苦,姐夫,不做好不好”。
大的道:“那你说做什么,便做什么”。
小的古怪一笑:“要我说不做了,倒掉,行不行?”
大的道:“不行,这样是浪费,你知道的,你阿姐是最细心,最不愿意浪费的人,这样做,让她知道,她会伤心的。
这样吧,这刚好是面糊糊,我们给锅里烧些水,烧开了直接把面倒进去,做成汤好了,再给加些肉末,就是肉末汤”。
路儿扶着下巴,撑着脏兮兮满是面粉的脸,耷拉着眼皮道:“试试吧,若颜色不对,便按开始商量好的,不吃”。
“好,姐夫答应路儿,这次颜色不对,我们两人都不吃”。
控骸人端着盆起身把盆放到锅台上,洗了一块猪肉,细细地剁成肉末,这才去烧水。
水开后,他把面糊糊一下子倒进了锅里,把肉末也一股脑放了进去,然后盖着锅盖,往灶下塞了些许木柴。
控骸人问路儿道:“你觉得会做成什么样?”
路儿嘟嘴只言:“我饿,赶紧做吧”。
灶下的火烧了有半刻钟,控骸人灭了火,满脸兴奋起身,喊着:“路儿取碗,开饭了”,他喊完便揭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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