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就连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也不由得一次次地去瞧自己的小女儿,卢克莱西亚的眼睛
“鹿肉确实很新鲜。”亚历山大六世说,他对凯撒的无礼有点生气,但他之前确实伤害到了他的儿子,所以教皇很快就让侍从割下了一大块鹿肉:“是朱利奥猎到的,是吗?”
“是的,圣父,”他说:“正是朱利奥,昨天只有他一人猎到了牡鹿。”
事实上,要说亚历山大六世会将来历不明的鹿肉放
凯撒低垂着眼睛,迅速地从浓密的深色睫毛下瞥了一眼卢克莱西亚,卢克莱西亚似乎正忙于撕开一块面包,但就和之前凯撒忙于切割鹿肉那样,这个举动完全就是为了掩
亚历山大六世轻轻地笑了一声:“大错特错,”他说:“我的孩子,他当然会有想要的东西,虽然说,他不缺少金钱,谨慎又守礼,也更乐于享受平淡的生活,我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又是两种人,一种是他们很清楚,自己无法得到任何属于世俗的欢愉,就像是那个佛罗伦萨的萨沃纳罗拉。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甘愿苦修,
“当啷!”
金属撞击瓷器的清脆响声让亚历山大六世皱起眉毛,随即他
卢克莱西亚看了一眼凯撒,提起裙子匆匆离开了房间。
“真情实意,”亚历山大六世继续往下说道:“看,你几乎已经快要做到了,因为朱利奥的确是个值得人们尊敬与看重的好人,从小到大,你,你的兄弟与你的妹妹,身边环绕的却都是一些尔虞我诈、逢迎阿谀的小丑,他们丑恶的嘴脸和灵魂,呸,简直就是泥沼的粪便,但说真的,我们又缺少不了这些人,毕竟要对付那些愚昧的民众,狡猾的爵爷,暴戾刚愎的国王和大公,只有他们能够派得上用场。但我们被这样的人环绕着,难道就是我们的初衷吗?凯撒,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你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坚实有力,真诚可信的朋友,麻烦的就是这种人很难被买,天主保佑我们,虽然这也意味着他也很难被其他人买——但是,凯撒,像是这样的人,如果你能够被他当作一个真正的朋友,他会为你竭全力,不惜所能,甚至愿意为你背负污名,舍弃生命。”亚历山大六世将有力的手指交叉
凯撒没有说话,亚历山大六世走了过去,用带着薄茧的手抚摸儿子的面颊,“凯撒,我的儿子,我知道你或许还
“我知道。”但还是会愤怒,尤其是
“当然,我可以寻求他人的帮助,特别是皮克罗米尼枢机,他容了我敌人的儿子,有许多人认为我们之间的盟约已经被废弃,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亚历山大六世说:“因为我不想让你欠我的情,如果我去求他,那么就是大人间的交易,帐会
“即便你把朱利奥当作真正的兄弟也无所谓,”亚历山大六世又补充道:“看,我也是有些好朋友的。”
“那些只是牛马和猎狗吧。”凯撒忍不住讽刺道。
亚历山大六世大笑,“别这么说,”他否认道:“
凯撒动了动嘴唇,一霎那间,他甚至想要问问亚历山大六世他是否也是那个被舍弃的?如果皮克罗米尼枢机坚持不让卢克莱西亚见到朱利奥,或是朱利奥被他们之前的冷遇伤了心,拒绝了卢克莱西亚的请求,他的父亲真的会冒着被查理八世察觉端倪的危险设法拯救他吗?不,他还有胡安,还有艾弗里,凯撒只是他的孩子中最机敏的那个,但不是他最爱的那个。
他起身告辞,亚历山大六世没有挽留,他坐
凯撒转过身来,他的脊背上都是冷汗,和自己的弟妹相亲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是说,对于亚历山大六世来说,但他与玛利亚幽会是因为他看出了玛利亚很早之前就
但若是让亚历山大六世知道,他一定会阻止这桩阴谋,还会因此勃然大怒,因为
“我看卢克莱西亚还是个处子,”亚历山大六世笑眯眯地说:“但你们一定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对不对?晚餐还没结束你们就从宴会上离开了,而且就没回来过,杜阿尔特有吩咐仆人整修过那间小木屋吗?我还往里面放了一大块狐狸皮,不过下次你们或许可以使用这里的房间,湖边还是有些冷的。”
他心满意足地往椅背上一靠:“你可要快点,卢克莱西亚可能只是有点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