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绮陌与衣冠雪深情对视,正准备一吻定情,院中突兀响起一阵尴尬的轻咳声,闻绮陌顿如一只小羊羔般从衣冠雪怀里滑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闻家?”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
“您就是闻小姐?小生林书贤,特奉令尊委托,送来一封家书。”
来人一袭青袍,身形单瘦,心口粗麻缠罗盘,背负三尺桃木剑,眉目清秀,言谈举止透出一股文雅之气。
“老头子派你来的?”
“正是。”
自林书贤手中接过信封,闻绮陌面色稍缓,出于礼貌,她邀请对方到前厅喝茶谈话。
衣冠雪本欲跟进去,林书贤却直接带上了门,衣冠雪凤目一凛,索性
厅内。
闻绮陌与林书贤二人分主客落座之后,闻绮陌立即拆开书信,认真浏览了一番。
人间蒸
她怎能不着急?
看过这封家书之后,方知父亲闻仲谋乃是文王卦术传人,为还三十年前一笔孽债,孤身远赴南疆,参加凶险莫测的南疆竞道大会。
老头子自知有去无回,离开之前,他用秘术将传家宝文王骨封存
而这位名为林书贤的送信人,便是闻仲谋钦点的有缘人。
有闻仲谋亲笔书信
“林小师傅,我爹他……真的回不来了吗?南疆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闻绮陌心中虽埋怨老头子不告而别,但毕竟骨肉相连,比起什么文王骨,她更担忧父亲的安危。
林书贤注视着闻绮陌干净的眉眼,已然看痴了,看似清澈的眼眸深处,孕育出一缕贪婪之色。
闻绮陌的姿容,对于男人而言,无疑是一剂猛力蒙汗药,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衣冠雪能够坐怀不乱。
“林小师傅…”
闻绮陌喊了对方一声,林书贤这才慌忙回眼神,语气遗憾地说道:“实不相瞒,小生本是一游方卦师,与令尊算是半个同道,这南疆地恶道险,魔教邪祟横行无忌,吾辈正道中人,皆视之为禁地,令尊此去,十死无生。”
听了这话,闻绮陌美眸愈加黯然,微垂臻首,一抹晶莹泪光自俏脸上无声划过。
见佳人落泪,林书贤唰的一声站起身,话锋一转道:“不过,相传文王骨乃昔日周文王占卜所用龟甲,承袭天地文阳之气,有辟邪攘凶之奇效,小生若得文王骨,必将赶回南疆,全力救助令尊。”
闻绮陌闻言眸光一亮,立时起身,对林书贤拱手道:“有劳林小师傅。”
“周文王?”
门外,衣冠雪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熟悉之感,未及他细想,房门突兀打开。
林书贤带着闻绮陌径直向前院赶去,直接无视了衣冠雪。
“信上只说文王骨
站
房子大,也烦!
“这个不劳闻小姐费心,小生自有定位之法。”
林书贤一脸自信,他正准备取下罗盘,
“老公你还懂这个?”
见衣冠雪过来,闻绮陌立即迎了上去,只不过她这一声老公,衣冠雪实
不过林书贤很快反应过来,闻绮陌看上去不满二十岁,不可能真的有老公,这衣冠雪至多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这种东西,随便踹就是了,只要没结婚,就还有机会!!
即便真结了婚,他也有自信把闻绮陌这个大漂亮忽悠上床。
林书贤其实早已注意到了衣冠雪,不得不承认,这货长得确实很帅。
站
此时衣冠雪直言文王骨与林书贤无缘,这不是当着闻绮陌的面打他脸?
你懂个屁!
林书贤本想硬怼衣冠雪一句,但又觉太失身份,于是沉哼一声,自顾自来到庭院中心。
“睁大眼睛看好了!!”
林书贤双手猛掐子午诀,口中低念着晦涩难懂的法咒,胸前粗麻缠绕的罗盘渐渐浮出一片淡淡的金光。
最终
那道虚影若有似无,十分微弱,但为了维持住它,林书贤还
他本可以直接取下罗盘测定方位,之所以
“哇!好神奇!”
闻绮陌小嘴大张,拍手鼓掌,这大美女惊讶赞赏的反应,简直让林书贤心里美得冒泡泡。
他自我感觉良好,
“好,我们现
闻绮陌口中虽说的“我们”,却把铁锹顺手塞到了林书贤手中。
“能者多劳,拜托林小师傅了!!”
这等粗话累活,林书贤本想拒绝,但闻绮陌眼巴巴的望着他,顿时让他备受鼓舞。
“小事一桩,包
林书贤抄起铁锹,埋头苦干,口中喊着“能者多劳”来麻醉自己,很快便挖出一个三尺高的深坑。
“老公,等找回老头子,我就跟他提咱们的亲事。”
闻绮陌揪着衣冠雪袖子道。
突然间,坑边幽幽飘来这么一句,林书贤顿如石化般愣住,感觉被闻绮陌这妞套路了。
我他喵是
林书贤目中贪婪之色愈加浓郁,他
可是,挖出来的土堆了足足四座小山,却是连文王骨的影子都没见着。
“我说过,文王骨与你无缘。”
衣冠雪道。
“你放屁!!”
林书贤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事实,当即爆了粗口,连文雅的人设都顾不上了。
他继续埋头狂挖,恨不得将地球挖穿,沙土飞扬,不断朝衣冠雪和闻绮陌头上盖过来。
“愚不可及,无能狂怒。”
拂袖之间,沙土散去,衣冠雪俯瞰固执己见的林书贤,只觉可笑至极。
他辉煌之时,座下信徒八千万余众,遍布三界九天,虽未继承神王之位,神格却已极高。
仙尊、人皇、魔王、冥帝……无不是视他为上神!!
而周文王,亦是衣冠雪的信徒之一,衣冠雪之所以对他有一点印象,是因为这周文王即便是被纣王囚禁狱中,每日亦不忘
衣冠雪便从指缝里漏了一点天机给他,让他得以推演出六十四卦。
既然文王骨乃是信徒周文王占卜用过的龟甲,其上必定残留有周文王的气息,若文王骨果真
进闻家之初,衣冠雪的确隐约感受到一缕熟悉的气息,但他并未想到那就是文王骨,便没有
并且那股气息飘忽不定,约摸每半个时辰就会自动转移一次,转移规律暗合六十四卦。
林书贤以罗盘定位,本没有错,但
即便林书贤定位正确,可是来晚一步,又岂能挖到?
只能说他有缘无分。
闻绮陌疑惑地望向衣冠雪:“老公,你怎么知道文王骨已经不
“猜的。还有,本座不喜欢这个称呼。”
闻绮陌一口一个老公的,衣冠雪听得心烦:“叫我……帅比?”
衣冠雪语气不是很确定,毕竟,他并不知道帅比是什么意思,但他感觉比老公好听点,帅和老,他肯定选前者。
林书贤心里那叫一个气,人家一个大美女倒贴着叫你老公,你他喵还不乐意了!
偏偏闻绮陌就温顺如猫地改口了:“帅比老公超棒!随便一猜就这么准!我吹爆!”
秀!你他喵秀死老子算了!
嫉妒与愤怒使得林书贤面目狰狞,他将铁锹丢开,从坑中跳出,抱着胳膊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某些人口口声声说文王骨已经被人取走,恐怕是贼喊捉贼吧!”
凡是长耳朵的都听得懂,林书贤是将矛头指向了衣冠雪。
“少
衣冠雪道。
“闻家安保如此森严,不是你偷走了,请问又是什么人能够
非议加身,衣冠雪平静一笑,微抬眼轮逼视一脸得意的林书贤:“那么阁下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狭长凤目中,不经意间透露出些许凌冽威严,仿佛凝成实质,侵入林书贤眸中。
“我……”
林书贤心弦一提,哑言失色,下意识退了半步。
“你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你可以施展障眼法,越过监控,私闯民宅?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目中的贪婪!”
“寻文王骨替闻绮陌救父是假,图谋闻家千金的家业和美色是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劝你好自为之,如若不然,本座弹指之间,便叫你粉身碎骨!!”
衣冠雪此一番话,贴
“你,你怎么……”
林书贤脑中一片白光乱闪,只觉从衣冠雪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冰锥刺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