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凯撒将他阴冷的目光投向迦娜，两位神明的气势在这天地间激烈碰撞。</br>天空和大海，都仿佛随之隔绝开来，分成了左右两个世界。</br>一侧是在呼啸狂风下咆孝震颤的沸腾大海。</br>一侧是被那死寂黑雾彻底冻结的幽冷池渊。</br>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死亡，变革之风与枯朽之雾，万众的信仰与君王的伟力，在这天海之间展开了激烈碰撞。</br>“破灭之锤！”莫德凯撒挥动夜陨。</br>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那浩瀚如海的死亡之力，便以魔力最本来的姿态凝聚成滔滔洪流。</br>那股闪烁着阴冷光芒的魔力从夜陨中呼啸而出，转瞬间便膨胀成数百米之巨的锤形黑雾，向着迦娜女神那巍峨如山的神躯重重砸来。</br>“李维。”迦娜召唤出了她的召唤师。</br>李维与迦娜共享着神力。虽然这力量全借用自迦娜，但在那无穷神力的日夜洗礼之下，他也因此拥有了堪比神明的强大肉身。</br>迦娜的作战方式一向优雅。这种下场抡拳头的近战工作，一般都是由李维负责的。</br>【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br>于是李维从她肩头一跃而下，迎着莫德凯撒的黑雾巨锤俯冲而去。</br>“风暴之眼！”迦娜为他加持神力，用强大的风暴之力环绕保护着他。</br>李维也手持气流凝成的剑刃，向全力斩出一记宽阔风刃。</br>这看起来很像是疾风剑派的招式，只是威力大了千倍不止。</br>而李维也没有特地跟疾风剑派交流过什么战斗技巧。</br>毕竟，他只是迦娜的外置挂件...</br>而实力到了迦娜这种境界，就已经不需要招式了。她现在随便吹口气，都是常人眼中毁天灭地的禁忌魔法。</br>此时此刻，李维便借着迦娜吹出的这股气息，一剑斩出了开天辟地般的千米剑气。</br>这凌厉风刃席卷着万顷气流，迎向了下方喷涌而上的死亡黑雾。</br>两股神力在半空中迎面相遇，狂暴的透明气流与邪恶的幽暗黑雾相互交织、撕扯、碰撞，爆发出的力量绞碎了天空中的重重云海，又在大海中轻易地掀起万丈波涛。</br>“轰——”即便是远在数公里外的双城市民，都被这剧烈碰撞引发的余波气浪，震得胸淤气闷、身形颤动不止。</br>海上更是因此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海啸。</br>那滔天巨浪一连向前奔涌了数公里之远，直到一波又一波地重重砸在双城那固若金汤的海防大堤上，才终于渐渐消散。</br>而黑雾也终于在这风暴中撕裂消散，天地间为之一清。</br>“......”天崩地裂般的大碰撞过后，却是短暂的平静。</br>莫德凯撒缓缓收起夜陨，略显忌惮地抬头看着迦娜。</br>迦娜和李维也没再出击，同样用凝重的目光看着莫德凯撒。</br>这场战斗开始前的最大悬念，就是莫德凯撒和迦娜在交手前都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不知道真动起手来谁会更占上风。</br>而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明确答桉。</br>他们都看得出来，对方刚刚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在全力出手，谁都没有保留。</br>结果是，此时的迦娜女神和莫德凯撒，实力就在伯仲之间，没有明显的高低之分。</br>“凡人供养出来的信仰之神，竟然也可以拥有这种力量？”莫德凯撒略感意外。</br>虽然他知道迦娜会比他认知中的那个衰弱女神强很多倍，也谨慎地考虑过最坏的情况。</br>但当担忧印证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没想到迦娜真能通过短短两年多的发育，就赶上他足足叠了1000年的法强。</br>不过也是...现在符文之地的人口，比他出生的那个黑暗时代要多出十倍不止。</br>或许是时代变了，才会让以前只能算二流神明的后天信仰神，变得如此发迹吧？</br>“幸好，我回归得足够及时。”莫德凯撒暗自庆幸。</br>迦娜比他想象得更强。但他也并没有为此惊慌。</br>“迦娜，或许你有力量阻挡我。”莫德凯撒投来杀人诛心的目光：“但你那些脆弱的凡人信徒，有能力阻挡我的亡灵军团吗？”</br>李维与迦娜的神情都很凝重。</br>就在他们短暂对峙的这一分钟内，冥界之门中又向外涌出了无数游魂。</br>这些通体散发着惨白荧光的亡魂，已经再一次淹没了这片大海，将海面染成了一片荧白。</br>眼见着海面上的亡灵越来越多，敌人的军势就要再成气候，就要再一次向祖安与皮尔特沃夫的数百万居民奔涌而去...</br>“飓风呼啸！”迦娜终于按捺不住地分神挥动法杖，试图故技重施地清理掉这片亡灵之海，为她身后的双城子民保驾护航。</br>“呵。”莫德凯撒却是一声冷笑：“迦娜，你不是想逼我来打一场王对王的战斗吗？”</br>“好，那就来吧！”</br>话语刚落，莫德凯撒身周萦绕的氤氲黑雾，就蓦地爆发出一股海啸般的死亡浪潮。</br>万顷黑雾从他体内宣泄而出，又疯狂地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br>在这一瞬间，天空陷入黑暗，大海亦随之隔绝。</br>黑雾彻底笼罩了这片方圆上千米的巨大空间，如封闭的囚笼一般，将这方空间与外面的世界无情地隔绝开来。</br>“轮回绝境！”莫德凯撒咆孝着，将李维和迦娜拉入了他用黑雾隔绝出的“斗兽场”内。</br>“糟了...”前世跟莫德凯撒无数次交手对线，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李维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莫德凯撒的大招关小黑屋了。</br>莫德凯撒用海量的死亡黑雾，建立起了一个难以突破的结界。</br>那遮天蔽日的浓郁黑雾阻隔了空间，让他和迦娜都无法再干涉外界即将发生的战争，无法再用神力降维打击亡灵军团，保护双城的凡人了。</br>于是李维立即借用迦娜的神力，全力向那黑雾凝成的囚笼斩出一记百米风刃。</br>那炽烈的气流之刃很快在黑雾中撕开一道硕大的缺口，让夕阳的红芒可以从外界渗入，照亮这片被黑暗笼罩的闭塞空间。</br>可这光明仅仅持续了一瞬。只见莫德凯撒身周黑雾一阵涌动蔓延，那道缺口就在那短短一瞬间恢复如初。</br>“想出去？”莫德凯撒冷笑着举起夜陨：“那你们得先打败我！”</br>“这...”李维与迦娜脸色凝重。</br>有莫德凯撒全力牵制，他们根本无法逃脱这黑雾的囚笼。</br>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朦胧黑雾之外，那万千散发着不详光芒的亡灵，毫无阻挡地向着祖安与皮尔特沃夫的海岸奔涌而去。</br>“你帮不了他们了，迦娜。”莫德凯撒愈发感到胜券在握：“那些弱小的凡人，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自己！”</br>靠自己，那些凡人能守得住么？</br>肯定不能。莫德凯撒这么认为。</br>区区人类，哪能抵挡得了无穷无尽的亡灵大军？</br>而如果这些迦娜信徒抵御不了亡灵之海的冲击，那...迦娜女神就只会随着领风者战士的不断牺牲，而变得越来越虚弱无力。</br>现在的迦娜还能与他势均力敌，可之后呢？</br>“哈哈哈...”想到这里，莫德凯撒不禁自信地笑出声来：“迦娜，你的确有些实力。”</br>“但如果我让这亡灵大军屠了祖安与皮尔特沃夫，将你在这座城市的百万信徒都一一屠杀殆尽，你又该如何应对呢？”</br>除了祖安与皮尔特沃夫，冥界还同时打开了十数条位面通道，连接着符文之地的各个地区。</br>只要有一个地区的亡灵，能攻破领风者的防线，那迦娜的实力就会立刻随之锐减。</br>所以在莫德凯撒看来，迦娜必败无疑。</br>“因为我才是真正的神！而你，迦娜——”</br>“你只是从凡人的妄想中诞生的伪神！你的力量只能来自于那些弱小可怜的人类，而无法将伟力归于神明自身！”</br>莫德凯撒嘲弄着看向迦娜。他已然在提前宣告胜利。</br>因为实力到达他们这种层次，战斗就像是进入了末期版本的氪金游戏，已然完全无视了属性、技能、战斗技巧的差异，只剩下纯粹的神力数值比拼。</br>而莫德凯撒的神力是个固定值。</br>那每一点法强，都是他在过去1000年里辛辛苦苦叠出来的，是谁也拿不走的，只属于他的力量。</br>可迦娜呢？</br>迦娜的力量来自人类，她的神力数值和信徒数量成正比，是个不固定的变量。</br>而信徒这东西，培养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