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渊明,你怎么打算的?”
景元刚离开去接符玄下班没多久,丹叶就对着渊明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什么怎么打算的?”
渊明不解的挑眉。
阿流就快回来了。
一天没见面,混沌星神大人可要憋死了。
“就是小符玄的事情啊。”
丹叶说道:“她现在是小景元的恋人了。”
“对啊,多收一个令使嘛,对我又不是什么问题。”
渊明点点头:“想要给天人种和狐人族驱散魔阴身,除了收为令使,就只剩下用毁灭的力量引导这么一个办法了,但是我感觉……符玄那个小身板应该挺不住那样的力量。”
而且还得是极端的毁灭。
就像幻胧那样,直接用毁灭的力量将人朝着虚卒的方向转变。
景元身为令使,体内有那尊威灵和他本身的巡猎令使的命途力量抵抗才能抵挡那么长时间。
但是符玄就不一定了。
换成符玄,估计她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变成虚卒。
“条件还挺苛刻的。”
“嗯。”
渊明点点头。
仙舟长生种,包括天人种和狐人族。
他们的长生是和丰饶的力量直接挂钩的。
清除吞噬丰饶的力量渊明当然能做到。
但是清除之后,即使是他也保证不了长生种还能不能活下去——驱散了丰饶的力量也会在同时驱散长生的能力。
因为魔阴身并不是单独的模式,而是丰饶力量的连带。
丰饶力量还有另一个连带——长生。
也就是——
清除魔阴身=清除丰饶力量=结束长生=长生种转化为短生种恢复正常寿命程度。
根据这样的一个等式。
也就是说符玄现在大概一百五十岁左右,消除丰饶的力量之后她会瞬间……
一百五十岁应该足够人灰飞烟灭了。
渊明眨了眨眼。
当然了,这和杀死药师并不冲突。
星神只是负责解锁命途力量的。
星神死了之后命途力量的各种影响和赐福不会消失,还是会继续存在。
所以杀死药师不代表着会结束长生。
仙舟人也不会那么傻上赶着去自杀。
“收一个令使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所谓,对于罗浮还能有更大帮助。”
渊明笑笑:“挺好的。”
“我听听哪位星神大人又要收令使啦?”
女人的声音带着勾人的笑意,藕臂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我啊。”
渊明笑笑:“我打算找个时间把符玄收作令使,解决一下魔阴的问题。”
他转头吻上女人的唇,勾唇笑着:“阿流可同意?”
“怎么,我也能做得混沌星神的主?”
“可莫要演戏,你一直都是能做主的。”
“那便……”
镜流眼睛晃了晃:“那我便同意了吧。”
“谨遵吩咐。”
渊明抬手揉捏着她的小脸。
“来,尝尝我的手艺。”
镜流手里还拎着个大食盒。
在场者除了渊明和丹叶都是面色一变。
“啊……那个……那个……”
应星僵硬的站起身:“阿珩,我们两个该去接霜台放学了吧?”
“啊……啊!是啊!儿子放学了!”
白珩站起身:“那个……我们两个有点事……晚上再回来哈,跟儿子……”
“我刚才看到彦卿已经陪着霜台练剑去了。”
镜流眯眼笑着:“你们可以不用去了……啊,我还叫彦卿带着霜台来呢。”
“你这女人……”
应星痛心疾首的看着镜流:“好歹相识快千年,就非要赶尽杀绝么?!”
“还要斩草除根……”
白珩捂住心口,靠在应星肩膀上。
“在说什么啊你们俩?”
镜流嘴角抽搐,头都没转:“丹叶,把丹枫摁住。”
丹枫刚悄悄弯下身子准备从桌子的死角逃跑,就被丹叶一把摁住。
丹枫震惊的看着丹叶。
干嘛?谋杀亲夫?!
“欸,好好尝尝嘛,好歹是人家的心意。”
丹叶将丹枫拽了回来,表情如常。
吾命休矣……
丹枫和应星还有白珩对视了一眼。
三个混沌令使的脸上都流冷汗了。
上一次的拌菜虽然不错……
但是那是有渊明手把手指导的啊!
而且那个拌菜对手艺基本上没有什么要求。
现在……这……
“嘿!我回来了!”
景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都在干嘛呢?说谁坏话呢加我一个!”
景元一把推开门。
镜流柔和的笑着,转过头:“回来的正好!我今天出去和别人学做了菜!你们尝尝……”
话音未落。
神策将军伟岸壮实的身躯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钉在地上。
他愣愣的张开嘴,看着镜流手里拎着的食盒。
半晌,他捏了捏符玄的手,僵硬的扭过头:“哎呀……符卿,你的玉兆好像落在太卜司了,走吧,我陪你回去取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
符玄奇怪的看着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玉兆:“我没落下东西啊,而且镜流前辈特意做了……”
“嘘!嘘!”
景元对着符玄拼命的做着小声的手势。
符玄没看明白,歪了歪头。
“景……元?”
有些冰冷的手捏住他的肩膀。
景元后背一凉,扭过头赔着笑:“师……师父……我不是不想品尝您的手艺,我可太想吃了,但是你知道,彦卿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缠着我陪他练……”
“彦卿我也叫了,一会就过来。”
镜流和善的笑着:“坐下准备吃饭吧,师父给你多添些饭,大小伙子了,多吃点。”
“……”
景元咽了咽口水。
吾命休矣……
兵法……兵法……
兵法里没写怎么躲避不吃师父做的饭啊?!
“符玄也快点坐下吃饭吧。”
镜流对着符玄笑了笑。
符玄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景元的意思。
镜流前辈做的饭可能……不太好吃。
但是那有什么所谓?
符玄不解的看了景元一眼。
在战场上什么吃不得。
符玄点点头,对着镜流甜甜的笑着:“好的,镜流前辈。”
“师父……师父……”
景元脑袋飞速运转:“要不然我先去把彦卿接过来……”
“坐下准备吃饭吧。”
镜流依旧笑着。
“真的师父,我就是把彦卿……”
“景元。”
镜流笑:“坐下,准备,吃饭吧。”
“……”
景元垂下脑袋:“是……师父。”
他走向自己的座位,步伐中颇有些视死如归奔赴刑场的决然。
“真是的……你们这些人啊,不要老是用不变的眼光去看别人,我也会成长的好不好?”
镜流拍了拍手:“等一会彦卿他们两个来了之后,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
“那个……镜流啊……”
应星挠了挠鼻子:“霜台还小呢,饶他一……不是,他现在还吃不了大人的东西呢,现在他说要锻炼,得吃对应的伙食……”
“真的要锻炼么?”
镜流眨了眨眼:“我会做,等着,我去给霜台做点……”
“别别别!别麻烦了!”
应星和白珩同时伸手制止:“他就跟着我们两个吃一口得了。”
“哪有那么吓人啊,看看你们那个样子。”
渊明轻笑一声:“阿流还是有挺大进步的。”
“你们看!”
镜流点点头,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景元看着那个食盒,就像是看着即将砍掉自己脑袋的铡刀。
神策将军为了罗浮奉献了大半辈子,他才刚开始享受享受就要止步于此了么……
彦卿什么时候到?
景元频繁的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一会彦卿进门了,他大喊一声护驾,彦卿来帮忙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概是没有。
景元眨了眨眼,疯狂思索着最后的对策。
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