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使的子嗣对于命途力量或许天生就有着非同寻常的感应能力。
应霜台看见这把剑的时候就知道这把剑绝非凡品。
当然了——他是亲眼看见渊明制造的。
同样的,就算应霜台再怎么努力也没法撼动丹叶的哪怕一根手指。
哪怕到最后应霜台发挥出全力,丹叶依旧蹲在那,未曾挪动一步。
应霜台多少有些气馁。
孩子嘛。
在应霜台眼中,彦卿就足够强大了。
但是他跟着彦卿学习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让丹叶站起来都做不到。
丹叶一直在那里蹲着,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轻飘飘的用一根手指挡开应霜台的攻击。
倒不是丹叶想蹲着——但是身高的差距多少还是有点大。
应霜台到底还没到开始疯狂长个的岁数。
他盯着手里的剑,扁了扁嘴。
这或许是应霜台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弱小。
“嗯,其实我和谁打架都是这样,不用多想。”
丹叶揉了揉应霜台的脑袋:“在同龄人当中,你已经非常厉害了。”
应霜台眨了眨眼:“您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丹叶点点头。
应霜台只知道丹叶强。
因为他现在还很弱。
在战斗力为五的人眼中,战斗力为一千和战斗力为一万的人都差不多。
因为都是想象不到的强。
当然了,丹叶也没直接去硬接应霜台的攻击,让他感受星神皮肤的坚硬。
要真是凡人创造的长剑,丹叶或许还真就硬接一下玩玩了。
而这是渊明那货创造出来的剑——虽然是渊明随手创造的,加上是应霜台使用,让丹叶受伤有些困难。
但是同为星神级别的武器,疼肯定是疼的。
丹叶轻笑一声:“霜台,别气馁啊。”
“我没气馁……”
小屁孩嘴犟着呢。
丹叶撑着脸:“那怎么把剑都收起来了?”
“我不想切磋了……”
应霜台撇了撇嘴。
“哦,霜台小朋友要放弃了?”
“……”
应霜台扭了扭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丹叶:“我不喜欢丹姨了。”
“小屁孩。”
丹叶笑了两声,伸了个懒腰:“不过,演武仪典马上就要到了,他这样的水平也就是上去玩玩,但是他如果用这把剑的话,剑首就是他的了。”
“……有那么吓人?”
彦卿嘴角一。
“不在于霜台,而是在于那把剑,混沌星神创造出的武器能够无条件的碾压所有凡品,哪怕是应星之前打造的支离剑和镜流的昙华剑也是一样,最多能做到在面对那把剑的时候不会碎掉。”
丹叶撑着脸:“你们想啊,到底是渊明创造出来让霜台和我切磋用的。”
“真的吗?”
小孩子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应霜台又扭过身子来:“那我把剑给彦卿师父……”
“不必。”
彦卿摇了摇头,拒绝了应霜台的提议。
他真像个师父一样的笑着:“霜台,我要靠自己的剑,赢得剑首之位,不能依靠外力。”
“是吗……”
应霜台歪了歪头。
他不懂那么多。
在应霜台的观念中,有了更好的东西,能冲击更好成绩的机会,就要使用,不能浪费。
白珩和应星担心他过早的接触到某些阴暗面,所以在思想层面对于应霜台的保护还是很严格的,应霜台确实联想不到什么黑幕和走后门之类的东西。
“那……那给流姨?”
应霜台又看向镜流。
“我可不参加演武仪典哦。”
镜流笑眯眯的揉揉他的脑袋:“有的时候,人必须要靠自己才行,霜台,就像你在簧学学习的时候,先生不也讲过么?考试的时候不能作弊,要依靠自己的学识。”
“是说过。”
应霜台点点头:“但是我们现在还没考过试欸。”
“会考的。”
镜流点点头:“总会来的,就像演武仪典一样。”
“师祖,这次你不参加么?”
彦卿看向镜流。
“不参加。”
镜流摇了摇头:“我现在对于这些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
“师父现在已经颇有些隐士心态了。”
景元笑了两声:“你真就一点都不想去搏一搏那个剑魁的称号?”
“我一个退休人士,练了快两千年剑的令使去和他们战斗……那算怎么回事啊。”
镜流嘴角一抽:“不去,我当初对剑魁也不感兴趣啊。”
“那你不也成剑首了。”
景元耸耸肩:“剑首和剑魁也没差多少。”
“差的多了,我现在顶天就是一个前任剑首,而且当初和现在的心态不一样,当初我需要剑首的名号,现在我不需要了。”
镜流懒洋洋的靠在渊明肩膀上。
她现在最多也就是每天都还在练剑。
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当初她需要通过得到剑首的位置扬名,让各个仙舟的人看看,苍城还没有绝迹。
现在她向倏忽复仇了,还有了稳定的生活。
她干嘛闲的没事去和一帮小孩子抢一个剑首之位?
没有意义。
镜流摇了摇头:“坚决不参加。”
“是吗……”
景元撑着脸:“但是我觉得您就算不参加也没法休息啊,感觉会有很多人想见见你的。”
“……还有谁认识我啊?”
“知道你们几个的人可多了,云上五骁的英雄,谁不想见一见。”
景元轻笑。
云上五骁可不是专门对于罗浮来说的。
就像史书描述的那样。
云上五骁是来自各个仙舟的英雄聚首,只是碰巧落在了罗浮罢了。
朱明来的镜流和应星。
哦……这两个人不是朱明出生的,但是他们学艺的时候确实都在朱明。
曜青来的飞行士白珩。
还有罗浮本土的丹枫和景元。
所以云上五骁的名号不只是对于罗浮。
而是对于整个仙舟联盟。
毕竟令使就那么七个。
帝弓七天将距离民众还是有些远了。
云上五骁这种脍炙人口的英雄史诗,而且里面没有令使,离凡人不远,正好是百姓喜欢的故事。
恰巧又真实发生过。
虽然现在都已经隐退了,变成一个又一个酒鬼。
景元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几人:“我师父做了这么多菜,你们还能喝这么多啊?”
“吃饭和喝酒怎么能共用一个胃呢,那不就是浪费了吗?”
白珩举杯一饮而尽。
“我就说你们狐人族有什么特殊的身体构造吧?”
景元撑着脸:“哪天就把你抓起来解剖好好研究一下,正好看看你到底为什么乌鸦嘴能这么灵验。”
“……这种事情不能怪我吧?”
白珩撇了撇嘴。
“说的也是。”
丹叶点点头:“不过最近好像还真没听到白珩的乌鸦嘴应验过。”
“她最近也没启用那一套系统啊。”
景元眨眨眼:“还记得那个星槎是怎么砸在我师公脑袋上的吗?”
“啊……哈哈哈。”
白珩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向渊明。
渊明倒是面不改色,就像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哈哈哈。”
景元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
丹叶疑惑的看着他。
“我记得,当时师公就是坐在这个位置。”
景元笑着:“他一口茶还没喝完,星槎就掉下来了。”
“景元!”
白珩眯起眼睛:“再说我黑历史我可就要和你拼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