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五。大!”这次的开盅声,明显更悦耳了,牛二似乎还觉得庄家看他的眼神,也愈发的不一般了。
今天第一次出手,就赚了一两银子。虽然喝酒的钱可是全部赚回来了。不过周围的赌客激动的神情,让他也想继续看下去。更何况,牛二从来也不是见好就收的性格,想想这一年来在这赌档也得输了个十几两了。
“好不容易有点甜头了,那就一把翻本吧。”牛二心情正好,准备乘胜追击大干一场。
眼看架子上已经整整齐齐挂着的牌子,告诉人们这里已经连开了七把大了。
连开了这么多把大,连输几轮的赌客们,都仿佛杀红了眼一般,都咋咋呼呼的掏出全部银两,都押在了小。
有了第一笔的盈利,牛二这次押了二两大。
依然是逆势而为。
在漂亮女子“买定离手”的声音中,又开盅了。
“二五六。大!”这次牛二喊了出来,漂亮女子在把四两银子从桌上划拨给他的时候,还真是多看了牛二一眼。
“这他奶奶的什么东西!不玩了。”有人愤然离席。
“下一把,一定是小!”一个书生打板的人依然满怀希望,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问到,这个抵多少?
桌子旁边的伙计凑过来,在手里掂了掂这块剔透的玉佩,往账房走去。不多时,一路小跑告诉书生抵五两黄金。声音虽不大,但是这个大数目还是惹得一桌人惊叹不已。要知道,在忻集镇,五两黄金都够买一大间临街的店面了。
“都给我换成碎银。”书生头都没回,直挥手让伙计赶紧去。
很快,伙计拿着一兜子碎银过来了,书生草草的在资银契上按了手印,就把白花花的碎银堆在了自己面前,像一个小土丘一般。
虽然换的是碎银,但是书生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没能细水长流。排出一小堆碎银,押了小。
桌上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被连续开出来的大,杀了个丢盔弃甲。有的愤然离席,有的起身观望。只有牛二还有快十两银子,然后就是书生面前的五十两。
仅仅又过了四局,书生面前的银子都被庄家收走了,而牛二面前却堆上了一个小小的土丘。
因为又开了四把大。
输完最后一把的时候,书生突然起身,猛地抬手,准备给开盅的漂亮庄家一巴掌。“都是出千!”一声怒喝脱口而出,只见还在座位上的牛二,抄起一粒碎银。直愣愣用指尖弹了出去,把书生的手腕震开。满脸痛苦捂着手腕的书生,还没来得及看到是谁出手,就被反应过来的伙计按倒在桌面。旋即就被抬出了赌坊丢到了大街上。云来赌坊对于闹事者向来如此,先“礼”后兵,这个“礼”就是控制住闹事者,丢到门口。
牛二继续清点银两,拿出其中大部分,让伙计给他换成了三两黄金,贴身收藏好之后,又钻到桌子下找他弹出的那粒碎银。“半两银子,也够我卖百来碗牛肉面,可不能就这样丢了。”
找了一阵,正奇怪银子刚才弹哪里去了,突然有人俯身轻敲他后背,“你就是面馆的牛二?”
说话的看起来是一个高级的伙计,至少牛二是这样想的。
“是。你是?”牛二还在纳闷,头一遭赢了这么多钱,难道不让走了?
高级伙计确认身份后,示意牛二跟他来。牛二摸了摸贴身收好的三两黄金,将他带到了赌场的账房。
账房这地方,一般赌客是没资格进去的。即便除了庄家存下一天结余的银两之外,也就是用赌客抵押出去的物件换取银两的用途了。不过都是赌场伙计进出,归档赌客签下的资银契。
账房并不大,推开一扇裹着黑色铁皮,镶嵌着铆钉的小门,里面就整整齐齐摆着几个木箱子。坐在木桌子后面的,一位老者端坐在那里,似乎在翻看账本一样的东西。在桌子背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一人多高的山居图。
伙计把牛二带到了账房,就轻轻关上关门出去了,本来不大的屋子,就剩下一老一小两人。老者自顾自的在翻看着账本,并没在意刚进来的牛二。
“你就是这里的账房?”牛二为了打破尴尬,先开口了。
“你就是牛二。”老者注意到来人进来,抬眼看了一下牛二,再低头看了眼账本上,似乎在核对什么。
“是啊,刚从你们这换了三两黄金,这还得盘问一下?以前也没少输给你们。”牛二看这账房似乎在对账,估摸着还是算自己从赌坊赢走了多少银两。心想,做这么大买卖居然还这么小气。
老者哈哈笑了笑,合上了账本。起身朝牛二走来。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
“资银契你可听说过?”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他。
“果然是冲着我这几两金子来的。”牛二没好气的说,桌上最后剩下的两人,被拖出去丢到大街的书生就是签了资银契,抵来了五两黄金。
“不用这么紧张年轻人。”老者示意他做到墙边的一把椅子上,看样子是准备慢慢说。
“我李云来做生意,向来是光明磊落。再说~~~”老者不慌不忙的正介绍。
“李~李云来?”牛二甚是惊讶,打断了老者的陈述。
“正是在下。”老者淡然一笑,显然对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惊讶不以为意,接着说,“你看看桌上的那本册子。”
稍微适应一下之后,牛二马上回过神来,按照李运来的指点,去翻看账本。
“这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账本。”牛二边看边嘟囔。
“这当然不是一般的账本。”李运来在并不宽敞的屋子里缓缓踱步,似乎并不急于马上点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