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云来客栈，忻集镇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这间云来客栈的老板名字真的叫李云来，而且李云来还开了一间赌档，就是忻州镇最大的云来赌坊。
牛二现在就坐在了云来客栈的前厅，点了一份小葱豆腐、一碟老醋花生米，当然少不了半斤白酒。
这云来客栈的来头跟其他客栈不一样，老板李云来也跟其他赌档老板不一样。他把云来客栈和赌坊的生意开到一起，还做起了资银的生意。“资银”是忻州镇的土话，也就是借钱给赌客。
几口酒下肚，牛二留下了二十来枚铜钱在桌上。扒拉完盘子里的汤汁和豆腐，牛二端起剩下的大半碟花生米，拎着酒壶，醉醺醺就往后院赌档走去。牛二虽然不是什么经常赌钱的金主，但牛肉面馆还是声名在外。
看门的几个伙计自顾自的聊着天，没有盘查就让他进去了。
云来赌坊有大小赌桌百来张，押大小、押点数的为多，推牌九和打麻将的虽然有，但是赌客太少。一来推牌九和打麻将赌坊只做抽水，赚不了大钱，赌客也觉得玩的不够刺激。所以长年累月的都是摇色子押大小点数的赌桌，被一众赌客围得水泄不通。
牛二不喜欢看热闹，径直往里走，挑了一张人稍微少点的桌子，凑了过去。
庄家是个年轻女子，桌面上稀稀拉拉放着约摸不到十两碎银，没人下重注。牛二看了一眼桌边立着的木架子，上面的牌牌红黑相间毫无规律。用木牌记录每局的大小，也是李云来想出来的。红黑两面的木牌，红色大黑色小，开豹子就挂一枚铜钱。每二十局清空木架子一次，重新记录。
“赶紧押小啊，连开了五把大，想什么呢？我可都下了三两了。”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怂恿着同伴跟他一起下注，又看了一眼木架子，上面是连续挂着的五块黑色木牌，这代表已经连开了五把大了。
牛二虽然经常来云来客栈喝酒，但是赌档却来的不多，只有高兴的时候，带几两银子搏一把手气，以前的几次当然都是一把输完就走。不过一般讲来，新赌客都是这样的。
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子，牛二打算今天换个方式玩几把。吃饭喝酒花掉了点点，手里还有带来的六两碎银和几枚铜钱。
也许是被中年醉汉鼓动了，押大的赌客变多了几个，桌上的银两也多了起来。
“买定离手。”漂亮的年轻女子准备开盅了。
“三五六，大。”铜铃般的声音甚是悦耳，不过这当然是没下注的牛二的想法。其他重金押小的赌客，却是郁闷至极。
单单是这一把，庄家大概赢了五六两。
“赚钱真是太容易了。”牛二感叹。眼瞧着漂亮的庄家把银两收走。
连续开了六把大了，毫无疑问，新一盘下注的时候，桌上的几名赌客全部注押小，而且这次的赌注远比上一次要大。毕竟，连续开出七次大，这个情况太难出现了。
不过牛二不是这样想的，他丢了两颗碎银到桌面写着“大”的框框里。“二两，大。”
同桌的其他赌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牛二，“难道能连续开七把大？”
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