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火红而耀眼。
虽是黄昏,可
十丈!
五丈!
一丈!
高寒率先爬上山顶,一个翻身躺倒,狠狠喘了两口气。
总算重见天日!
他转头往裂缝中窥探,见莫衣衣奋力爬着,离他仅有一丈远。
“衣衣姑娘,快些!”
莫衣衣应了一声,咬牙往上爬。
快到山顶时,高寒伸出右手,“衣衣姑娘,手给我,拉你上来。”
莫衣衣气喘吁吁,累得不行,浑身香汗淋漓,气力全无,此时哪会多想,果断伸出左手。
不料,高寒猛一探身,狠狠捏住莫衣衣的小臂,随后凝力于右掌,一掌拍向莫衣衣胸口,出手极为狠辣果决。
从洞中爬到山顶,莫衣衣已是强弩之末,哪有半分力气反抗,砰得一声,便被击中。
噗!
这一掌,太重了。
她当场喷出一口血,只觉眼前一片昏黑,差点晕厥。
只是本能地凝聚残余灵力,借左掌拍出,反抗一击。
高寒冷笑一声,伸手挡下,同时摸向莫衣衣腰间。
抓住那条妙法金丝带,猛地一扯,拿捏
“哈哈!”
高寒大喜,“衣衣姑娘,对不住了!”
言罢,手掌一松,莫衣衣如断了线的风筝,从裂缝又坠了下去。
百丈高的裂缝,加上身受重伤,必死无疑!
高寒捧着留有余香的金丝带,眼睛放光一般,心绪别提多激动了,恨不得狠狠亲上两口。
他早看上了这条金丝带,暗生觊觎之心。
这次是天赐良机,怎会放过。
唯一怕的是李元照追究,不过他想好了对策,若李元照盘问起来,便说莫衣衣被干尸所害,吃了个干净,与他无关。
顶多,就是个保护不力。
越想,高寒越是高兴,不禁放声大笑。
而后将金丝带
他心虚得很,想着要赶紧离开此地,远走高飞,免得碰上李元照,不好交代。
刚行到半山腰,忽见山谷内亮起一道道金光。
停下细看,却是那些堵住洞口的干尸。
这群干尸仍未离去,身上弥漫金光,随后崩裂开来,纷纷化为乌有。
好厉害的手段!
“有人来了!”
高寒大惊。
这些干尸不会自己灰飞烟灭,定有人施法。
且是高人!
果然,他定睛细瞧,瞧见两道身影。
一个鹤
正是李元照和刘长平。
“不妙!”
高寒暗骂倒霉,怎么这么巧,他刚杀了莫衣衣,夺了妙法金丝带,李元照便正好赶来。
“不能慌!不能慌!”
高寒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决然,镇定。
恶事已作,也无什么大不了的。
按照计划行事,应该能骗过这老东西!
“高寒,为何躲躲
李元照仰头,喝道。
俨然,他察觉到高寒所
高寒三纵两跃,慌忙奔入山谷,跪拜
“幸亏前辈出手,除了这些怪物,否则晚辈小命休矣!”
李元照点了下头,“可见到衣衣?”
他从石村一路寻来,未见莫衣衣的身影,心中担忧。
“我……”高寒暗暗咬牙,迟疑起来,不知该说见过,还是未见,万一露出点破绽,就小命不保了。
“呜呜!”
犹豫片刻,高寒忽然嚎啕大哭,双目含泪,鼻涕横出,如死了至亲一般伤心。
“前辈有所不知,衣衣姑娘她……她被干尸害死了!呜呜!”
“什么!”
李元照和刘长平的脸色同时一变,如遭雷击。
“尸体呢?”
高寒继续嚎啕两声,“被……被干尸吃光了,可怜衣衣姑娘她……唉!”
听到这话,李元照脸上爆起几根青筋,皱纹拧成疙瘩,眼睛微红,两只苍老的手捏
刘长平也大受打击,口中念着“衣衣姑娘”,差点昏过去。
“都怪我!都怪我啊!我没保护好衣衣姑娘!”
高寒竟打起了自己的耳光,一巴掌一巴掌,打得啪啪响。
“那些干尸实
“请前辈责罚!”
李元照哪有心情责罚高寒,摆了摆手,又问:“衣衣
高寒起身,心中思虑,而后往洞口一指,“就……就
李元照不言一句废话,抬了抬手,也不知用的什么术法,那块堵住洞口的巨石立时飞起,被扔到数十丈外。
轰隆!
李元照一个纵身,飞入洞中,很是急切。
刘长平和高寒也赶紧跟上。
这时候,高寒是万万不敢跑的,留下来兴许可以骗过李元照,逃跑必定死路一条。
很快,到了河边。
见河岸上有许多血迹,还有残余的尸块,李元照皱起眉头,脸庞微微颤抖。
“前辈,就是这!”
高寒指着血迹,“衣衣姑娘是
他倒不信,李元照本事再大,还能分出是谁的血迹不成?
李元照双眸如电,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河底。
随后脸色一沉,看向高寒。
迎上李元照的目光,高寒惊得双腿
面上苦苦支撑,心里差点崩溃。
“不对!”
“衣衣身上的碧玉剑和金丝带皆是宝物,绝不会被小小干尸毁掉,怎不见了踪影!”
姜还是老的辣!
李元照瞬间找到破绽,连连逼问高寒。
高寒心中慌乱,脸上更是汗水连连,“这……这……晚辈也不知,找到衣衣姑娘的尸体时,便未见碧玉剑和金丝带,可能……可能被他人拿了去!”
“哼!”李元照岂是好糊弄的,厉声一喝,“是你拿了去吧!”
“不敢!晚辈不敢!”
高寒吓得双腿一软,跪倒
刘长平挠挠头,忍不住为师兄求情,“前辈,师兄他不是那种人,或许真是他人拿了去。”
李元照沉默不语,目光如炬,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估摸得使点狠手段,逼高寒说出真话。
正这时,洞内忽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很轻,很慢。
“有人!”
李元照的感知十分敏锐,只听一声,便纵身而起,沿河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