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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豪伸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绝响一愣“那”常思豪问“邵方可还
常思豪心想
说道“邵方当初是玄部的我以前和他打听过前几任阁老的事他熟得很另外他原來
秦绝响皱眉道“大哥你这是明答应帮忙实往外推我啊邵方说得好听一点叫个‘丹阳大侠’说得不好听他算个屁啊哪怕是个稍微有头有脸的身份去请高阁老也像回子事儿他这熊样的能行嘛”
常思豪哼出一笑“高阁老若是心有家国必不嫌來请的人身份太低折了他面子如果只因此而不出仕的话那他这人也一无足观不请也罢”
秦绝响再三劝说无效当晚住下次日提出到大姐坟前祭奠常思豪陪他出來这才
常思豪道“周年还有几日你不等等吗”“嗨”秦绝响道“活人都顾不过來……”常思豪道“绝响你姐正是要你恨她、不让你想她才说那些话你要明白”秦绝响声音寒淡地道“明白怎样她死了那就回不來了跟我娘、我爹一样感情是要对活人讲的我以前太傻了为这个伤神真的沒必要亲人哪活着时大家彼此亲近点能帮的时候帮帮少给对方一点伤害比什么都强”他看过來一眼“其实这些你比我更懂吧”
这话里有三层意思常思豪懂了默不作声不再回答
秦绝响望着汹涌的火光不想看着这纸钱熄灭的模样按常思豪的要求带上之前派來的婢女婆子干事人等起程
回到东厂方枕诺、程连安、曾仕权、康怀都
曾仕权的大白脸抽皱起來笑得像朵菊花晒掉了色儿“呦瞧把你狂的这厂里出來进去的才几天就指使起我來了”程连安忙笑道“说远啦说远啦三爷您这是哪儿的话啊秦二爷那话也沒有别的意思他那还不是和您沒见外吗如今这年月咱们都教人欺负到厂里來了自己人怎么还不得疼呵疼呵自己人呢”
曾仕权笑道“瞧你这秦二爷、秦二爷叫的这个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儿有位秦叔宝呢”
秦绝响道“呵呵不敢当我这秦二爷再厉害也比不上您这勇三郎王伯当啊当初若沒有您带队猛攻君山小弟哪有今天出头的机会呢”
曾仕权一听几乎气了个倒仰儿之前吕凉死了东山镇丢俘虏的事就教死人扛打太湖的功劳由秦绝响领他串着程连安
康怀见他两个又
方枕诺一笑“四爷不必劳烦了咱们被人压得有些紧张秦大人不过是打个趣儿缓和一下气氛难道这事坎上他还能真不知哪深哪浅吗秦大人咱们正事要紧等你把人叫來之后安排到西花厅布上帘子陪我亲自看看”
秦绝响只拿方枕诺当个牌位供
两刻钟后邵方被人引入东厂
邵方以为秦绝响有正事糊涂着被叫來又不见人想是办案子缠住了一时不及过來这是怕自己寂寞安排的陪客因此开始小心应答几句
方枕诺支肘于桌静静听着、瞧着品了有一刻钟手腕摆了摆有干事出去把邵方领走
程秦曾康四人目光都落
方枕诺道“此人市井气浓素闻高阁老倔烈英锐性情刚强对此类人必然不喜此事恐怕难以成行”
康怀道“这么说邵方这人不可用了”
方枕诺一笑“不会用人世上自无可用之人四爷请附耳过來”
康怀近前躬身侧耳听嘱几句点头道“明白”转身下去方枕诺又召程连安也是耳语几句如此这般最后吩咐“秦大人你对邵方说明缘故让他十日后起程去新郑”
三日后市井上开始流行这样一条传言皇上之所以会派海瑞巡抚应天乃是张居正得到高拱秘信之后的力荐
李春芳闻此消息大乐原因是他正因选人不当致害徐阁老一家苦不堪言而受到旧日徐党同仁的埋怨徐阶虽然致仕但
张居正闻此消息大骇虽知绝无此事但他知道不会有人相信原因是由于他与高拱都
高拱看信之后大笑一笑传言离谱消息可笑二笑居正慌张胆小可笑三笑春芳技拙滑稽可笑
六日后宫里又开始流出一条传言由于南方打仗、北方练兵经费缺口越來越大皇上捉襟见肘之余大责内阁办事不力有意请徐阁老回内阁再掌政务筹措经费以便将來对古田用兵
消息传到新郑如同一道惊天霹雳高拱再也笑不出來了他明白从皇上两年來的执政情况來看虽然总不上朝但他办起事是雷厉风行的尤其对战事上是毫不手软的古田大患他是一定要根除的为此不惜重新启用徐阁老是极有可能的而徐阶对打击异己更是绝不留情的只要他重新站
时到现
二笑居正更错了事实证明叔大的谨慎是对的空穴來的风才是硬风风里面是不可能沒有沙的风云起处必是连天盖地哪能一股就刮完呢人家正是有此谨慎才
三笑自己笑春芳笑得有点早了而且更可怕的是极有可能自己笑错了人李春芳是个散淡的人陪老皇爷嘉靖写青词受了不少薰陶只怕再过两年他自己都要成仙了政治上他是求稳求平他不是撒二谎遮头谎的人如今内阁中陈以勤和赵贞吉资格都老老到只能摆个谱了春芳就算得罪了徐阶也无非多写信频频道些歉怎么可能耍手腕把张居正这内阁中仅存的能办点正事的人扯进阴谋论里來呢那么不是他又能是谁呢这个敌人一箭八雕实
然而
高拱又微萌起一点希望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郭朴回乡后沒事修桥补路乐此不疲他是铁了心要逸养天年了那么这趟不是自己上就是徐阶上张居正
就
高拱胡须立刻就翘起來了“什么大侠小侠走江湖的也來禀报轰出去不见”
家人“这位邵大侠说了他是京师來的专有下面沒有的门路”
高拱愣了一下“什么下面沒有唔……请”
消息传下邵方整衣入厅大厅四壁登时光闪银摇只见他这身衣服盘金线、走银花织斑缀豹、飞弓走马映得纤光射地、荣华富贵;暗壁生霞、富贵荣华远了看比新娘子喜庆;近了瞧比爆
其实邵方穿着也觉太乍眼很不习惯只是秦绝响这么吩咐也只好如此他上厅來先展笑容深施一礼“阁老大人您这气色不错呀草民这儿给您施礼了”
高拱听这话调侃不调侃讽刺不讽刺尊重不尊重看人也怪模怪样一副京痞子的操行心里要多烦有多烦还得忍着拉起长音“什么阁老大人的都是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邵方歪歪着头笑道“一日的阁老
高拱心想官场世态炎凉其变化之激烈比民间何止十倍你又懂些什么邵方笑笑呵呵地看旁边两排椅子就
高拱垂着眼帘不瞧他“哦如今太平天下京里还能有什么事么”
“您老别逗了呵呵呵”邵方笑得像
高拱沉沉着沒说话
邵方察颜观着色笑道“宫里的事儿就跟这天气一样今儿晴明儿个阴的谁得宠谁挨刀那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好
高拱听这话太裸、太不要脸、太不值钱了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明目张胆地讨价还价要好处市井小人本來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宫里那帮太监也是这路货色至少可以说明沒有其它的阴谋
邵方笑道“高开一口引吭歌二马竞蹄好拉车莫笑人呆不识宝世上由來醉人多”
高拱微微一笑唤堂下“來人哪给邵大侠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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