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音障速度的飞剑让围观的弟子们兴奋,却让蒯良陷入了恐慌,这样快捷的飞剑,他似乎见识过,而且感觉并不太好,就像被人压制之下,死里逃生一样,是敌非友。
只见台上师兄向大家拱了拱手,很是满意自己的表演,他提声道:“今年的规距改了,每个丙级弟子都可以修练这一招破音飞剑,不论武道仙道,一但学成,都可以直接升为乙级弟子。”
众人热烈鼓掌,又有谁不想学此绝技?
这时台上另外一名弟子举起双手道:“大家先莫要激动,大家知道创下这招破音飞剑的拓跋龙师兄是怎么罹难的吗?”
众弟子一时鸦雀无声,静静等着师兄说话,那师兄道:“在前年,我们的拓跋龙师兄去执行师门任务的时候,被夏国一名将军用卑鄙的手段偷袭杀害了!”
厅中响起了阵阵的窃窃私语,大家都想进一步知道真相,这位传奇师兄如此厉害的飞剑,照说应该只有他偷袭别人的份。
台上师兄道:“拓跋师兄虽然去的是夏国,但是执行的任务只关乎江湖恩怨,与庙堂和军方都毫无关系,就算对方要取师兄性命,只要是堂堂正正对阵,我们也认了,可对方却无耻地先用谎言诓骗,取得师兄的信任,再背后施以偷袭,我们师兄本是虬龙剑院乃至大燕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假以时日一定是一代宗师,可惜天妒英才啊!”
台上师兄说得伤心欲绝,台下众人听得愤慨齐天,纷纷嚷着:“那个无耻卑鄙的将军叫什么名字,我们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对,要为拓跋师兄报仇”
没有人了解过真相,其实当初拓跋龙带队进入的野森林,正是在两国交战其间的战场,并且不像台上人说的与庙堂和军方无关,相反他们要杀的人,正是夏国红袍铁骑的创始人刘少将军,只是他们经验不足,误撞少将军麾下云诚,被寒气侵体,行动不便而被射杀。
这种真相当然不能跟入门弟子们讲,何况战场上的兵不厌诈连他们自己也都看不懂。
这时一名清醒的弟子上前道:“敢问师兄,你刚才说不论武道仙道,均可习练这一招破音飞剑,可是有条件的?”
大厅众人立即鸦雀无声,大至都已经猜到了那个条件,只等着师兄的回答。
“没错,人人均可习练,但习练破音飞剑的虬龙剑院弟子,必须立誓,日后为拓跋龙师兄报仇为己任,只要是遇到了杀害拓跋师兄的仇人,立即杀之。”
这名师兄环顾了一眼大厅,又道:“当然,这种事情是有风险的,我必须向众位师弟说明,仇人十分厉害,他便是大夏国红袍铁骑的统领,前年江洲战场以少胜多,以三千铁骑破我甲兵五万,又在江阴城外杀死我大燕镇国神兽不死亢龙的屠龙将军——云诚。”
下面的人群响起一阵阵抽吸凉气的声音,又有不明所以的人问道:“这个云诚……很厉害吗?”
人群中有了解情况的人给大家普及道:“传说去年夏国内乱,宫门之战时有天神降世,这个云诚,居然破空飞天,与天神交战,虽然胜负未知,但有此能耐之人,必不简单!”
问话人愣住了,不敢接话,他固然希望练习这神奇的破空飞剑,但对于立誓杀掉一个传说中能与天神交战的人,只怕还不够看。
其它弟子也是一个心思,都开始犹豫不决,接着又有一名消息灵通的弟子对刚才那弟子道:“你忘了还有一件事,赵国铜城,狼族元帅诺瑟之死”
那弟子醒悟道:“啊!对,传说赵国能从狼族手中夺下铜城,皆因狼族元帅诺瑟被杀,而下手之人,正是这个云诚,传说他单枪匹马闯进诺瑟中军大帐,取其首级扬长而去,无人能挡”
这一下人群中炸了锅,对方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当真要为了一招剑术而立誓杀了他,划得来么?
还有人开始怀疑拓跋师兄之死的真相,这名勇气,武艺和胆识都如此高超的将军,要杀拓跋龙,当真需要从背后偷袭?
大厅众人议论纷纷,一个个都犹豫不前,台上的众位乙级弟子眼神开始焦急,这时一个声间响起:“我原意,我愿意学习破空飞剑,并立誓日后遇到云诚,必杀之”
这人正是蒯良,他刚才好像没有意识到大家说云诚多厉害,他脑中想起了纤纤跟自己说过的话,这几日他想清楚了,当日纤纤跟他提起破音飞剑,其实就是在指点他修行的方向,既然自己有愧于纤纤,那更不能辜负她当初的提点,日后若跟她冰释前嫌,还可以告诉她,自己一直努力的心,是照着她划的轨迹走的。
看到蒯良走出来,台上师兄们连声喊好,台下有些人则开始鼓掌,一部分人赞赏蒯良的胆识,还有一个声音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蒯良顺着声音看去,却原来是自己的义弟尉迟旬,蒯良朝他咧嘴一笑,神情得意,当即说道:“师兄弟们,身为习武之人,有几个机会能学到一项绝技的?那云诚再厉害,我们要杀他,也得遇得到他才行,退一步说,他本就是敌国的将军,被我们大燕的子民遇上了,难道还不全力绞杀?”
话一出口,台下众人豁然开朗,登时感觉这个誓言好鸡胁,即使不立誓,碰到了敌人,不杀他难道还要喝酒淡心不成?
一时之间喊着好,大批要立誓学剑的人往前挤,就连尉迟旬也报上了名,乐得那师兄直拍蒯良的肩膀,一定要找时间跟他喝一碗。
另一个师兄止住了疯狂的人们,扯着嗓子喊:“大家冷静,我们现在是开的入门测试大会,要测试通过了才能习练破音飞剑,不急于一时!”
人群这才冷静下来,开始由几名乙级弟子测试大家的武艺或御剑仙道,规则就是两两抽签比试,由两名乙级弟子观看,以裁定是否通过测试,而输赢则成为排名的依据。
这界入门测试,大部分人是去年入院,上个月通过升级测试的,当时蒯良还未入院,而今年入院的新生能来参加入门测试的就很少了,蒯良放眼望去,眼熟的也就两个,除了尉迟旬,还有一个是贺彪师傅手下那个使枪的师兄,上次跟他交过手的,却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开始抽签,蒯良便遇上了一个去年入院的仙道门徒,对方一上手就将飞剑御得眼花缭乱。
好在蒯良长枪也够快,伸缩之间如毒蛇吐信,将对方繁杂的飞剑磕得歪歪斜斜,最后在第十招将飞剑磕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对方怎么也御不起来,蒯良的长枪趁机掉转,在对方屁股上扫了一棍而胜出。
第一轮蒯良等了约一个时辰,才到了第二轮,蒯良抽到的竟然就是贺彪的弟子,二人第二次对决,对方虽然赢过一次,但也领教了蒯良的进步速度,当下不敢轻敌,严阵以待。
蒯良笑了笑,他想起了之前等纤纤的时候,练了一趟枪,纤纤当时还指点他,说之前练过以刀劈纱的稳劲可用,他将枪练稳当之后,纤纤便让他以小技巧击打落叶。
当时他静止站立,等待长青松针落下,他手中的枪纹丝不动,待到松针落到枪杆上,他手腕微微震动枪杆,那松针便弹了开来。
他当时以为自己小技巧大成,纤纤却不以为然,说他手腕的震动还是太明显,没有松针自动弹开的效果。
随着乙级师兄一声令下,发呆的蒯良才发现对方的枪已经奔到面门了,他猛地向后一倒,两杆相格,互相弹开,蒯良倒地,但对方也退出了三步。
蒯良提枪一柱,站了起来,迎着对方的枪微微用力,一股巧劲将对方的长枪格开,蒯良用师兄弟来练手,以印证自己小技巧的修为,结果发现,对方根本不足以成为自己的对手了,两人的小技巧差得太远,蒯良很干脆地打落了对方的长枪。
蒯良靠着小技巧,居然一路杀到了进军十强的路上,然后很诡异地碰到了尉迟旬,蒯良也是自认倒霉,怎么哪里都有尉迟旬这个冤家?
尉迟旬冷笑连连地看向他,自己接连在蒯良手上吃了亏,一直想要讨回面子。
二人面向而立,还未等乙级师兄下令,尉迟旬便冲向了蒯良,一支长剑飞速旋转,那飞剑实在太快了,蒯良感觉自己的小技巧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尉迟旬不求近身战,而是采取稳当的方式,与蒯良拉开距离,蒯良想近身缠斗,寻找机会,但尉迟旬身法灵活,总是抓不到他的轨迹。
双方过得二十余招,尉迟旬已经打得蒯良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危急之时,蒯良突然抛出了长枪,这一手震惊了好些围观的人,只见蒯良突然抢出战圈,在兵器架上取了两柄弯刀,将飞来的长剑磕开了。
尉迟旬大怒:“尉迟良,你都弃枪了,已经输了”
蒯良道:“我还有双刀,怎么就输了,刚才规则可没有说不可以换兵器”
一边的裁判点头道:“没错,可以换兵器的”
尉迟旬不再多话,愤然冲上前,二人又陷入了缠斗之中。
这一次蒯良使的正是纤纤教给他的双刀之法,他学得很快,经过名师指点,双刀使得如金钟罩身,防得水泼不进,尉迟旬的飞剑瞬间便没有用武之地。
但一边的两名乙级弟子吓了一跳,一人离位,走到了角落里一名老师傅身边,那老师傅正是剑院的副院尊,刚才那名乙弟子发现有人暗中吸收掉了元炁,才悄悄把他叫过来,他此时正在暗中观察让是可疑之人。
此时副院尊听到弟子报告之后,惊了一下,道:“你没看错,真是皇家武技?”